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先兆
張布衣和蘭姨覺得不對，也走了出來站在我身邊，老乞丐看著我們嗬嗬笑道：“我要靈氣十鬥，你有嗎？”
我鬆了一口氣，小乞丐轉頭看過來，眼神裏全是期盼，發出清脆的聲音道：“叔叔，爺爺快死了，需要靈氣救命，你有嗎？”
我朝著小乞丐做了個鬼臉，笑道：“我有啊，但我為什麽要給你？”
小乞丐眨了眨眼睛，向前一步，彎腰低頭，“阿姨，小鬆剛剛沒禮貌，做得不對，你原諒我好不好？”
無衣看著乖巧的小乞丐，喜開顏笑，牽著他的手，“你那麽可愛，阿姨怎麽舍得不原諒你呢？”
小乞丐抬頭看著我，“叔叔，阿姨都原諒我了，你給我靈氣好不好？”
我看著他眼裏轉悠著淚水，心疼地不行，“好吧，小鬆這麽乖，叔叔一定會滿足你，好不好？”
小乞丐展顏笑了起來，雀躍般回到老乞丐身邊，大叫道：“爺爺，我們有靈氣了，你就不會死了。”
老乞丐笑了起來，卻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然後歎了一口氣，“小鬆，這個世上，那裏還有靈氣，叔叔是騙你的。”
小乞丐聞言轉頭瞪著我，氣憤地道：“叔叔是壞人，你怎麽能騙人呢？”
“叔叔沒有騙你，爺爺不會有事的。”無衣雙目含淚，過去抱起猶豫的孩子，我笑道：“前輩，別玩了，走吧，侯爺在秘境等你呢。”
老乞丐也是將信將疑，跟著我們進去。
張布衣帶著他們進了秘境，我心裏卻惆悵起來。
老乞丐看上去老當益壯，健壯如牛，其實已經是日暮西山，命不久矣。
老神棍留給我的記憶，我大概還有半數沒看，絕大部分都是卜算的內容，我雖然還沒正式學習卜算，但簡單的麵相還是看得出來。
不僅僅是我，相信張布衣也能看出來。
老乞丐如此這般，說不定有托孤的意思。
我正想著心事，外麵破空聲響起，我心裏一動就到了門外，剛好看到一道流光消失在一個老道士身上，連忙拱手道：“青山李天賜見過前輩，前輩可是侯爺的朋友？”
好像是把劍，如果我沒猜錯，乖乖，這就是傳說中的劍仙。
老道士打個稽首，“施主有禮了，貧道一元子，侯爺是否在此落腳？”
我恭敬道：“侯爺在秘境等候多時，前輩請！”
老道士爽朗笑道：“不必多禮，貧道曾受侯爺大恩，今兒過來套杯酒喝罷了。”
來了三個前輩，這個一元子比較好說話，我笑問道：“小子先謝謝前輩，前輩可知還有多少高人前來助陣？”
老道士噓唏道：“華夏修行者凋零，也就剩下我們三個老骨頭了，等侯爺這一代老去，隻怕傳承要斷了。”
我心有戚戚然，“世界變遷，大勢難擋，前輩言之有理，不過變遷之際，必有動蕩，華夏必將百劫重生，還請前輩多指點。”
老道士哈哈大笑，“老骨頭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多長時間，貧道隻想尋找一個傳人，把一元宗傳承下去。可惜你資質不行，不然憑你雄心壯誌，必可成為一代人傑。”
我心裏有句MMP不知當不當講，老乞丐也是，老道士如此，他們沒有看出我也是一代高手嗎？
我把他送進秘境就出來了，家裏必須得有人坐鎮，萬一有突發狀況呢？
好吧，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經不起念叨。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之後趙巍氣急敗壞道：“天賜，王大雷出事了。”
“王大雷出事了，我去看看。”
無衣聞言默默點點頭，幫我整理一下衣冠。
“說吧，出什麽事了？”我拿起手機，在無衣眼中消失，直奔市區而去。
這個骨節眼上，倭國人已經到了，不管是王大雷還是官方，我這雙層保險都沒有提前提醒，隻能說明對方是少數人的潛入。
現在王大雷出事，間接告訴我，又有人來了。
我特麽就煩這種腦殘。
趙巍在青山大廈，焦急地轉著圈，我閃身來到了他麵前，“王大雷已經被帶走了？”
“誰也不管用，世紀大廈都差不多空了。”趙巍看著窗外，一拍桌子，“都特麽瘋了。”
這事有古怪，我問道：“怎麽回事？”
“打黑，王大雷二十年前的事都被人挖了出來。”趙巍知道王大雷的重要，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沒辦法，他知道我最講規矩。
聽到這個回答，我真的楞了一下，說得我好像在包庇王大雷似的。
“王大雷以前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
我心裏閃過一絲淡淡的後悔，王大雷這個人我沒怎麽調查過，隻在陳老爺子嘴裏聽過一回，當時他告誡我不要離他太近。
怎麽說呢，華夏境內本來就沒有黑勢力的成長土壤，當時覺得王大雷能活到現在，肯定有他的道理。
如果是那種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人，早就吃槍子了，很多時候，不過是地痞流氓狗咬狗罷了。
趙巍按著太陽穴，解釋道：“壞事肯定是做過不少，法律也是慢慢健全，越早的年代，王大雷踩線的事就做得越多，如果要清查的話，幾十年累積起來，隻怕十條命都不夠用。”
王大雷是老大，不管什麽事，都得扛一波。
有時候能記住曆史的人，依然保留血性的人，未必是好人，當年不少軍閥在民族大義麵前也是一把硬骨頭，可也不能否認他們曾經的罪行。
我就是再欣賞王大雷，也保不住他了。
我心裏一涼，特麽這算什麽事啊？
這時機來得太巧妙了。
我心裏有點煩躁，對趙巍道：“趙哥，你在公司坐鎮，我要去看一下王大雷。”
趙巍臉上有些異樣，“天賜，王大雷太髒，最好不要碰，沾上了就很難洗幹淨了。”
我聞言有些哭笑不得，耐心解釋道：“首先我不會因為髒就袖手不管，其次，如果王大雷確實有問題，我也不會去管，但他的身後事，我肯定要幫他處理好。明白？”
“嗯”趙巍應了一聲，知道我真的惱火了，不敢大意，他指著窗外一幢建築物，解釋道：“那裏是城區派出所，剛調任的所長，就是上次去找水月灣你的李所長，骨頭很硬。”
我點點頭，這個所長是個硬骨頭，看來對方很了解青山，我隨意問道：“張海知道這個事情嗎？”
趙巍應道：“他應該不知道，既沒有通知我，我也沒通知他。”
這就有點過癮了，公安係統雖然也有直管的成分所在，終究還是ZF係列，張市長都沒收到風聲的話，肯定有人搞事。
這個很容易理解，如果是省廳出手，不可能是轄區派出所出麵的，至少也是異地警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王大雷，讓青山市反應不及。
“那個什麽公子，什麽副市長，現在什麽情況”
我想了想，如果是那個所長，能這麽指揮他的，隻怕隻有那個副市長了。
我倒不是不能查王大雷，而是在這個骨節眼上如此強硬調查王大雷，肯定心懷叵測，就算不是為了放人進來，也是為了轉移視線。
炎黃集團大勢已成，若非有大人物出手，沒人敢這麽幹。
趙巍立即應道：“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沒那麽快有結果。”
“嗯。”我想了想，冷冷地道：“就這樣吧，你多借助一下股東的力量，我要知道到底誰出手了，這次不能再心慈手軟了。”
趙巍臉色微變，也不敢多言，“我知道了。天賜，青山多了很多陌生人，你小心一點。單倭國報備的就有十幾個，沒報備的隻怕更多，我覺得這次王大雷就是因為這個被抓的。”
“我知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鬧心。”我神色淡然，胸中火焰熊熊，“嗬嗬，我從未殺過華夏人，他們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人？”
這句話殺氣凜然，說給趙巍聽，同時也是說給某些人聽的，我閃身出了大廈，直奔派出所而去。
城區派出所其實沒什麽存在感，因為附近就是城區公安局，這裏也是青山治安最好的地方，可我過去的時候，派出所一片嘈雜。
我看一眼，就沒了興趣，全是一些小混混，稍微感應一下，就找到了王大雷，他和醉虎各自一個單間，各有人伺候著。
“嘭……”一聲，一條綁著厚厚毛巾的棍子敲在醉虎的腿上，醉虎咬著牙，站得筆直，大吼道：“來呀，大爺我喊一聲痛就是你孫子。”
王大雷沒有這個待遇，所以我也先沒管他。
醉虎堂堂一個先天高手，被人如此折辱，我心中極度憤怒，舉起手機開始拍攝。
打人的不是警察，這讓我很詫異，這個家夥衣冠楚楚，看架勢也是練家子，他戲謔笑道：“醉虎，我的三弟，你還是那麽硬氣啊，到現在，你還不承認背叛大哥嗎？”
醉虎大笑道：“大哥，精日大哥，也配我叫大哥？二哥，難道你也要做精日？”
二哥搖搖頭，嘲笑道：“三弟，你太憨了，當初就不應該讓你來青山。大哥不是精日，二哥也不是精日，我們隻是想賺點錢而已，莫非你以為幾百個兄弟不用吃飯的嗎？哥兒幾個把你養大，真的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