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放飛想象力
老大爺眼淚鼻涕齊流，看得我心裏難受，那麽大年紀了，還這番模樣，他大喊道：“李先生，有人威脅我們，我們真的是無辜的。”
我露出一絲笑容，“大爺，你要相信人民警察，隻要你們能把事情真相說出來，我相信人民警察會給你們公正的待遇的。”
老大爺希冀地看著我，似乎還有些話沒敢說，我淡淡笑道：“你放心，公司不會為難你們，也不會讓他們為難你們。”
這句話有歧義，就看他們怎麽理解了，老大爺朝我鞠了一下躬，“李先生，貴公司做派一直很正，我們實在沒辦法才這麽做的，這次我會帶頭自首，希望李先生多關照。”
老大爺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點頭，這事有蹊蹺，我早知道，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沒在這裏講，但肯定瞞不過我，以後自己會水落石出。
我看著這群人離開，冷著臉道：“下一個問題。”
“李先生，我們之前不了解內情，報道了不少不利於貴公司的不實消息，我在這裏鄭重道歉，希望可以得到您的諒解。”
在場記者不少，有紙媒，也有網媒，唯獨少了夠分量的媒體。我聞言淡淡道：“晚了，法務團隊今天一早就啟動了起訴程序，能否幸免，就看後續報道如何了。”
此言一出，哀嚎一片，這是昨晚議定程序，我不可能放棄的。
這個時候，一輛皮卡開近了，從車上走出了一個老奶奶，老奶奶腿腳不便，還有一個中年男子扶著她，慢慢走過來。
這隊組合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人群自覺分開，我忍不住下台幫忙扶住老奶奶，問道：“這位兄弟，你們有什麽事嗎？”
我問的是扶老人的男子，他滿臉慚愧道：“你們把我家的樹挖走了，我媽找過來了。”
我聞言不禁愣住了，這是什麽騷操作？
這一次李若冰沒有等我詢問，而是走過來道：“這不可能，我們每一顆大樹都是經過你們同意，現款支付才移植的，你家的是什麽樹，在哪兒的？”
經過交談才知道，他們是粵北山區的農民，村子有一顆千年樹齡的銀杏，李若冰給了一百五十萬的價格，從村裏收到這個罕見的老樹。
但是，這一切都是瞞著老奶奶做的事，她說這是先祖種下的樹，再窮都不能賣。可她知道的時候，老樹已經沒了。
這事怨不得我們，可我心裏發酸，問道：“那棵樹在哪兒，能不能給他們移植回去？”
李若冰麵露難色，“天賜，不是我不想滿足老奶奶，而是這種老樹，移植一次都生死不知，短時間移植第二次，必死無疑。”
老奶奶腿腳不便，但耳聰目明，她聞言歎了一口氣，“我也知道我們不對，收了錢還要想回來，這樣吧，你帶我去看看它好嗎？”
李若冰瞪了那男子一眼，安排人陪老奶奶走了。
我長歎一口氣，“若冰，以後這種事，還是要慎重。”
李若冰點點頭，她的團隊做事極講效率，但我知道很多農村對古樹的保護比城市還是慎重，他們視之為風水樹，極為寶貴，也就是現在經濟發展溜得飛起，年輕人的觀念慢慢變化了。
我回到台上，繼續道：“下一個問題。”
這一次，很多記者都不敢吱聲了，他們就是再蠢也知道事情有蹊蹺，以前為了銷量，為了眼球，還敢隨便亂寫，但是公司法務團隊出來，表達了強硬的姿態，全都萎了。
“李先生，我能知道你那麽有錢，你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嗎？”
說話的姚燕，經過幾件事之後，她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說話客氣了很多。
我笑道：“長輩給我了一批古董，我捐了一部分比較有研究價值的文物給國家，在國內套現了一部分，還有小部分是國外古董，我也套現了。”
姚燕見我態度平和，膽子大了起來，問道：“傳言在香江，你拍賣了不少古董，能披露嗎？”
我淡淡笑道：“凡事皆可對人言，有什麽不敢披露的，若冰，你把拍賣清單給他們看看。”
姚燕第一個拿到清單，掃了一眼後就問道：“李先生，為什麽這些古董要賣給外國人？”
我直接應道：“價錢高啊，有凱子不宰，我傻了？”
姚燕想了想還是問道：“上上個世紀，西方列強掠奪諸多華夏國寶，為何我們不能效仿？”
我淡淡道：“我倒是想效仿，可國內沒人買得起，而我又急需資金開展項目，嗯，這個理由你覺得怎麽樣？”
姚燕吃過苦頭，很老實地點點頭，但不是所有人都老實，一個年輕記者站了起來問道：“華夏富豪很多，你憑什麽認為他們買不起，是你要討好西方富豪，才這麽做的吧？”
我伸出右手，手上突然多了一個白色晶體，比我拳頭略大一些，問道：“來，放飛你的想象力，你告訴我這個東西可以賣多少錢，又有多少人願意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一閃不閃盯著晶體，這玩意是教廷要的聖晶，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美不勝收。
“挖槽，這麽大的原鑽，到底值多少錢啊？”
連自詡大美女的姚燕都禁不住爆出口了，恨不得把眼睛摘下來放到晶體麵前，看得仔細再仔細一點。
現場議論紛紛，都在幫那個年輕人出價，從幾千萬到幾億都有，紛紛顯示自己見識廣博，好懸沒打起來。
年輕人臉色微紅，大聲道：“充其量不過十億，華夏富豪眾多，能買得起的人大有人在，隻要價格合適，肯定有人願意買。”
十億一顆鑽石，貴嗎？
這個真不好說，這種原鑽有價無市，或者是有市無價，沒有人這麽做生意的。
所以，當年輕人開價之後，現場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我揭曉它的價值。
我搖搖頭，淡淡道：“看來貧窮限製了你的想象力，就算你想破腦袋，給的價錢，亦比不上人家報價的零頭。”
目光匯聚，包括白長青，他當時就在船上，可他沒有參加拍賣，可拍賣會的一些情況他還是聽說了一些。
我看著白長青笑道：“白長青，當初你沒有上去參加拍賣，估計會讓你後悔一生。”
李若冰嗔道：“到底賣了多少錢，到現在還沒有來交款。”
我這才想起，李若冰也在船上啊，我對著她嗬嗬直笑，“八百億，美金。”
“這不可能！”白長青斷然道。
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包括李若冰，她眼神灼灼看著我，“天賜，吹牛不上稅，這在這兒吹牛，怕不太好吧。”
我收起晶體，聳聳肩笑道：“還是貧窮限製了你的想象力啊。”
我不再解釋，對著台下一群人笑道：“信不信由你，好了，下一個問題。”
姚燕反應很快，直接問道：“李先生，這是真的嗎？到底是誰那麽傻，八百億美金買一個鑽石？”
我衝著她眨眨眼笑道：“誰告訴你這是鑽石了？”
“好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下一個問題！”
我如是說，可大家並不理會，一個個都竊竊私語，完全不可置信，那個年輕人更是不屑道：“為了證明自己的愚蠢，就把我們也看成愚蠢的人，這種謊言更加證明了你對西方世界的獻媚。”
“哈哈……”我哈哈大笑，並不理會，如此小人，我早已免疫了。
我相信教廷很快就要到了，到時候是真是假，自然一目了然。
在我的笑聲中，現場慢慢安靜下來，但他們依然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一個問題遲遲沒人提，而我也樂得清閑。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警車開了過來，我很清楚，那是“押送”朱國強的車子。
這輛警車也吸引了大家目光，下麵開始騷動，而公司的員工一個個冷若冰霜，隻要有那麽一點點對公司的歸屬感，都會感到屈辱。
我記得朱國強是被檢察院請去喝茶的，這輛警車卻是經偵的車？
我心裏閃過淡淡的疑惑，看著朱國強被請下車，朝我走了過來。
出乎我的意料，警察叔叔把人帶到我麵前就轉身走了，我淡淡問道：“老朱，怎麽回事？”
就算是檢察院釋放出來，也不應該把他帶到這裏，這特麽太詭異了。
朱國強也摸不著頭腦，“我也不知道啊，天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記者比我機靈多了，他們直接圍攏著兩個警察，七嘴八舌問道：“請問警察同誌，朱國強到底犯了什麽罪，又什麽要帶到這裏來。”
我一心兩用，一邊關注著警察的回答，一邊對著朱國強笑道：“我昨天回來了，你在裏麵沒受什麽苦吧？”
朱國強笑了起來，有些無奈，“我就在裏麵喝茶，根本就沒人理我，然後今天莫名其妙就被帶到這裏。”
我點點頭，看到兩個警察擠開人群要走，冷喝道：“尊敬的警察叔叔，不把事情說清楚就要走嗎？”
我不讓他們走，他們是肯定走不了的。
他們不理我，不轉身，也不回答，就這麽一直走著，可不管怎麽走，也不過是原地踏步。
記者們追著問問題，不到五秒鍾，漸漸都停下腳步，安靜下來，看著詭異的一幕，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