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散盡家財
不遠處的海灘上，正摞起了一堆柴火，秦家人被五花大綁丟在柴火上，遠遠傳來的哭嚎聲讓蘇小凝的心裏都為之一驚。
蘇小凝在心裏權衡了一番，正準備去海灘上看看情況，就聽見房門“砰”地一聲打開了，而蘇清裁正站在門口瞪著她。
“怎麽，你敢打我不敢進來？”
他早就聽見門外蘇小凝的動靜了，還以為她會進門向他賠禮道歉，卻沒想到等了這麽久也沒等到她吱聲！
瞧著蘇清裁微微紅腫的半邊麵頰，蘇小凝訕訕一笑，“對不起嘛，我隻是誤會了你才對你下手的，你看我現在搞清了真相，這不就找你來道歉了嗎？”
她將手裏的魚丸獻寶似的捧到蘇清裁的麵前，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容，“我的手藝可不一般，這魚丸你快嚐嚐……”
蘇清裁冷哼了一聲，沒有吱聲，手上卻乖乖地接過了魚丸。
嚐了一口，鮮香嫩滑，滋味甚好。
蘇清裁心情轉好了些，緊蹙的眉頭緩和了不少，他一言不發地吃著手中的魚丸，蘇小凝的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兩人靜默無言，唯餘魚丸的香氣在空氣中飄散。
不多時，許嬸子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她抱了一大摞柴火，又對蘇小凝喊道：“小妮兒，你也抱點柴過去，那殺千刀的秦家人，今兒個我們就要為鯉魚村除害！”
看來鯉魚村的村民們都是動了真格了，蘇小凝想著去看看情況，應了一聲後便抱著一摞柴火和許嬸子一道往海灘上趕去。
蘇清裁皺了皺眉，放下手中所剩無幾的魚丸，也跟著趕了過去。
……
海灘上，秦芸芸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的哥哥和父親也是狼狽不堪。
“你們這群賤民，燒死了我魚神大人可是會降罪下來的！放開我！”
秦芸芸在柴火堆上掙紮哭嚎，如今她失去了鯉魚印記，秦家做過的事情都已經盡數敗露，哪還有人會聽喪家之犬的話？
村民們將柴火都堆起來，甚至已經有人在點燃火把了。
火光的映照之中，村民們憤怒的麵容顯得分外可怖。
“爹，爹！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秦芸芸絕望不已，她費勁地挪到秦桑的身邊，那尖銳的哭嚎聲讓秦桑頭疼不已。
秦桑還未說話，村民們就高舉著火把走了過來，民憤聲甚至蓋過了秦芸芸。
“你們秦家在鯉魚村中為非作歹，為了謀取私利，害死了村子裏多少人！今天我們就要讓你們償命！”
村民們叫嚷怒罵著，作勢就要點燃秦家人身下的柴火。秦芸芸嚇得臉色慘白，嗚咽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秦桑渾身發抖，在火把即將觸碰到柴火的那一刻，他心中一陣哀戚，大喊了一聲。
“住手！不要燒死我們！我承認秦家之前是撈了月池裏的魚出去賣了，可是現在燒死了我們，你們受到的損失就再也補不回了！隻要你們肯放過我們，秦家願意捐出所有錢財和糧食！隻求你們能留我們一命！”
危難關頭，秦桑這種守財奴也顧不得什麽了，隻求散盡家產能換自己一命。
聽到這段話，憤怒的村民手上的動作一頓，麵麵相覷，遲疑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秦桑點頭如啄米，“我秦桑在這裏保證，隻要你們能饒我們一命，我願意捐出秦家所有的錢財和糧食，此話為證！”
的確是十分令人心動的條件，蘇小凝略略思考一陣，站出來對村民說道：
“大哥大嫂們，秦家在鯉魚村裏作威作福，也不知道占了咱們多少好處，要是就這麽燒死他們豈不是便宜他們了？咱們就讓秦家把他們的錢財和糧食捐出來，彌補大家的損失，反正秦家人就在鯉魚村裏，諒他們也不敢反悔！”
依秦家人的貪婪本性，讓他們把家產吐出來估計比殺了他們還讓人難受。
蘇小凝說得有理，村民們考慮過後也就答應了，鬆開了秦桑等人身上的繩子。
秦桑帶著一對兒女狼狽不堪地回到了秦家，在村民們的監督下拿出了秦家的賬本，任由村民們將秦家屋子裏的值錢物件以及現錢還有糧倉裏的糧食盡數搬出。
村民們分到了自己應得的那一份，都高興不已，商量著要在第二個開個晚宴。
蘇小凝也為村民們感到高興，她拉著蘇清裁，眉眼笑得彎彎，“明天要舉辦活動，你就多留一段時間，和我們一起參加晚宴吧！”
蘇清裁想起今日出現的殺手，猶豫了一下本想拒絕，忽然腦內靈光一閃，想起來了點什麽。
這個女人似乎總有好運氣在身，那麽多枚銀針沒有一根打到她，現在敵在暗他們在明，倒不如裝作鬆懈去參加晚宴，誘敵前來。依蘇小凝的運氣，估摸著他們根本不會有事。
蘇清裁打定了主意，便衝著蘇小凝點了點頭。
蘇小凝沒有察覺到蘇清裁的異樣，她衝著蘇清裁咧嘴一笑，明眸皓齒，讓蘇清裁心神一晃。
……
次日晚間。
村民們在海灘上舉辦了晚宴，載歌載舞，好不快樂。
蘇小凝蹲在火堆前烤魚，噴香的滋味飄來，不遠處的蘇清裁有些坐不住，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身旁。
一扭頭看著默不作聲眼神卻緊盯著火上烤魚的蘇清裁，蘇小凝忍不住笑了出來，揶揄道：“想吃就說，咱們兄妹之間還客氣什麽？”
說著，她將手裏已經烤好的魚串遞給了蘇清裁。
蘇清裁也不客氣，接過烤魚就吃了起來。
他到底是身份擺在這裏，修養禮儀都是刻在骨子裏的，就算是吃烤魚，那撕魚的姿勢都無比優雅，就像是在對待什麽珍饈玉食一般。
蘇小凝歪著頭看著細嚼慢咽的蘇清裁，一時有些出神。
晚宴上一片喧鬧，周遭的小樹林裏忽然傳來了一陣微不可查的腳步聲，黑暗裏閃過幾道寒芒。
人果然上鉤了！
就算是在吃魚也沒有放鬆警惕的蘇清裁伸手將蘇小凝一抓，堪堪躲過了飛過來的幾根銀針。
他定睛一瞧，不遠處的小樹林裏殺手已經暴露了身影，心中一急，竟然猛地將自己手中的蘇小凝給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