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扔酒杯
女生穿著一件紫色的凍人禮服,柔順的黑發垂下,恰好將她在外的後背遮擋,但一覽無遺的香肩與鎖骨卻在展現著一種別樣的動人美感。
她臉龐很精致,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非但沒有顯得累贅,反而令她平添了幾分韻味。
她氣質清冷,在她察覺到陳弘遠的視線後,隻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麵無表情的轉過頭去,她對陳弘遠似乎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她的名字叫沐熙禾,是陳弘遠的同學,對於她的冷淡,陳弘遠早已習慣,但她的身上似乎存在著某種魔力吸引著陳弘遠,總能讓陳弘遠在屢屢受挫後,還會不受控製的偷瞥她幾眼。
陳弘遠坐在空位上,不安分的雙眼又望向了剛走上台的新郎新娘。新郎何陽,確實能稱得上是一表人才,英俊瀟灑,站在新郎身旁的白沙新娘卓青青,也是美豔動人,他們倆並排而立,再誰看來,都會由衷讚歎一聲般配!
陳弘遠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的卓青青就曾告訴過自己,將來她一定要嫁一個有錢人,如今看來,她的夢想確實已經實現了!
新郎何陽的溫厚嗓音突然響起,說著感謝諸位來賓到來的之類言語。
陳弘遠並沒有耐心聽這些寒暄的廢話,他也不去理會那些涵養頗高,在新郎話沒說完前依舊不肯動筷子的同桌賓客們。
他肆無忌憚的提起了筷子,並夾了一片涼拌牛肉塞進嘴裏,吧唧吧唧的咀嚼了起來。
果然鄰近的賓客們都向他投來了憎惡的目光,他也不去理會,又用筷子夾了一塊冰鎮雪梨塞入嘴裏,然後伸手拿過包裝精貴的白酒,扭開瓶蓋倒入了杯中!
不遠處的沐熙禾也注意到了陳弘遠這既不符合禮儀的舉動,清澈的雙眸中也隨之流露出了不悅之色。
而坐在她身旁隸屬於燕京蘆屬集團公司的考生趙思哲卻冷冷一笑,“沐小姐,你有這樣的同學,可真給你們這些優秀學生丟臉!”
沐熙禾神情平淡,對趙思哲的話置若罔聞。
趙思哲察言觀色,本以為自己這一番話能說進美人心坎,豈料竟莫名碰了個釘子,一時間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旁若無人的陳弘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緩緩將酒杯端起,舉在眼前。
在喝酒界他從來不是什麽老手,但他也能從酒的成色與氣味中判斷出這絕對是一等的好酒。
事實上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道理,新郎官何陽可是大企業家何振平的獨子,豪門大家的婚宴又怎麽會有遜色的酒水?
但陳弘遠卻偏偏打算做一件讓人覺得意外的事情。
陳弘遠盯著杯中酒,緩緩自語,“開始了!”
說完,他將酒杯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跟著霍然站起身來,呸了一聲,將口中酒吐出,大喊道:“假酒!呸,辦不起婚宴就別辦,拿什麽假酒唬人!”
這話一出,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陳弘遠身上!
惹事!
所有人都認定陳弘遠是在故意惹事,堂堂河油集團的大公子結婚,又怎麽會拿假酒唬人,退一萬步說,就說是假酒,他也不該當眾揭穿,這人分明就是在找麻煩!
陳弘遠喝了一大口水漱口,埋怨道:“這酒真他娘的難喝!”
說完,陳弘遠又做出了個驚人的舉動,他竟是毫無征兆的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向站在舞台上的新郎何陽!
何陽反應也是極快,他立即舉起左手穩穩地抓住酒杯,然後沉默許久,待鐵青的臉色終於恢複平靜後,才緩緩說道:“酒不會是假酒,這位朋友如果喝不慣,大可用紅酒、飲料之類來代替,千萬別為了這些小事而動怒!”
陳弘遠沒有理會,他在望了一眼何陽抓住酒杯的左手後,自己的食指就在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掌心。
習慣!
陳弘遠每當陷入沉思時,他的食指就會不受控製的敲動!
卓青青的母親蔡梅走到了陳弘遠的身旁,斥罵道:“臭小子,你今天是成心來找事的了!哼,我知道你是眼饞我們家青青嫁給了好人家,心裏難受才找理由發泄。梅姨勸你一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我們家青青就算一輩子找不著對象,也不會嫁給你,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們卓家的女婿!”
新娘卓青青聽到母親的一番話後,又仔細端詳了陳弘遠一番,隨即冷笑起來,說道:“我說怎麽瞧著眼熟,原來是弘遠哥哥啊,哼,弘遠,哥哥,難道你真將青梅竹馬,指腹為婚當回事了?就算你沒有家道中落,我卓青青也一樣看不上你!”
陳弘遠也已從之前的沉思中回過神來,對於這對母女羞辱的言語,他隻是靜靜的聽著,神態從容,如一汪清泉,不起波瀾。
何陽顯然比卓青青、蔡梅要冷靜的多,他心裏清楚,對方既然能走進這宴會廳,自然不是尋常人,於是他問道:“朋友,是代表哪家公司來道賀?”
“我是赤陽公司的職工!”陳弘遠淡淡的回應道。
身為陳弘遠同學的沐熙禾輕輕歎了口氣,她突然想明白了一點,他陳弘遠之所以這麽有底氣的來鬧事,原來是仗著自己是赤陽蘆屬公司員工的身份。
難道他不明白,如果通過不了考試,畢不了業,就隻能在公司創辦的學校裏繼續學習,別說成為時空人,就是做一名普通員工,都是不可能!
何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麵對陳弘遠的神色也變得輕蔑鄙夷,“赤陽公司!十五年前確實是漢國頂級的大公司,在‘蘆屬’能源界稱的上是龍頭企業,但現在雖然還算是大公司,但也已是日薄西山,大廈將傾!”
蔡梅也越發的猖狂,譏諷道:“如果不是我女婿見多識廣,知道你們公司這些年的衰退,還真被你小子給唬住了!赤陽公司,哼,赤陽公司怎麽了,想娶我女兒,還是不夠格!”
話音剛落,突然有一名魁梧男人將一大瓶酒潑在了陳弘遠身上,大神嗬斥,“老子最看不慣你這種沒本事還喜歡囂張的人,老子現在拿酒潑你,你如果是個男人就拿酒潑回來啊!”
陳弘遠沒有說話,隻是紋絲不動,處變不驚!
所有人都看出了事情的端倪,這突然出現的男人自然得了何陽的授意來故意挑釁這陳弘遠。
如果陳弘遠真將酒波回到這男人的身上,必然會遭到這有備而來的男人毒打。如果他忍氣吞聲,大肆羞辱也是難以避免,到時不僅他本人丟臉,身後的赤陽公司也要受到連累。
燕京公司考生趙思哲冷聲道:“哼,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倒要看他怎麽收場。沐小姐我們盡管看戲就好,雖說我們的考題是來這裏調查殺害河油董事長何振平的凶手,但這家夥故意攪局,破壞了這裏的氛圍,打亂了預先安排的計劃,我們回去之後將這裏的實情說給考官們聽,他們自然會安排我們重新考試,而這家夥今年就別想畢業了!”
沐熙禾白了趙思哲一眼,仍是將他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