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深冬客鄉
“往年都這樣,在附近的村莊鄉鎮,就會出現一批可能是江洋大盜的匪徒,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為了防護居民,就有了我們‘武林捕’的輔協。”
阿順捕快也很健談,反正“清風門”的人都不在這裏,可以無所顧忌地暢所欲言。
往年都這樣,那就是說,已經習以為常地根深蒂固了?簡直荒誕至極的天方夜譚!
“那收取保護費,就是為了保護他們了?”南宮明楓微微皺了下眉頭,很是費解,“這樣的行徑,又與那些江洋大盜有何區別呢?”
“噓……小聲點,”阿順捕快連忙起直了身,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觸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也這麽認為,可是沒辦法,‘清風門’的人很樂此不疲呢。”
前段時日的良善巡山之舉,很是反感著他們的言行舉止,所以他與南宮明楓彼此間倒是心性相仿,有惺惺相惜之意。
“那、官府也不管嗎?”
“官府?我也不知道,反正時至今日,還是老樣,老百姓也習慣了……”
“……那王捕頭和阿發捕快,這段時日怎麽很少回來了?”
“好像是、正是為了此事,王捕頭和京城分壇處的‘明月門’弟兄正在尋找可行的萬全之策,以便痛絕根源。”
好,這樣很好,如果可以根本杜絕的話。
隻是陳年病根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可能明麵暗處的千絲萬縷,恐將皆大歡喜之後的事與願違。
南宮明楓默默地跳下了土炕,走到門口又望了一眼窗外,還是寒風呼嘯、大雪翻飛的冰天雪地,絲毫沒有收雪斂花之跡。
雖然寒風冰雪,遠景冰天,近景雪地,卻也總有凝思的意境……
寒風有幸舞傲雪
無辜輕飄隨風戲
迷惑何來天外客
迎花紛落笑是冬
雖遠千裏心自在
不染煩思總清白
忽覺客回天地間
隻為世間添潤色
……
趁著阿順捕快適時起身走出屋外的同時,南宮明楓又是迅速地摸出了懷中的那顆玉色光球,這次還好了些,可以明顯地覺察到了“烈陽樹”的絲毫成長。
含苞欲放的花蕾,似乎即將展花怒放,而那幾棵青澀的果實,也有了淡淡的成熟紅色之隱,更有不少的青綠幼果也已接二連三地接踵而來,點綴著方方麵麵的繁枝茂葉。
隻是,不解的是,在光球內都可隱約看到了絲絲白霧狀的靈氣不斷地被它所吸收,怎麽還是如此略嫌緩慢的生長?
……
洛陽古城,自從新朝頒旨之後,斷斷續續地總有三五成群、時而煢孑孤身的修道高能之士,前往揣摸破局,但終因古城上空的強大結界和城內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而铩羽而歸。雖有高人險些破,更添古城一片愁。
匡廬前朝遺寶的心迷,卻因“青龍幫”的莫名遇襲而滿城風雨,更是牽引出了心迷的確有其事而更加如火如荼的癡迷貪念,夜以繼日地各方神通著。
“判人陰陽劍”和“蕩神回弧刀”的死亡,自然引起了“風雲堡”的盛怒,本欲雷霆之威,強悍索仇,但因“鬼機子”的心恐負傷和“中原一寸劍”的神秘視聽,又因兩位壇主的死因不明,隻得明察暗訪著蛛絲馬跡,不願張揚地大張旗鼓著……
對方可能的膽大妄為,狼子野心,自然令得“風雲堡”相攜“逍遙島”,聯合“青龍幫”,欲行腥風血雨的排除異己,更是令得整個武林籠罩在了山雨欲來風滿樓、草木皆兵身難保的心神恐懼之中。
“龍老”和清怡姑娘本想藉此之後,便清身而出“明月門”,但心中莫名的執念,還是讓他們暫居不離了,隻期盼著南宮明楓的可能再現。
回歸“桃源村”的“福叔”和“福嬸”以及大叔他們,雖然表麵心靜神閑,但總在隔三差五地察看著各自懷中的那顆玉色光球,以便隨時感應著南宮明楓的氣息和所向,但還是讓他們盡皆失望了。
他懷中的玉色光球,自從那次在湖底閃現了一次之後,便不再閃光了。不過,彼此相通的氣息還是可以憑武道的神通術依稀感知到,萬事無恙且心安。
江湖上,更是盛傳,所有修道之士所夢寐以求的“烈陽樹”,已被南宮明楓所獲。於是,風雲際變,滿城風雨,各方勢力,所有門派,都傾力而出尋找此人,意圖不明。
盈婷姑娘的娘親在時過一個月後,仍在陳老員外雖真心實意地大力傾資醫治,卻還是天意弄人地遺恨離開了人世,隻是死不瞑目著婷兒的親身經曆。
同時,在陳老員外百般嗬護的萬分疼愛和他夫人尖酸刻薄的千般刁難中,她懷有了身孕。
……
臘月底,臨近正月。
立春時節已在臘月中不覺而過,俗話說,年底春正月冷,鎮上的所有居民都在忙碌著喜慶春節的同時,也在預備著來春的嚴寒。
好在並沒有如阿順捕快所言的那樣,有什麽江洋大盜為非作歹,大家都平平安安地度過了一個月之後的臘月底。
天空放晴,久雪之後的晴天總有瑞雪兆豐年之意,呼嘯冷冽的寒風中,總也抵擋不住春意盎然的喜慶。
路上的積雪很厚,難以行走,隻是在有人各掃門前雪之後的齊心協力,大大小小的道路都可通暢行走,隻是堆積了兩邊山高的鬆雪,以待春暖花開的陽光照耀和雨水衝刷。
屆時的積雪融化,又是驟減氣溫的同時,也將蘊釀著下一場寒雪或來年複冬的再雪。
又是每月一次的收取保護費時刻,當天的清晨,張捕頭便又帶著他那幫“清風門”的捕快興高采烈地出去了。
這種事,他們從來都沒有與“明月門”的兄弟合作過,還美其名曰“勉為其難”,隻是他們的神態和聲色,實在難以名符其實。
象這樣的收取保護費,偌大的鄉鎮,也是耗時頗多,就算起早摸黑,總是難以一天之內完成,往年往月都是如此。
王捕頭和阿發捕快至今還是隻偶爾回來了幾次後,便又趕往了京城的分壇,每次都是風塵仆仆,相詢何事,總是目光閃爍著張捕頭他們而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