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聚會相商
七月十四日。
“明月門”。
“扶風堂”。
按慣例，已經回歸的“龍老”正在大廳內與依舊絲絹遮臉的清怡姑娘輕聲細語著……
匡廬前朝遺寶的消息，已經火速席卷整個武林，人盡皆知。隻是因為心隙隔閡，“龍老”和清怡姑娘還是不得不小心謹慎，嚴防隔牆有耳。
“清兒，龍伯此行匡廬，還是一無所獲，”“龍老”的聲音有點低，而且似乎還沉浸在此前的回憶當中，“不說前朝遺寶，就是四位捕頭的死因，也無從著手……”
“那四位捕頭的死因，惟恐事過境遷多時，恐難疑查了。”清怡姑娘嬌滴纖細的話音中，也隱隱透著絲絲的無奈，“……況且，就算知道了元凶，我們……嗬……恐怕也無力從心了……”
“……也是，”“龍老”輕輕地點了點頭，“可是，我們暫時就先不諉推給他們，或許還可借題發揮。隻是……前朝遺寶的事……”
“如果不能，那就不要強求了。”清怡姑娘的目光中，明顯地閃過了一絲失落之色，畢竟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夙願，但如今看來，嗬嗬，也罷了……
“不，清兒，”“龍老”輕淡地道，似乎還有著胸有成竹的心算，“凡事不到最後關頭，都還要輕言心棄，還有機會的……”
可是，話雖如此，但就是“龍老”的心中，也是陣陣無底，怎麽找？從先前的茫然無索，到如今的滿城風雨，如有，又該如何與人爭？
清怡姑娘這回沒有說話，她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也猜到了其中漠然無助的苦衷，看樣子，還是，是時候說放棄了。
“‘龍伯’。”
“清兒，”兩人突然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後，便由心同感，緘口不言了。沉默了一會，才由“龍老”輕聲開口道，“‘龍伯’知道清兒的想法，不過，‘龍伯’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算了，‘龍伯’，”清怡姑娘的一雙美眸中，隱隱地透出了深深的擔憂，“我們不去想它了，清兒隻要大家平平安安的……”
“龍老”陷入了沉思，他也在權衡其中可能的利弊得失，畢竟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如果冒然不慎，或許、會因此而難以全身而退，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又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呢？
“……算了，還是試試吧。”“龍老”似乎下定了決心，如果不試，以前自己的千言萬語，豈非徒勞無果？而且，自己正好也可以試試此人的心性，如若不然，自己又怎可心安托付清兒？
還有，如果實在不行，自己還也可半途中止，並無大礙可失，無妨。
“明日正好是聚會的日子，他會來的，”“龍老”目注著清怡姑娘，輕聲地道，“‘龍伯’正好可以此一探，正是一舉兩得，可謂心安，妙。”
“什麽辦法？‘龍伯’。”清怡姑娘雖然不解，也雖然不想因此擔驚受怕，但如果還有辦法可得到可能的前朝遺寶，又何嚐不可一試呢？
“龍老”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輕輕地喃喃自語了一聲：“隻是明日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
翌日，由於是“明月門”當值當日的總壇聚會，所以早早地“龍老”便在總壇的門口，增派了“扶風堂”內的部分捕頭捕快。
一切如常，由辰時到巳時，從全國早已匯聚在揚州的各地學員，都井然有序地絡繹不絕緩入著總壇的大廳。
“悸天劍”，“清風門”的張姓捕頭，也在謹尊諾言地恪盡著心中的心性職守，直到南宮明楓和他的四叔，近乎尾聲，相伴走入了總壇，才回轉總壇別處了。
還是往例，南宮明楓今天還是坐在了那個座位，這個地方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如果不與人爭的話。
盈婷姑娘還是坐在了前排的位置，隻是今天偏內了一位。再往前的一排，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嬌豔姑娘也坐在了最裏麵的那個位置。
看她們不時地側首門口，期望著什麽的神態和美目中心焦神急的迷蘊，剛剛禮避入座的南宮明楓，知道了她們似乎正在等待著誰人的到來。
“你們好。”南宮明楓一入座，便朝她們各自點頭打了個招呼。旁邊的那個座位，已經坐著一位不識的青年，看樣子，相識的那位兄台和他的紅塵摯交，還是沒有來，都沒有來，唉……
南宮明楓心歎了口氣，麵色微微一窘，神色間隱隱透出了思念和神往之色，不知心交的兄台如今怎樣了……
“公子，你好。”嬌豔姑娘很是大方地朝南宮明楓點了點頭，微笑著迷眸紅顏轉正了嬌軀，心中在竊喜偷笑，心中焦慮已久的心儀之人，終在最後來到了，怎不心喜？隻是，這芳心深處的私密，斷不可外言。
盈婷姑娘並未言語，隻是嬌羞欲滴地迷眸了下南宮明楓，便轉前了嬌軀，微微扭捏兩下香肩了，“不知所措”地擺弄著纖纖玉手……
她與他相識，已不是一朝半夕了，雖無初識羞澀之感，但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冒然與……人相識，似也感到了不妥或不安……
好在，不多時，聚會開始了……
……
在總壇大廳聚會的同時，一位“清風門”的捕頭出現在了後廳的食堂處，他很年輕，正是風華正茂年華。而且他一走進食堂，便徑直走向了裏麵的夥房。
夥房內，正有好幾個“清風門”的男女捕快和幾位雇請的雜役在不停而勤快地忙碌著，“福嬸”也在其中。
每月聚會後的午餐，甚是龐大的事務，沒有提前準備可是應付不來的。隻是這夥房重地，曆來都是“清風門”的直隸權屬範圍，與“明月門”很是清晰界限。
今天，正好“清風門”的冷統領“冷血無情”此時也在。
他一見那位年輕的捕頭來到了夥房，便意猶未盡地止住了無形之中不停隱密掃視夥房內所有人的疑安心態，轉身笑向著已經近前的年輕捕頭：“哦，這不是水長老的親傳弟子水……水捕頭嗎？怎麽會來此間呢？”
這位年輕的捕頭，也姓水，隻是叫什麽，一時倒是忘了。不過也無所謂了，隻要知道他是長老“武林尊者”所帶回來的他口中所謂的親傳弟子就行了。
管他是否如真，這年頭，不說假冒偽劣，就是摻假水份也不為過。而且，就光瞧他的麵相和神蘊，桀驁不馴、前倨後恭的神態，簡直就是年輕時的“武林尊者”，說是他的親傳弟子，誰人能信？呃呃……
不過，有長老本人的親自舉薦，不說是捕頭一職，就是更高的職位，也是不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