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在做什麽
淩晚晚聽著他語氣裏那絲若有若無的寵溺之意，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到底是不確定葉叔揚和唐語嫣之間到底是什麽事，她的性子，也沒有辦法直接問出來。
頓了頓，淩晚晚從葉叔揚的身上爬了下去，一邊將盒子放到茶幾上，一邊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對了，這幾天你還好嗎？”
葉叔揚眉頭一揚，一動不動地望著淩晚晚的身體在自己麵前彎成了一條曼妙的曲線，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還不錯。”
淩晚晚總算是將盒子放在了一個不怎麽顯眼的地方，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她一看見這個盒子就覺得不舒服。
她坐回了沙發上，抱著雙臂，好奇地在葉叔揚的臉上巡視了一圈，“就這樣？”
“不然呢？”葉叔揚笑著抬頜。
淩晚晚眸子裏一片黝黑，卻又似乎是在發亮一樣，她低頭把玩著自己腰際的長發，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說，這兩天以來，你有多想我。”
葉叔揚依然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沒有說話。
淩晚晚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了下去，“說起來，我今天還在街上看見了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但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葉叔揚，那應該不是你吧，你可不要背著我，四處勾搭。”
葉叔揚坐直了身子，深邃的目光，冰一樣地將淩晚晚覆蓋起來。
淩晚晚幾乎快要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了，她緊張地望著葉叔揚。這個時候，她隻要他說上一句解釋的話，她都會相信，都願意相信。
這樣瘋狂的自己，淩晚晚從來都沒有見識過。她被這種卑微而可憐的想法死死地包圍著，根本逃脫不了。
葉叔揚看著她，眼神漸漸變得危險起來，臉上也隱約多了一些冷意。他淡淡地張了張嘴唇，不緊不慢地輕聲說道，“你看錯了。”
說著，他的手伸到了淩晚晚的肩上，像是要將她抱在自己懷中一樣。
渾身的神經都緊緊地繃在了一起，淩晚晚甚至能夠清楚地察覺到那雙大手的五根手指在自己肩上來回滑動的聲音。
搭在肩胛骨上的無名指逐漸加大了力量，淩晚晚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慢慢朝著葉叔揚的懷裏倒去。
男人熟悉的氣息越發濃烈起來。
淩晚晚猛然一驚，不用於以往般僵硬的身子忽然一顫，她像是觸電一樣地推開了葉叔揚就要將她抱入懷中的大手，呼吸異常渾濁地粗重起來，“我不可能看錯的！”
除了你，再不會有這麽一個人，僅僅是用一個冷漠的眼神，一段緩慢的腳步聲，就讓我的心被深深的湖水淹沒，沉入千年的寒潭。
淩晚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明明希望葉叔揚說一說謊話，騙騙自己，可當她終於聽見他否認的時候，又覺得前所未有的憤怒。
被淩晚晚詭異的態度所打斷，葉叔揚皺著眉頭望向了自己被揮開的那隻手，眉梢間，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他沉下了聲音，麵無表情地看著淩晚晚，“你不相信我？”
“不，不是。”淩晚晚下意識地連連搖頭。
葉叔揚看著她的眼神讓她感覺格外的陌生。那樣冰冷而毫無感情的目光，根本不是人所能擁有的，反而像是野獸，隻要淩晚晚一個不小心，他就會立刻脫下外麵那層衣冠楚楚的皮囊，低吼著向她撲來。
葉叔揚擰起了眉頭，“晚晚，你在疑神疑鬼什麽？”
“疑神疑鬼？”淩晚晚不自覺地重複著葉叔揚的話，說著說著，就苦笑出來。像是忽然間明白了什麽一樣，可又偏偏說不出來。
葉叔揚看著她臉上茫然的神色，表情微緩，他霍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瞬間擋住了身後的日光，將他的身影勾勒成了一片巨大的陰影，隻有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照亮了他沒有絲毫笑意的臉。
淩晚晚下意識地望向了他修長有力的五指。
黑暗之中，葉叔揚在她麵前站定，雙手微伸，落在了淩晚晚肩上的窗台上麵，支撐住了他強健的身子，將淩晚晚完完全全地包圍在了自己的胸前。
溫熱的體溫縈繞在了淩晚晚的鼻息間。
葉叔揚慢慢低下了頭，湊到了她的耳邊，溫熱的唇幾乎要貼到了她的耳廓上麵。他的呼吸在淩晚晚的耳側來回蹭著，看著她，許久，懶洋洋地開口道，“小晚，我愛你。”
好聽的聲音說著這個世上最好聽的話，淩晚晚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蠱惑一般，失神地睜開了眼，側過頭，兩眼茫然地望著自己臉側的男人，張了張嘴，發出了類似野獸瀕死時的粗喘聲。
假的，都是假的。
淩晚晚眼前不斷交錯著葉叔揚與唐語嫣挽著手，從自己麵前走過的畫麵，以及現在，他慵懶愜意的模樣。說話的時候，都還帶著淡淡的酒香，眸子發亮，似是外麵的星光被人敲碎後墜入了他的心裏。
明明是假的，可為什麽，還是想再聽一聽，再看一看。
淩晚晚猛然咬緊了下唇，恨恨地說道，“胡說，真正的愛，怎麽能夠這樣輕而易舉地說出口來，真的愛一個人的話……他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真的愛一個人的話，會像我……像我……”
像我一樣，說不出口，隻能遠遠地看著你，還要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
淩晚晚茫然地仰起了頭，看著身後那輪一言不發的月亮，眉頭緊鎖，看上去痛苦極了。
“小晚。”葉叔揚微微眯起了眼，審視著眼前這張有些蒼白的臉，不著痕跡地沉下了臉。她嘴角的笑意有些飄忽，分明是在笑，但又抓不到手心裏。
恍惚間，葉叔揚想起了一些奇怪的片段。那些記憶的碎片裏，淩晚晚笑得或肆意，或爽朗，或是奸計得逞後得意洋洋，又或是暗中策劃時勝券在握。
葉叔揚本能地用手握住了淩晚晚的下巴，讓她不得不低下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慵懶濕潤的眼。葉叔揚心頭一顫，手上的力氣不由自主地加大了許多，“我以為，你會說點什麽。”
“說什麽？”淩晚晚忽然一笑，臉上的神情更加恍惚起來，“說我也愛你嗎？”
葉叔揚一滯，極力壓製的聲音裏麵還是不可避免地多了一些躍躍欲試的興奮，他的臉竟然有些微微發紅，冷哼了一聲，微微抬高了下巴，“那也不是不可以。”
淩晚晚啞然失笑，她伸出了雙手，反手抱住了葉叔揚，輕笑著靠近了他的胸膛，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在自己的耳邊綻放出聲，淩晚晚嘴角的笑意更深，“你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讓人相信，你的那些語氣，動作，其實都是別有深意，都是曖昧有據，都是認認真真嚴嚴肅肅的。”
那樣一張英俊的臉，那樣一些動聽的話，即使是假的，可隻要相信一次，就足以幸福得令人死去。葉叔揚就像是一碗甜美的鴆酒，明知致命，卻總讓人經受不住誘惑。
那樣一個悲傷至極的笑容，讓葉叔揚身體內似乎有什麽東西忽然爆炸開來，他忍不住用力地抱緊了她，死死地將她塞到了自己懷中。
試圖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乃至生命。
淩晚晚動也不動地任由他抱著，一臉恍惚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她想要忘記，可唐語嫣的臉偏偏不斷地在她眼前徘徊，一點一點地蓋住了眼前葉叔揚的眼。
葉叔揚漸漸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微微將自己的頭抬離了一點，低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淩晚晚，抿緊了唇，“小晚，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淩晚晚身子一僵，抬著眸子，靜靜地望著他。她在他的眼裏，找不到絲毫和驚懼，恐慌有關的情緒。想想也是可笑，分明做出了欺騙的人是他，到最後，卻是她在咄咄逼問著自己，是不是有事情相瞞。
淩晚晚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無力地搖了搖頭。
她恍惚的神情讓葉叔揚心裏湧出了深深的不安，他凝視著淩晚晚半晌，臉色突然變得陰森起來，“你是不是愛上了別人？”
淩晚晚睜大了眼，有些可悲又有些可笑地看了葉叔揚一眼，然後飛快地低下了眼睛，怎麽也不肯再看他。她害怕，再看一眼，她就會狼狽的落淚。
葉叔揚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一股奇異的憤怒混合著不安席卷了他。竟然是這個原因，難怪他一回來，她就一副心不在焉，惶恐害怕的樣子。葉叔揚的目光冷了下來，他揮手迫使淩晚晚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咬牙切齒地追問到，“回答我！”
淩晚晚望著他，黝黑深邃的瞳眸費了好大的勁才毫不畏懼地迎上了葉叔揚陰沉的目光。她的手輕輕覆蓋在葉叔揚握住自己下巴的手上，勾起了唇，然後用盡了力氣，將葉叔揚的五指一根一根地從自己的下巴上移開。
葉叔揚麵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淩晚晚冷笑了一聲，將他的手毫無預兆地仍開，摔在窗台上。葉叔揚吃痛皺眉，還沒開口，淩晚晚已經從窗台上彈了起來，惡狠狠地撲向了他，瘋狂地穩住了他的唇。
葉叔揚瞪大了眼。
淩晚晚顫抖著雙手，哆哆嗦嗦地想要解開葉叔揚的襯衫。
但她的手抖得厲害，折騰了半天，那幾顆紐扣還耀武揚威地躺在葉叔揚的襯衫上麵，她咬了咬下唇，不耐煩地用力一扯，硬生生地將葉叔揚的衣服從中間撕裂開來。
胸前的紐扣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一顆接一顆地掉落在地上。
淩晚晚用力地啃噬著葉叔揚的嘴唇，野獸一樣貪婪而粗暴地吮吸著。
葉叔揚動也不動地任由她咬著，隻低頭死死地盯著淩晚晚，那樣冰冷的目光，刀一樣地插入了淩晚晚的心裏。
她睜著眼，茫然地望著他。
葉叔揚冷冷地看著她，聲音像是在寒冰裏凍了千萬年一樣，“淩晚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