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喝醉了
淩晚晚一怔,她臉上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笑容,眼神有些慌亂無主起來。
葉叔揚冷哼了一聲,雙腿交叉重疊地坐著,頤指氣使地指了指桌上的酒瓶,“我渴。”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望著淩晚晚,淩晚晚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
心裏有些莫名的委屈,這個男人,明明已經那麽麵無表情地對自己說了再見,明明還那麽趾高氣揚地搶走了他送給她的唯一的項鏈,再見麵的時候,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偏偏這個男人又是她不能招惹的。
淩晚晚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惹怒了他,給秦朗帶去不必要的麻煩,隻好慢騰騰地站起身來,為葉叔揚倒了一杯酒,遞給了他,“給。”
她的手,控製不住地不斷顫抖著。
葉叔揚看著她抖得可憐的手,忽然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之大,讓淩晚晚差點痛呼出來。好在她已經習慣了忍耐,所以生生將到嘴的痛呼又吞了回去。
“小晚。”
葉叔揚的聲音淡淡的,有些低沉,帶著一種異樣的磁性,落在人心上的時候,總是讓人恨不得再多聽他再說說話。
淩晚晚手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杯子裏的酒都快要灑落出來。
葉叔揚似乎是察覺不到她的抗拒一樣,眼也不眨地凝視著她,“你剛剛,喝酒了。”
淩晚晚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些什麽,可又不能不回答,隻好硬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來,“一點點而已。”
葉叔揚的眼睛眯了起來,帶著幾分審視。
他的掌心溫度高的可怕,緊貼在淩晚晚細瘦的手腕上麵,也許是太過緊張的原因,淩晚晚渾身的感覺都變得格外敏銳,以至於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葉叔揚手指上那種粗糙的觸感。
曾經這雙手,總是喜歡握著她的下巴,不顧她的意願,就不容置疑地親吻下來。
隻是想想,那似乎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有太久沒有接觸過它的氣息,它的觸感。淩晚晚的指甲陷入了掌心,心裏抗拒著這種直接的身體接觸。
仿佛隻是這樣一碰觸,那些好不容易被她深埋的情緒就輕而易舉地爆發出來。
葉叔揚銳利的黑眸,一刻不停地盯著淩晚晚的臉,不給她絲毫逃離的機會,目光中直截了當,毫不掩飾的尖銳讓人膽戰心驚。
好一會兒,才聽見他低笑的聲音,淡淡地響起,“你越來越喜歡撒謊了。”
淩晚晚咬緊了唇,下意識地反駁到,“我沒有。”
隻是這個世界上,最過蒼白而無力的解釋莫過於此。葉叔揚不置可否地鬆開了她的手,接過了酒杯。淩晚晚忐忑不安地坐回了沙發,視線餘光處,看了自己被他捏得發紅的手腕,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噤。
直覺告訴她,葉叔揚現在在生氣。
但她根本不明白,他究竟在氣什麽。
她已經什麽也沒有做了,已經離開了他的生活,他還想要怎麽樣,難道希望自己滿臉眼淚鼻涕地跪在他麵前,求他和自己在一起,不要再和什麽唐語嫣之類的有任何瓜葛。
還是她應該跳起來,狠狠給他一個耳光,質問他說過的話,怎麽能當成放屁一樣,從來沒有做到。
他看著自己,一臉認真地說他是她一個人的時候的表情還曆曆在目,為什麽隻是一轉過身,他就變了樣。
淩晚晚心裏的念頭紛紛擾擾的不斷閃過。
葉叔揚接過酒之後,卻是沒有再理會她,隻是捧著酒杯,漫不經心地淺啜著,目光也從淩晚晚的身上,移到了台上。
舞台中央,重新開始表情的兔女郎縱情地跳著豔舞。
也許是察覺到了葉叔揚的注視,她的表情更加放蕩起來,就在舞台上麵,肆意地撫摸著自己的身體。
台下男人火辣的視線隨著她的手而移動著,心裏早就已經衝了上去,將她按在了地上。
火辣刺激的畫麵和音樂不斷地衝擊著淩晚晚的神經,她忍不住偷偷側過頭去,看見葉叔揚正專注地看著上麵的女人,心裏一堵,總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場漫長而沒有盡頭的煎熬之中。
淩晚晚心裏的膽怯與不安統統被另外一種情緒所代替,她冷冷地彎起了唇,在兔女郎開始往台下扔著衣物的時候,突然開口叫了葉叔揚的名字,“葉叔揚。”
“什麽?”葉叔揚像是如夢初醒,應了一聲,卻沒有轉過頭來,隻是盯著舞台上麵的女人,眼底攢動著一種一樣的火光。
他的腦海中,全是淩晚晚身上穿著的那件兔女郎裝。
她剛才,也是這樣在台上做出那些動作任由別的男人觀看的嗎?
淩晚晚心裏更加惱怒了,她譏誚地看了看台上已經脫得快要什麽都沒有的女人一眼,“怎麽樣,夠刺激吧。”
葉叔揚挑眉,“還好。”
不冷不淡的態度讓淩晚晚徹底失去了耐心,她不想被這個男人放在手心裏,隨心所欲地把玩著,明明都是重逢,為什麽她要不安,要恐懼,要忐忑,而葉叔揚就可以心安理得甚至是心不在焉地做著他自己的事。
淩晚晚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不錯的話,可以讓她下來陪你玩。”
葉叔揚總算是轉過了頭,臉色鐵青,黑眸中跳動的火幾乎要將淩晚晚焚燒成灰。他咬了咬牙,“淩晚晚。”
這個女人,就這麽希望將其他女人往自己懷裏推嗎?
淩晚晚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放心,以你的身家來說,這種女人,一點也不貴。你願意的話,幾百個幾千個都可以。”
“這種女人?”葉叔揚的青筋在額際清晰地浮現出來,他獰笑了一聲,表情顯得有些扭曲,“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你還不是穿著一樣的衣服,在舞台上搔首弄姿地勾引男人。”
淩晚晚張大了嘴,下意識地拉近了自己的外套。
觸手處,又覺得有些奇怪,不再是剛才秦朗借給她遮擋的風衣了,而是質地更加上乘的西裝外套。
這種衣服,這個大廳裏,也隻有葉叔揚才有。
她的手一時不知是鬆開,還是放下。
淩晚晚很想有骨氣地將外套扔到葉叔揚的臉上,然後離開,可她的理智在清楚地提醒著她,一旦將這件外套脫下來了,露出的,就是自己上台穿的兔女郎裝。
下意識裏,她不希望被葉叔揚看見這樣的自己。
所幸葉叔揚在沉默地盯著她幾秒之後,移開了視線。
淩晚晚鬆了口氣,下一刻,心就又懸了起來。葉叔揚指著舞台上那幾個身材火辣的女人,輕描淡寫地問到,“你選一個。”
淩晚晚頓了頓,“你想做什麽?”
“不是你讓我帶一個下來玩嗎,既然要玩,就玩點不一樣的。”葉叔揚冷淡地笑了出來,“你選一個,和你一起,陪我。”
葉叔揚說得很慢,也很輕。
淩晚晚卻像是被雷擊了一般,秦朗隔得有些遠,沒能聽見他們究竟說了什麽。
淩晚晚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沙發上麵的扶手,可能是太過用力的原因,她的骨節白得駭人,聲音更是抖得不成樣子,“我不做那種事的。”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幫你選。”葉叔揚看也不看她難看到了極點的神色,徑直招了招手,對身邊的手下說道,“去把那個衣服穿得最少的女人叫來。”
淩晚晚臉色都完全變了,她驚呼出聲,“葉叔揚!”
葉叔揚麵無表情地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又絲毫動彈的餘地。秦朗看見他的動作,想要走過去,可一想起周助臨走前說過的話,又生生停下了腳步。
葉叔揚的力氣大得驚人,淩晚晚那種掙紮對於他來說,無異於小孩子般的玩鬧。
淩晚晚的臉色在慘白過後變得通紅,看得出來,她已經憤怒驚恐到了極點。她向來很少有這麽激動的時候,葉叔揚倒是驚異地多看了她一眼。
不過這絲毫不能改變他心裏的想法。他的雙臂牢牢地抱緊了淩晚晚,將她整個人都按到了自己懷中,不給她逃離的機會,臉上掛著笑,說出的話卻十足地寒冷,“淩晚晚,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淩晚晚被他完完全全地禁錮在懷中,鼻子間聞到了全是他濃烈厚重的男性氣息。
葉叔揚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可是他的身上,總有一種好聞的味道。淩晚晚曾經十分著迷,心情好的時候,總是會偷偷去嗅著。
隻是現在被他抱著,淩晚晚的身子不聽使喚地僵住了,腦袋像是停住了運轉一樣,空蕩蕩的一片。
很快,幾乎不著存縷的兔女郎就在葉叔揚手下的帶領之下走了過來。
婀娜的身姿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男人貪婪的目光下,十幾厘米高的高跟鞋被她踩得乒乒作響,臉上的笑容讓人差點要不分場合地撲了過去,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聽著她嘴裏動人的呻吟。
隻是大多數人貪婪的視線在注意到那兔女郎所朝著走去的方向之後,就識趣地收了回來。
女人再美又如何,沒有人會蠢得為了一個兔女郎和葉叔揚發生爭執,更何況,這裏的女人,今天可以在這個男人的床邊,明天,又會躺在另一個男人的身旁。
但即使這樣,還是有不少的議論聲壓抑著響起,“葉少爺今天是怎麽了,竟然到PT酒吧裏找兔女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