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不知好歹
雖然沒有人可以明確地知道他何以會在如此的大清早,手托木箱,是愛慕虛榮而遊街示眾?或者明目張膽而招搖過市?
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如此人頭攢動的擁擠之中,他們中的有人已經悄悄地離開了此處,卻是無人留意知曉。
“是你們兩個?!”此時的知府公子已是氣急敗壞地擺脫了那兩位捕頭的相扶,暴跳如雷地大吼道,“快給老子殺了他們!”
他們是誰,他可不知道。但他們膽敢如此熟視無睹地“大搖大擺”而來,必是膽大妄為之徒,也不用再去調查他們的什麽身份背景了,敢對我動手?直接斬殺了就是!
“公子……”有府衙的謹慎捕頭遲疑地輕聲提醒著他,因為就象剛才的人事,就算十惡不赦的作奸犯科之徒,也無法當街當眾斬殺,必須先行緝拿歸案後,另行審理入獄,而後以儆效尤。
當然,如果對方拒捕,那就另當別論。但如若執意心念,尤在如此眾多圍觀之人的眾所周知之中,恐影響深遠,有損聲譽了。
但同樣有他的心腹之人,在義不容辭的摩拳擦掌中,個個都抽出了隨身的佩刀,而欲奮不顧身地爭先恐後時,卻被南宮明楓冷冷地又聲喝住了身形——
“敢動清怡姑娘,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既然你想殺我,那我就先殺了你!”
聲音很冷,更有無形之中的淩厲氣息波動在了四周的空間,遠身者微弱可覺,近者更有窒息之感。
幾位近前的州府捕快,已經嚇得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齊齊後退了一步,不敢擅越雷池半步,隻是哆哆嗦嗦的雙腿還在躍躍欲試地蠢蠢欲動著。
他們手中的佩刀,也在虛弱無力的右手中,似乎難承其重而抖抖索索地勉力把持著。
他們隻是一般的擒拿格鬥之人,對於一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尚可不費吹灰之力地手到擒來,就算稍有頑強抗力的刁民和彪悍的匪類,群起而攻之,也必有奏效之時。
隻是,此時武道巔峰境修為的南宮明楓,已屬神通高能,又怎是普通的他們可以匹敵相抗的?
“南宮公子,且慢……”“楓兒……”就在殺機四起的話音中,正欲出手時,卻被“龍老”和四叔同時輕聲阻住了。
他們都有顧慮,而四叔則是不想節外生枝而做無謂之爭,僅此而已。
但他們息事寧人的神態,卻被知府公子當成了懦弱膽怯的後怕無能,他高興了,不過身旁的那些捕快竟然膽敢無動於衷他的喝令,令得他又是火冒三丈了。
“去,去,你們都去。”他揮舞著雙手,氣急敗壞地左右著身旁的還有那幾位捕頭,“一定要千刀萬剮了他們!”
在如此眾多的眾目睽睽之中,被人當眾出醜,已是深深地惱羞成怒了他那薄弱的偽裝,從今往後,又該如何談笑風生地人模人樣?
或許,隻有生吞活剝了他們,才可慰平餘生的心撼了。
“公子,與其我們不便出手,倒不如讓雷彪他們動手方便?”又有一位資深的中年捕頭輕輕地附耳道。
雷彪?對,雷彪。
此時,如夢初醒的知府公子又是咬牙切齒地橫眉怒目向了雷彪所立之處,隻是、隻是……
此時的雷彪早已在南宮明楓和四叔進來時,就已眼疾手快地嚇得渾身陣陣哆嗦,心驚肉跳地躲到了彪形大漢的“四大金剛”身後,還兀自提心吊膽地惴惴不安著。
十幾天前的皮外傷,已大體痊愈,隻是刻骨銘心的傷筋動骨,已令得他記憶猶新著悔不當初。
當時的情景,就算對方不是神仙,也絕對是修道中的神通人物,鐵定是凡夫俗子的他和眾位弟兄不能為敵的。
如果早知此人會出現在此,拚著他的老命不要,也不敢大膽放肆了,唉喲,救命啊……
“四大金剛”的神色也是頗多尷尬,也包括六神無主而目目相覷的其他所有弟兄。
那天的情景,在場耳聞目睹的親身經曆,戰戰兢兢的迅速傳播,已讓所有的弟兄都毛骨悚然地遐思臆想著凶神惡煞般的混世魔王,實非人力可敵。
“雷彪,雷彪呢?”正當知府公子還在大力尋找膽大包天,竟敢忤逆自己的雷彪時,卻有身後相隨的兩位修道高能聯袂上前,笑嘻嘻地對南宮明楓問道,“閣下就是南宮明楓?”
他們一為武道高能,一為術道高能,也並非誌同道合的心意聯袂,而是恰好同時共步。
南宮明楓之名,早已名揚四海、遠播武林,隻因“烈陽樹”故。
他們並不識南宮明楓,但武林中所盛傳的“烈陽樹”已為此人所得,讓他們很好地因果關聯而深深地從他的身上隱隱地辨息到了淡淡卻又濃鬱的氣息。
氣息中還有隱隱約約的香氣四空彌漫,正是“烈陽樹”的氣息和“烈陽果”馥鬱的香氣。
香氣,不論馥鬱與否,凡人皆可同聞;但氣息,卻隻有修道的高能之士才能憑修為高深強弱感知到,而他們恰好同為各道的高能,自然可以聞香辨息。
不錯,此時南宮明楓的身上,正是有著淡淡卻又馥鬱的香氣,從他懷中的那顆玉色光球內的“烈陽樹”而發出,隱隱四方空間,弱弱隨風飄散。
還有一種“冰果”的香氣,卻因被他所消化吸收而香氣迷失了,要不然,此時的他絕對是香氣四溢之人。
“烈陽樹”的氣息和“烈陽果”的隨身香氣,早在剛回揚州時,在二叔的糧行內,遇見大叔他們時,就已被他們和後來的“福叔”“福嬸”所證實知道了。
此時的香氣四溢,就連南宮明楓自己都覺得好像比之前濃烈了些,難道果實已經完全成熟了?也是,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察看球內的“烈陽樹”的生長了。
就是因為內家真氣的無法施展而不能神識探入玉色光球內,自然隔絕了身臨其境的觀望。
此時的突發靈感,讓他有了先行進入察看一番的**,也是,隻是神識入球而已,又花不了多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