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從不威脅人
瀚城機場。
男人穿著白色風衣,眼戴墨鏡跟著流動人員下了機。
風衣最能體現人的比例,男人更是,普通人穿風衣大多數選擇米色或者咖啡色,再或者也就是黑色,甚少人願意選擇如此雪白沒有一絲黑點的白風衣。
但在這男人身上,就像是風衣這個詞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墨鏡遮住了眼睛,但仍能夠從露出的麵部中看出他精致的五官,但沒有人敢靠近,這位的氣勢太過強硬,相反比T台上時裝模特或者明星,他更像是一個養在城堡裏的王子。
走過他身邊的人都會下意識停下腳步,但卻沒人敢上前搭訕。
葉言之走出機場對旁邊招攬客人的出租車司機不予理會,電話通時稱呼也未喊,直接說,“我在機場,二十分鍾。”
淩晚晚正在寫稿子,聽到葉叔揚短信的提示聲,朝臥房裏喊了聲,“你的短信。”
葉叔揚一把夾住要跑出去的小四子,把人抓回沙發上繼續讓他背誦詩歌,揚高聲音說,“我現在走不開,你幫我念一遍。”
淩晚晚也沒客氣,解了鎖直接點開未讀短信,“是周助的。”看了一遍後念了出來,“老板你大哥到機場了讓我二十分鍾去接他,怎麽辦?”
裏麵正抓著小四子的葉叔揚一聽,頓了頓走出來一臉嚴肅的刪掉短信,跟淩晚晚說,“我們去旅遊吧。”
哭笑不得的淩晚晚繼續回到電腦前寫稿子,努努下巴讓他回臥房裏繼續完成小四子老師布置下來的作業,旅遊什麽的就當做沒聽到過。葉叔揚眯了眯眼睛,覺得一家之主的威嚴有待整肅。
“我很忙,真的,欠了好幾天的稿子了。”淩晚晚停下手,很嚴肅的跟他說。
葉叔揚頓了頓,轉身回臥室繼續糾正兒子的背誦情況了,威嚴什麽的還是下次再說吧。
淩晚晚無奈的搖搖頭繼續低頭敲打鍵盤,放下她心中的愉悅暫且不提。
周助到了機場也來不及找地方停車,直接轉著圈去找葉言之,等見到了來人看了眼時間還沒到二十分鍾才舒了口氣,下車殷勤的把人請上車,“大哥,你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虎父無犬子麽,兩父子都一個德行,回來一句招呼也不打,淨讓人驚嚇了。
葉言之上了車脫下墨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語出驚人道,“我回來用跟你報備嗎?”
周助抽了抽嘴角,決定自己還是不要說話了,這位可比冷麵郎君秦朗難應付多了,心中給淩晚晚默默點了根蠟燭。
可周助不打算說話,葉言之沒那麽輕易放過他。
一路上,葉言之都在詢問關於淩晚晚的事,問的話簡潔得讓周助得仔細琢磨一會兒才能理清楚整句話的意思,累得他想把車停下讓這位自行開車回去,但他能嗎?
儼然不敢。
“品格如何。”葉言之問。
周助想了想,說,“以我的角度來看,淩小姐很襯老大,就小四子來說,也隻認她。”
葉言之嗤笑,“小孩子見識能有什麽用?”
周助:……
那您問我是怎麽個意思?
即將進市區時,周助問葉言之,“大哥,您是想去揚麟還是老大家?”
誰知葉言之再次語出驚人,差點嚇尿周助,“去楊清秋女士家。”
臥槽!
周助方向盤差點打轉,連忙扶正回頭去看他,連倒車鏡這東西都忘記了,“去那裏幹什麽?”
葉言之慢悠悠的說,“聽說楊清秋女士快不行了,現在都回家等死了,我怎麽說也是繼子,回去看看繼母很奇怪嗎?”
都這麽說了,周助敢不開去嗎?
到了楊清秋的別墅,葉言之兩句話打發了周助,“你先回去吧,下午來接我。”說完推門下車,等著周助將車開走。
周助無言的看了他一眼,默默打方向盤驅車離開,怎麽說他也是揚麟的第二把手啊,怎麽這些人使喚起他來就這麽順手呢?
一定是今天他起床的方式不對。
放下周助的怨念不提,葉言之在門外整了整風衣領子,摁了鐵藝門邊上的門鈴,朝攝像頭跟裏麵的傭人說,“開門。”
進了門,葉言之沒去理會擺在他鞋邊上的拖鞋,踩著白皮鞋走過去優雅落座,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手交叉相握看著對麵正插花的楊清秋,不冷不淡的笑著說,“葉夫人還真是閑情逸致,外麵亂成那樣了還有心思擺弄這些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死物。”
葉言之相比起葉叔揚來說,和葉知冬更像,特別是那雙嘲弄人時的眼睛,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每每看到楊清秋就覺得心中有一股火在蔓延,可葉言之沒有任何自覺,總愛沒事就到她麵前晃悠。
就拿這次來說,看這架勢風塵仆仆的是剛從國外回來吧,就迫不及待湊到她麵前來了。
葉言之也不在乎她說不說話,就算她開口了他也會打斷,又何必等她呢?
“聽父親說你快死了,怎麽,沒人送終的日子怎麽樣?”
一旁的傭人低著頭苦著臉站在那,隻恨今天為什麽是她當差,這位不常出現的少爺比起那位來說更難對付多了,說話毒又自負,夫人基本和她對付不上去。
楊清秋不願跟他多說話,拿起話筒就摁了葉知冬的號碼,接通後開門見山說,“葉知冬,把你兒子帶走,別讓他在我這跟瘋狗似的瞎喊。”
葉言之最看不上楊清秋這自恃清高的模樣,起身拿了電話就說,“爸,你在醫院守著那老頭別讓他死了,我待會兒過去,過去前總得問清楚楊女士的遺言吧,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多難堪的。”
扣了電話葉言之眯眼低頭看她,在她伸手想去搶電話時一把砸了無線電話。
“楊女士,我希望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忠告,你的情史如果要寫成一本紀實小說,我想得分成上下兩冊吧,你覺得呢?”
楊清秋眉毛皺在一起,“你威脅我?”
葉言之輕笑,“威脅?我從不威脅人,隻是告訴你。”
說完葉言之眼睛掃了客廳上一圈,走前嗤了一句,“楊女士的品位一如既往啊,隻是不知道我母親會不會感到欣慰,有這麽位人將她的愛好喜愛得如此徹底。”
出了別墅,葉言之單手插在風衣口袋中,回頭望了眼這別墅,心中浮了絲說不上的痛快。
在去找葉叔揚前,葉言之先去醫院待了一會兒,這才通知周助將他送去葉叔揚的住處。
門是葉叔揚開的,葉言之還未等進去,就被他揪著領子推了出去,隨後關上門問他,“你來幹什麽?”
葉言之挑眉,“來看看未來弟妹啊。”
“要看我給你發照片,你趕緊回去!”葉叔揚不住推他。
“我說,這就是你接待兄長的態度啊?”葉言之不動,過會兒又補了句話讓葉叔揚氣急的話,“再說爸之前就給我看過照片了。”
葉叔揚大動肝火,“他怎麽沒跟我說?”
“爸沒跟你說?”葉言之眯眼,“哦,那可能是他忘了。”
聽著葉言之這樣輕描淡寫的為葉知冬開解,葉叔揚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兩人分明就是一夥的,合夥來坑他的。
但人都到門口外了,能不讓進去麽?
於是葉叔揚警告他說,“你說話小心點。”
周助跟在兩人身後,無奈搖頭,心想他老大這算是栽了,這位根本就是回來搗亂的,會小心嘛?
這根本是警告豬不要吃東西,無用功啊。
進了門,淩晚晚還在寫稿子,抬眼見跟著葉叔揚從玄關走出來的風衣男人,有些驚訝葉言之和葉叔揚的相似之處,但葉言之比起葉叔揚來說更為淡漠和清冷,看人的一眼都像是夾雜了冷風暴。
“就這個?”葉言之有些嫌棄的表情看淩晚晚。
淩晚晚有些尷尬,剛站起來前進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就因為葉言之嫌棄的臉。
葉叔揚臉當即就黑了下來,他兩個大步走到淩晚晚身邊攬住她肩膀,聲音帶了冷峻,“看不上就走,沒人希望你呆在這。”說完拍了拍淩晚晚的肩膀,“你先去房間跟小四子看書。”
淩晚晚沒聽他的,徑自朝葉言之點了點頭,去廚房煮了壺茶出來放到茶幾上衝三人笑說,“家裏隻有茶沒有咖啡,希望不要介意。”
說完才回了房間。
大大方方的舉止倒是讓葉言之刮目相看了,任憑女人聽到這種話估計都氣得走了,誰還想起接待客人的禮儀啊,淩晚晚這一點上倒是顯得她的家教還不錯,點點頭坐下葉言之喝了口茶,評論道,“茶煮都有點老了,難得浪費了這麽好的茶葉。”
葉叔揚要不是被周助抓著,估計都跳起來跟他打架了,他壓了壓心中的氣悶問他,“你回來幹什麽?”
“過年啊。”葉言之大言不慚。
“……”葉叔揚再度磨後槽牙,“快收假了,你回來過什麽年?”
“哦。”葉言之無可無不可的說,“那你當我回來過年不就行了?”
葉叔揚:……
周助在一旁扶額,這兩位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要讓別人發現這一幕指不定多想尖叫呢,兩個加起來算是世紀型帥哥了吧,可吵起來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啊,虧你們一個兩個都是說得出口的人物。
要說到葉言之,還真不能不說他這三十年的順遂人生。
十二歲被保送到劍橋大學,一年半的時間將四年的課程念完,被哈佛三請念研究生,二十歲以最年輕博士後享譽全國。
如今偶爾客串教授講講課,最多的時間是在打理他自己的事業,常年居住國外,甚少回國,但與葉叔揚一樣,算得上是葉知秋的頭號敵人。
“我大侄子呢?”葉言之轉了轉眼球問。
葉叔揚懶得搭理他,徑自問周助葉言之這一路回來發生了什麽,等知道他回來之前去了一趟楊清秋的別墅,一股氣憋上來沉著臉問他,“你幼不幼稚啊?”
“怎麽了?”葉言之反問。
“爸讓你去的?”葉叔揚深呼吸。
“沒啊,我回來覺得無聊去那邊找點好玩的事做做。”葉言之聳肩搖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
葉叔揚迅速撥打電話讓葉知冬過來把這瘋子拖走,以不要帶壞他兒子為由讓葉知冬立馬過來,葉言之在一旁撇撇嘴,你把他叫過來還不是一家人吃個飯,他還能把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