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扶持大伯
張永勝訕笑了一下,說道:“這個我也聽說了,黃恩全確實是很上心的。”
張謙修也不想多誇黃恩全,解釋一下也隻是怕大伯心裏有什麽疙瘩:“大伯,我現在不能給你直接賺錢的生意,隻能給貨源,或者隻能做你客戶。”
“我有一個印刷廠,現在印刷一些海報,我可以給你最低的價格,銷路的話,你得自己去找,賺多少都是你的,前期你沒有資金,我可以先給你貨,賣出去了,賺到了錢,再給貨款。”
“這個呢,你要自己去跑市場,其實一張海報的利潤一兩毛是沒有問題的,你要是做批發的話,有固定的客戶了,一天說少一點,出個一兩百張不是問題,一個月賺個大幾百的,以後如果路子做寬了,賺的自然也就更多。”
“如果賣不掉,到時候可以退回來給我,自然也就不用收錢,但這隻是在大伯你剛做的一段時間,你上了正軌,我們還是得按照正常手續來,但我依然可以給你最低的價格,別人絕對拿不到你這價,除非對方的量特別大,一次要幾十萬張。”
“另外就是,你可以幫我去收購水果,我給你一個價格,你在外麵收多少我不管,中間的利潤有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這個的話,有季節性,其實蘋果我們也要,但我們本地沒有,目前我們是從別人手裏拿的貨,你要是能找到合適品質的貨,我可以要你的。”
“還有就是,看你想不想做養殖,罐頭廠會有很多不要的水果,還有就是餅幹廠也會有很多下腳料,就是不合格,或者剩下的邊邊角角,這些都可以用來喂雞喂鴨喂豬,還有就是我的糧食批發那邊,也做加工,會有很糠,這些我不能直接給你,但可以用很低的價格給你,有這些廢料,你自己再弄一些紅薯藤、玉米粒、飼料之類的,做養殖的成本會比別人低很多,隻要做好了,還是有利潤的。”
“對了,飼料我可以幫你聯係,我認識一個廠長,那個廠長認識飼料廠的人,應該能拿到批發商進貨的價格。”
“最後,就是看你想不想去做收購,也就是找人去農村收大米、稻穀,我會給你一個標準,什麽樣的質量給什麽樣的價,你在農村收到的,是什麽價,我不管,我就用我提前跟你說好的價格收購。”
張謙修說認識的廠長其實就是戚有成。
戚有成做編織袋,很多都是給飼料廠供應的,他們的糠也是給了飼料廠,隻要戚有成去說一下,拿一些便宜的飼料還是沒有問題的,又不是不給錢,就是量小一點而已。
一般人量小,工廠可是不給的。
這就是親戚有能力,還願意幫你的好處,張謙修說的這些賺錢門路,一般人想找都找不著,張謙修餅幹廠那些廢料,養豬的、飼料廠都搶著要,當然價格也不是很高,張謙修也不是很在意。
還有就是海報批發,張謙修直接就給張永勝兜底了,他隻要放手去做就可以。
張永勝一下有些為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謙修,我考慮一下,之前我也沒有想這麽多。”
張謙修點頭:“可以!不管大伯想做什麽,就算是我沒有說到的,你也可以說說,隻要是我能幫上忙的,我都可以幫忙。”
“要是你想做其他的生意,我幫不上忙,你又缺錢的話,我可以借一些,至於什麽時候還,大伯你說個日子就行,三年五年,七年八年都可以。”
張謙修一直覺得,自己再有錢,除了自己父母妻兒,借給別人的,別人就應該還,哪怕對方是自己親伯,這是誠信。
沒錢還不起,可以跟我說,可以晚一些還,過個十年二十年再還都行,但就是應該還。
不需要還的,除非是我明確說了,是給你的。
這也是張謙修做人一直堅持的原則,我借錢了,不管借多借少,我有錢就一定會還,尤其是對親友,張謙修更是堅信這一點。
別人借你錢,那是信任你,願意幫你,不能因為這是小錢,或者對方很有錢,就不還了,人家賺錢再輕鬆,一毛一分也是人家付出了努力賺來的,就算撿錢,人家還要彎一下腰呢。
張永勝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他也知道張謙修願意幫自己,那已經是在照顧自己了,自己不能要求張謙修給自己個十萬八萬:“行,那我想想,過些天我給你回複。”
張謙修說道:“最好還是元宵之前,最晚到二月中旬可能就要去上京一趟,早的話,可能元宵左右就會走。”
“好,有半個月的時間考慮也夠了。”張永勝說道。
張謙修掏出煙,遞給張永勝一支,說道:“大伯,等到二月份,我讓人來接你,帶著大嬸去我師父那你看看,我師傅是一個中醫,醫術還是很好的。”
“大嬸都這樣拖了十幾年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
張謙修一直不知道大嬸是什麽病,上一世大嬸的病也沒有查出來,但一直拖到2000年才過世,那時候大伯都已經五十多了,最後續弦了,二婚的女人帶了一個兒子過來,生活也隻能說勉強過得去,那個女人也是個本分老實,能吃苦耐勞的女人。
大伯這個小賣部也一直開著,隻是換了兩次位置,後來麵積也寬了一些。
大嬸還在的時候,因為要看病,存不到錢,還要借錢過日子,大嬸走了以後,反而存了一些錢給自己養老。
葛青山雖然治好了癌症,但這裏麵也有運氣成分,其實開藥方的時候,他葛青山自己也沒有信心,再來一個同樣的癌症,葛青山也未必治得好。
張謙修跟葛青山了解過一些粗淺的中醫,西醫看來是同一個病,中醫一把脈,就能看出兩種病來,比如腎虛可以分陰虛和陽虛之類的。
或者說,中醫的理論中,其實壓根就沒有那麽多病,其實隻有一種病,那就是身體陰陽平衡被破壞了。中醫治病從來都不是針對病,而是調理人體內的陰陽平衡,人隻要得病,不管得了什麽病,體內的平衡肯定被打破了,中醫的治療方法就是想辦法讓體內恢複平衡,隻要身體的平衡恢複,病自然也就好了。
張謙修也不知道葛青山是不是能治好大嬸,但去試試總是沒錯的。
因為大嬸身體不好,大伯他一直沒有子嗣,大伯沒有子嗣這個問題,一直是一家人的心頭病,就連爺爺奶奶、父母都跟著操心,更別說大伯和大嬸兩個當事人了。
要是這兩年大嬸這兩年能調理好身子,說不定大伯還能老來得子,也算是一件喜事,老一輩的人還是非常在乎這個的。
張永勝點頭:“行,謙修,那就麻煩你了。”
張謙修說道:“大伯,都是自家人,就不說這些客套話了。”
張謙修一家沒有在這裏多停留,到了下午兩點多,胡金娥就喊著要回去了。
胡金娥不是不願意多坐,她心裏一直惦記著地窖裏的那些錢。
本地拜年,都有回禮的習慣,普通一點的就是一點花生、瓜子、橘子,有的會放幾個雞蛋或者蘋果;好一點的就是糖果、餅幹、罐頭之類的。
張謙修他們走的時候,張永勝拿了一瓶酒和一條煙給張愛兵,這可算得上大禮了,那一瓶酒雖然不貴,也要二十多;煙也要十多塊,在農村來說,算不錯的煙了。
回家的路上,張愛兵拿著那煙酒,很是高興:“老大今天舍得啊!這一瓶酒一條煙得四十多塊了。”
胡金娥說道:“還不是謙修有出息了,我們今年給送的禮也不輕。”
張愛兵砸吧砸吧嘴沒有說話,他知道胡金娥說的沒錯,張永勝今年回禮回的煙酒,那是看在兒子的麵子上,但他更希望那是因為自己。
張謙修開著車,看了一眼中間後視鏡,看出了父親的心思,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以前就沒發現父親有這種壞毛病,主要也是以前家裏窮,父親性子又要強,覺得他是一家之主,就要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不管有多難,都不會跟妻兒叫苦,什麽苦自己也扛了。
現在條件好了,沒有了那些壓力,他反而更在乎起自己的虛榮心了。
張謙修開口說道:“媽,我就一晚輩,回禮也是回給爸的。”
張愛兵聽到這話,臉上果然有了笑容。
胡金娥畢竟和張愛兵生活了這麽多年,對於張愛兵的性子還是了解,聽兒子這麽說,也沒有再吭聲。
回到家,胡金娥第一時間去看了地窖。
為了防止有人偷錢,胡金娥走的時候,特意在蓋地窖的木板上放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都沒有動,錢肯定沒有丟,但胡金娥不放心,硬是把那些東西搬開,又跳下地窖,確認錢沒有動以後才放心。
一家人剛回來,張順發一瘸一拐,提著東西來拜年了,張健康也跟著一起。
胡金娥和張愛兵趕緊招呼。
往年村裏人在路上看到了,就道一聲“新年好,恭喜發財”之類的,可不會上門送禮拜年。
有人來拜年,張愛兵還是很高興的,熱情招呼,催促著胡金娥倒茶,拿瓜子水果。
這邊還聊著,後腳又有村民來拜年了。
沒多久,黃恩全也帶著陳桂香來了。
回來不到半個小時,已經來了六七波村裏的人來拜年。
大家其實都是心知肚明,這是看張謙修一家發達了,大家都想要來巴結一下。
因為人太多了,煮飯也煮不過來,也煮不了這麽多,最後一個也沒有留。
晚上,張謙修讓母親多做了幾個菜,特意去把黃恩全一家三口和張健康父子叫了過來吃飯。
吃飯的時候,大家對張謙修父子都是非常客氣,張謙修還好,張愛兵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後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