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譚璿的心思
陳弘遠一劍破空而起,先是將擋在身前的三人擊退,然後衝到譚璿身前,一連串的劍招使出,立時將譚璿從艱難處境中解救出來。
譚璿立即道:“他們要搶無暇璧!”
陳弘遠絲毫沒有大敵當前的緊迫感,他從容道:“這還用你說!”
說完,便衝到裝有無暇璧的木箱前,隨著正艱難守護無暇璧的兵士們一同抵擋黑衣人!
陳弘遠論身手,在時空界絕對算不上第一,就拿燕京公司的林斷來說,都很可能在他之上,但他在武道連萌芽階段都算不上的大洲朝,卻是鶴立雞群,難逢敵手。
隨著他的出現,那些原本處境被動的兵士護從們,也都擺脫壓製,占得上風,那該有三十來人的刺客,重傷倒地的越來越多,眼看將這些人完全製服,隻在頃刻!
然而就在陳弘遠出現些許鬆懈之際,突然有一個極快的身影,憑空而起,一劍劈開木箱,無暇璧暴露在外,在夜幕中熠熠生輝!
那道身影極快,一手抄起無暇璧,就要離開。
陳弘遠猛然驚覺,一劍直追而去。
那人也突然回身,也是一劍迎擊。
錚一聲響,兩劍相交。
那人借勢而起,繼續向遠處奔去,陳弘遠虎口劇震,穩住身形之後,正要去追,突聽身後傳來譚璿的一聲慘呼。
陳弘遠立即轉身,卻見譚璿肩膀被人一劍洞穿,鮮血直流。
陳弘遠無奈,隻得放棄追趕那劫走無暇璧之人,回身去救譚璿。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所有黑衣人皆被製服,就在陳弘遠想去逼問這些人是受何人指使之時,這些人卻無一例外的口吐黑血,中毒自盡。
陳弘遠歎了口氣,對傷口已經止血的譚璿說道:“這些人受過專業訓練,一旦失手,便立即自殺,絕不留給別人絲毫逼問的機會,他們應該與上次攔路搶劫無暇璧的黑衣人是同一夥人!”
譚璿似乎是由於傷勢疼痛,一直眉頭緊鎖,說道:“先不管這些,無暇璧丟失我們該向楚公稟報!”
陳弘遠嗯了一聲,暗暗擔憂,楚公來洛平,為的就是敬獻無暇璧討好洲王,哪怕現在的洲王已經活不過明晚,但不知情的楚公一定還在幻想洲王的賞賜。
如今無暇璧丟失,在曆史上向來以暴虐著稱的楚陽公,定然會嚴懲手下,就算自己仗著從現代帶來的科技產物可以脫身,但入王宮的計劃卻要前功盡棄!
譚璿眼神堅毅,說道:“放心,我會一人扛下失職之罪!”
陳弘遠不置可否,隻是淺淺一笑,隨她走向楚公的房間。
縱然院內喊殺震天,楚公的房門始終未曾打開過,他的屋內燃著燭火,可以清晰的看見他肥胖的身影投在木窗上。
譚璿語氣恭敬道:“啟稟楚公,刺客皆被製服,但無暇璧卻丟失了!”
屋內傳來楚公的聲音,“無暇璧丟了!”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譚璿又要開口,陳弘遠卻突然向她使了眼色,搶先一步道:“是屬下看管不利,才讓歹人有可乘之機,搶走無暇璧!”
譚璿神情複雜,欲言又止。
楚公沉默許久,突然說道:“丟了就丟了,現在無暇璧對我已經不重要了!”
陳弘遠滿臉的疑惑,他千辛萬苦求來的無暇璧就是為了進獻給洲王,如今無暇璧在洲王的家門口被人搶走了,他竟然沒有絲毫怒意!
房門打開,楚公從屋內走出,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悅與焦急之色,反倒是一臉輕鬆的道:“都回去休息吧!傳我命令,原本定在明日入宮的計劃暫時推後,所有人都在行館中休息!”
楚公沒有理會屋外的一片狼藉,這話說完,便轉身入屋!
陳弘遠目瞪口呆,無言以對,他能想到楚公在得知無暇璧丟失後的千百種態度,唯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的漠不關心。
突然間,陳弘遠想起楚公在前往洛平的路上,曾接到過一份信件,當他看到那封信件後,整個人的狀態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看起來是那麽的愉悅與輕鬆,絲毫沒有朝見洲王的敬畏與激動!
那封信中到底寫了什麽?
陳弘遠回到房中,內心苦悶,楚公不入宮,意味著自己也無法進宮,想要在明晚子時之前潛入廣林宮,更是空談,自己這近一個月來的努力,難道就這樣白費了?
憑本事悄悄進入王宮?
那更是天方夜譚,就算自己是現代人,身上也帶有幾件現代科技下的產物,但想要潛入戒備森嚴的王宮也是無法完成之事。
陳弘遠的手指又開始敲動起來,他有些焦頭爛額!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陳弘遠隻說了個進字,隨即就見到已經包紮好傷口的譚璿,緩緩走進屋內。
陳弘遠微微有些驚訝,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緩緩問道:“有傷在身,不去休息到我這裏來做什麽?”
譚璿自顧自的席地而坐,答非所問,“你在為丟失無暇璧感到煩惱?”
陳弘遠反問道:“你怎麽知道?”
麵對陳弘遠的先後兩問,譚璿依舊沒有作答,她勸慰道:“無暇璧也稱不上什麽罕見的至寶,丟了就丟了吧,再說了楚公都不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著急?”
陳弘遠輕輕歎了口氣,對於眼前這個性情直率的英武女子,他沒有太多的防備之心,於是實話實說道:“無暇璧在誰手裏我根本不在乎,我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楚公不打算入王宮!”
譚璿有些訝異,問道:“你就這麽想去王宮?”
陳弘遠嗯了一聲,說道:“當然,對於一名劍客來說,此生能到天子生活的地方走一遭,該是多榮光的事!”
譚璿有些失望,說道:“想不到你會有這般庸俗的想法!”
陳弘遠啞然失笑,“我本就是個俗人!”
譚璿搖了搖頭,輕輕歎息道:“想入王宮又有何難?”
陳弘遠眼睛一亮,立即直起身子問道:“你有辦法?”
譚璿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製成的令牌,丟給陳弘遠,說道:“你拿著我的令牌,便能自由出入王宮!”
陳弘遠接過令牌,端詳一番後,好奇道:“你竟有出入王宮的通行證!”
譚璿隻是嗯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說道:“我曾為王朝立過功勞,才得以賞賜此物,你用完之後記得還我!”
說完,便獨自走出房門。
陳弘遠卻突然叫住了她,說道:“有一件事我向問你!”
譚璿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隻是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