第244章 :開始反擊
葉叔揚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把淩晚晚困在床和他之間,讓她產生了一種輕微的壓迫感。
該來的總是會來,淩晚晚心想躲不過,鼓起勇氣坦白。
“我怕你會罵我。”
葉叔揚一臉看奇葩的表情,說:“回來就不會挨罵了?你怎麽還敢回來?”
葉叔揚的手機響了,他迅速掛掉,離開床鋪。
“去哪?”淩晚晚急忙伸出手,抱住他的手臂。
她好想和他多呆一會兒,隻要能呼吸他身上的氣息,就算不說話也是好的。
“小晚,放手。”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他直接抽出手,
淩晚晚心裏有點受傷,她都這樣了,就想要他多陪陪她,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透過月光,葉叔揚看清了她臉上的失落。也許,沒有燈光她才敢肆無忌憚的把臉上的難過擺出來吧。
他動了動修長的雙腿,走到床邊,淩晚晚隻感覺眼前一暗,額頭上一片溫軟的觸感。她抖了抖濃密的睫毛,放大的容顏清晰的擺在眼前。
“很快就回來,乖!”
背影在門後消失,淩晚晚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剛剛是在哄她麽?那聲音仿佛是三月的春風,吹化了她的心湖。如果可以,她好想看一看說出這句話的葉叔揚臉上是什麽表情,是否也包含著深情,想要把她卷入那無盡的柔情蜜意裏。
他溫柔的寵溺,這是第一次。
葉叔揚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走進來,屋裏也燈也打開了。
“傷到哪裏?”那女人一進來,就單刀直入的開口,沒有一絲多餘的廢話。
淩晚晚很配合,讓這個女人檢查自己的傷口。
她腦海裏回蕩著一個疑問,葉叔揚是什麽時候叫醫生的,未卜先知麽?
不對,他不是神,肯定是剛剛自己掏鑰匙開門的時候,發短信叫來的吧?一定是,因為他的手沒有其他空餘的時間,一直抱著她。
心裏再次湧上一股熱流,溢滿心田。
“眼睛壞了麽?”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的男人突然開了口。
葉叔揚一直沒有離開過房間,眼神盯著床上的淩晚晚。
“啊?沒有呀。”淩晚晚愣愣的回了一句,腦子都在想其他的事,沒有深入了解葉叔揚這句話的含義。
“眼珠都不會動了,不是壞了是什麽。”
淩晚晚臉紅,這還有外人在呢,留點麵子給她好不好。
“咳——”她幹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燈光太亮了,刺眼,隻能偏著頭,又不懂該看哪裏,所幸就不動了唄。”
葉叔揚沒有拆穿她,而是默默的等著女醫生在她身上檢查,上藥。
等一切結束,他跟著醫生出了臥室。
淩晚晚看著他的背影,高大寬厚,靠在上麵,很安全溫暖呢。
“沒有傷到要害,傷口這幾天不能碰水,還要注意消炎,不要感染了。”薑戶美麻利的取下手套,一邊給淩晚晚配藥,一邊交代。
“嗯。”葉叔揚從走出臥室之後,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深沉起來。眼裏的幽深,讓人看不見他心底所想。
“從傷口上看,子彈的威力和類型你應該可以大概猜得出。”薑戶美提醒他。
葉叔揚抿唇,看了眼臥室,對眼前的女子說:“謝謝。”
“不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是我欠你的。”女子淡淡一笑,沒有過多的交流,離開了。
淩晚晚看著去而複返的男人,靠在門邊,眼睛一直望著自己。
她摸了摸臉,奇怪的說:“我臉上有什麽麽?”
“沒有。”葉叔揚走近她,手裏捏著煙盒把玩,說:“小晚,你害怕麽?”
“怕。”淩晚晚實話實說:“但是已經過去了,我不是好好的嘛。”
葉叔揚神色複雜的盯著她的眼睛,繼續問:“如果跟著我,你有可能隨時隨地的出現類似的危險,你不怕麽?”
淩晚晚看著他,眼神異常堅定,回答說:“如果我要渴死了,眼前突然出現一條河,別人卻告訴我河裏有鱷魚,我雖然害怕,但是我依然會去河邊喝水。因為我喝不到水,我一定會死。”
葉叔揚聽了這話,眼神灼灼的看著她。淩晚晚心想,他是懂自己的。
似乎是想要更加確定,葉叔揚又問:“有一天你發現,你受的傷都是我造成的,你會不會離開我?”
淩晚晚想了想,看著他的眼睛說:“隻要你不欺騙我,不傷害我,其他的問題我們一起麵對。”
“小晚——”葉叔揚的吻落下,從額頭到眼睛,從鼻梁到臉蛋,最後落在那兩片柔嫩的唇上。
淩晚晚氣喘籲籲的回應他,覺得今晚的葉叔揚出奇的溫柔。
淩晚晚已經睡熟,葉叔揚站在陽台,一個個煙圈從他嘴裏吐出。
他葉叔揚字典裏從來沒有忐忑不安這個詞語,如今,他深刻的體會到這個詞的含義。
如果隻是他自己一個人,他什麽都不在乎,腥風血雨都過來了,就算人家拿著槍指著他的腦袋,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失去生命都無所謂,還有什麽可以威脅得到他?
別人狠,他會更狠,隻要他還有命活到下一刻,那些曾經想要他命的人,都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是如今,他再也不是一個人,心裏有了牽掛,而那份他以為今生不會觸及到的溫馨,是他最大的軟肋。
他想要淩晚晚快樂的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他想要她,所以他才會馬不停蹄的處理那些事,是否因為他太過急躁,讓那些人也開始蠢蠢不安起來,開始反擊?
“怎麽樣?”他拿起電話,對方說了什麽,他眼裏的眸光閃了閃,低沉的音線仿佛從地獄裏發出:“給我仔細查,一個都不可以放過!”
淩晚晚被襲擊,雖然說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了,但是她依然不能出門。這種日子,準確來說,就像是被軟禁。
當然,軟禁她的不隻有葉揚叔一人。
淩晚晚揉著眉,無奈的歎氣,說:“欣欣,咱們可愛美麗的大美女,我隻想出去轉轉,就在小區裏。”
童欣堅決的搖頭,盯著淩晚晚,眼睛眨都不眨。
“別跟我說出去這個詞,你現在最不能做的就是出去!”
淩晚晚揉了揉腦袋,不就是被襲擊麽,她相信襲擊她的那些人是經過深思熟慮設下的陷阱,失敗之後,不會那麽快就有所動作。
況且,她也相信葉叔揚,他曾經說過,再也不會讓她受傷。
這是他的承諾,她相信他。
“我再不出去,就要發黴了。”
沒有誰會受得了整整三天,隻是坐在屋子裏,不是吃就是睡的日子。
“發黴總好過被蟲子啃。”童欣一點都不心軟,挑眉看向淩晚晚,說:“不對,現在都流行火化了,你想試試?”
“啊!”淩晚晚頹廢的趴在床上,腦袋埋在枕頭裏,她真是要瘋了!
“童欣!有誰告訴你,我出去就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再不出去走走,那才叫有生命危險,抑鬱也是病!發病會死人的!”
童欣拿出一包薯片,悠哉悠哉的看了眼糾結的某女人,說:“抑鬱死了也不關我的事。你做鬼就找你家那位姓葉的。是他讓我二十四小時照顧你,如果我不照做,死的會是我。”
“秦朗不會舍得。”
“我對他不抱希望,不相信他打得過葉叔揚。”童欣不為所動。
要知道,男人瘋起來不要命,葉叔揚瘋起來是別人沒有命好麽。
“我對秦朗有信心。”淩晚晚拿開枕頭,滿臉期待的看向童欣。
童欣點點頭,很認真的思考起來,說:“你這麽說,我也發現,秦朗出手不會比葉叔揚弱。但是,晚晚啊,在一個有夫之婦麵前,誇她的丈夫,你當我不會吃醋?”
“……”重點不是這個好麽。
淩晚晚發現,童欣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麽腦子一下子那麽好使,竟然把自己說得啞口無言。
難道,自己傷的不是後背,連腦子都遭殃了?
見自己說不過童欣,淩晚晚幹脆下床,在客廳裏走走也是好的。
“咦?那是什麽東西?”
淩晚晚走出臥室,就見到一個圓圓的會蠕動的黑色東西在一個紙箱裏。
童欣走出來,順著她的手指方向望去。
“淩晚晚,你連兒子都不認識了?看來是真的被驚嚇到傻了,不讓你出去是對的。”
“淩淩!”小四子聽見淩晚晚的聲音,從紙箱裏探出頭來。
淩晚晚這才恍然大悟,剛剛那黑黑圓圓的東西是她兒子的屁股。
“你怎麽在這?不去學校了?”淩晚晚走過去,就見兒子擺弄著他的玩具車,不對,應該說是“肢解”。
“我怕你悶,陪你。”
小四子當然不會說出實話,他是負責監督淩晚晚的,因為爸爸大人怕童欣阿姨看不住淩淩。
今天一大早,小四子就被葉叔揚叫到書房裏去,氣氛很嚴肅。這是小四子第一次被葉叔揚叫到書房,以前都是他偷偷跑進來的。
小四子一陣激動,他覺得,能被葉叔揚叫進書房,說明他長大了。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與其他小孩與眾不同,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是,在葉叔揚麵前,還沒得到認可。
真正的男人,是可以和爸爸一起分擔困難的。
小四子那麽想著。
果然,葉叔揚就交給了他一個“艱巨”的任務。
“如果淩淩不聽話,出去了怎麽辦?”
“她出去,我就罰你。”
“怎麽罰?”小四子眨了眨眼,抬頭大眼望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