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劍斷
小黑蛇繞著我飛舞，我有些好奇，它頭頂的角尚未成型，尚未成蛟，就已經會飛了？它最後落在我的肩膀上，蛇頭在我臉上蹭來蹭去，孺慕之情盡顯。
無衣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依偎在我身上，問道：“天賜哥，這就是當初那條大蛇？”
我點點頭，笑道：“是啊，想不到吧，我也沒想到，哈哈。”
我放聲大笑，真的很開心，尋找多日的陽脈，竟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多虧了金胖子，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麽辦。
無衣好奇地摸了摸小黑蛇，小黑蛇也不見外，和她嬉戲了一會，無衣突然問道：“要是大蛇是公的怎麽辦？”
“噗”我忍俊不禁，笑了起來，“放心吧，現在的社會，不會歧視同性了。”
金胖子更是離譜，他好奇地打量小黑蛇，“它跟我說是母的啊，應該不會騙我吧？”
我臉色發黑，掉頭就走，特麽就沒一個靠譜的嗎？
無衣抱著金胖子，低聲問道：“小胖砸，你聽得懂那個嘶嘶嘶？”
金胖子驕傲地道：“當然了，它在喊爸爸，我好想你。”
無衣臉色發黑，追上我，拉住我的手，“天賜哥，我也想要個孩子。”
我一個頭三個大，到了我這個修為，生育是很奢侈的事情，沒做措施耕耘了這麽久，無衣的肚子都毫無動靜，怪我咯？
我都還沒結婚，馬上就有兩個孩子了，特麽要不要這麽坑啊？
我歎了一口氣，“一起努力吧。”
說完這句話，我是真的哭笑不得。
大院子裏綠化還算不錯，可也攔不住夏天的腳步，陽光明媚的中午，漸漸有了酷暑的威力。
石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洞，成了小金蠶和小黑蛇的新窩，我徹夜不眠，終於在深洞周圍布下五行轉換陣。
按照方位，無衣、姬小可、趙巍、清靜子四個人各占東西南北，其腳下踩的石頭裝飾，都是我事先布好陣圖。
我把一塊準備好的岩石堵住深洞，然後站了上去，精神力和先天之氣同時貫入岩石之中，沿著事先設好的路線流轉一圈，請喝道：“起！”
無衣等四人神情緊張看著我，無聲無息，一股自然和諧的氣息侵襲著大家，五行流轉之中，每個人都在感悟著神奇的五行力量。
在我的感應裏麵，五種顏色的氣息在沿著陣圖緩緩流轉，無衣在東，木屬性，姬小可在西，金屬性，趙巍在南，火屬性，清靜子在北，水屬性，我在中，土屬性，五種屬性的能量分別侵襲我們的身體。
“入靜感悟，體會各自屬性之妙處，而後感悟陣圖內符文，等你們熟悉了符文，也該幫我幹活了。”
這才是我的目的，整個大陣，用的最多的就是五行符文，這是我能想象中最簡單的方式了，現代化流水線作業。
不久的將來，他們隻會製作符文，然後我來組成大陣。這種方式有個後遺症，那就是會不可避免的突破境界，導致基礎不牢，就像我當初一樣，變成守著金山的乞丐。
五行陣已成，我要繼續查探陰陽之氣的來源，尋找引脈的最佳路線，於是我把他們丟在大院裏，徒步上山了。
龍脈在哪兒，以風水高人的眼光，華夏龍脈萬千，可我知道，真龍隻有九條，其中一條就在山外山。
我站在大山麵前，卻無法溝通真龍，看了一眼一戒大師，和尚都快發黴了，我在他的光頭上一抹，足有一厘米厚的灰塵。
我歎了一口氣，隻好在常規的山外山尋找龍脈。
三天後，我回到大山前，再次嚐試失敗，就下山了。
金胖子出乎意料在大院等我，我注意到他手臂上戴著一個黑色繩結，卻是小黑蛇所化，他看到我就撲了上來，“爸爸，媽媽有難。”
小黑蛇也從金胖子手臂上飛了過來，落在我肩膀上，親昵地和我打招呼，可我哪兒有空理它。
葉落有難，這不科學？
我連忙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金胖子很緊張，“不久前，我的契約散了，正要去找你呢。”
我大吃一驚，記得當初葉落把契約注入長劍中，契約散了隻有兩個可能，一是葉落掛了，而是劍毀了，不論是哪一種，對我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痛。
我摸出手機，一看又沒電了，有些慌張問道：“他在哪兒？”
金胖子哭喪著臉，“我也不知道媽媽在哪兒啊，隻知道在那個方向。”
我衝進房子，一邊給手機充點，一邊忍不住按著電源鍵，可開機還需要點時間。
無衣等四個人也中斷了工作，紛紛走了進來，無衣大聲問道：“天賜哥，發生什麽事了？”
“葉落出事了。”我沉聲應道。
四個人都拿出手機，分別打著電話，我見狀終於平靜下來，心知自己急了，亂了方寸。
每臨大事有靜氣，說著好聽，可事到臨頭，我終究還是嫩了點。
金胖子所指的方向，西方偏北，難道是北歐？
然而事實讓我難堪又憤怒，西藏邊境，印度修行者入侵，昆侖葉落前往攔截，目前下落不明。
姬小可和清靜子得到的消息大致相同，無衣補充道：“鳳兮已經前往藏區。”
趙巍補充道：“軍用直升機馬上就到，天賜，你準備好了沒有？”
這就是我的兄弟，我微微頷首，沉著臉問道：“姬小可，你們能幫我看好青山市嗎？”
姬小可脫口而出，“先生，我想跟你去。”
“混賬！”我冷冷嗬斥道：“不自量力，葉落都搞不掂的敵人，你去送死嗎？”
姬小可有些不情不願，清靜子連忙拉了他一下，恭聲道：“先生，你放心，我師傅他們都留在青山，有我們在，青山亂不了。”
“好！”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趙巍吩咐道：“趙哥，我不在青山，你幫我盯著點。”
無衣一臉平靜看著我，我知道她也想去，於是平穩了一下情緒，才笑道：“無衣，你們製作的符文，對我非常重要，你明白嗎？”
說完，我直接出門，去檢查他們的進度，無衣很乖巧幫我換電話卡，我手機充電肯定是來不及了。
三天的時間，他們也算入門了，成績有高下，最多的是清靜子，成品5塊，最少的是趙巍和無衣，都隻有一塊，姬小可隻有兩塊。
大概手掌大小的各種材料，我現場製作了一塊土係符文，同時給他們講解製作技巧。
我收集齊一套五行符文，帶上金胖子登機而去。
無衣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什麽都沒說，直到飛機起飛，才突然把雙手攏為喇叭狀，對著我大喊道：“天賜哥，我在家等你回來！”
我默默點頭，心裏溫暖，卻沒有回應什麽，隨手拿起剛剛到手軍用手機，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鳳兮，這一次的敵人非同小可。
“鳳兮，我現在出發，你到了藏區不要衝動，一定等我。”
鳳兮顯得很急躁，接通電話就是一陣咆哮，“修行不過半年的小屁孩給我閉嘴，你過去準備送死嗎？”
我能理解她的狂躁，西方白虎從來就不是溫柔平和的性子，從來就不是謀定而後動的性格，殺伐果斷才是她的本性。
“別忘了我的能力，隻要在國境線內，我就是無敵的！”
我耐著性子勸她，葉落雖然是昆侖的後起之秀，但其實力早已超越鳳兮，連他都出現不測，已鳳兮的實力和性子，隻怕要多添一條冤魂。
“屁個無敵，你吹牛倒是無敵。”
看得出來，鳳兮還是聽了我勸告，我耐著性子問道：“上次不是告訴你們，國外隱藏了很多真正的修行者嗎？怎麽這麽不小心？”
這是我真正的疑問，自從我知道阿薩可以爆發公爵實力之後，我就一直很擔憂，因為我不知道華夏有沒有類似的高手。
一百年前的慘劇，到底還有多少前輩存留，我心裏沒底。
鳳兮聞言沉默了一會，等了很久才告訴我，“魏東侯在美洲被人陰了，小南姐已經前往接應，這一次印度的小三入侵肯定是有預謀的，葉子隻不過前往查探，就遭遇不測。”
我聽到這裏心裏就揪了起來，鳳兮低沉著聲音問道：“天賜，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從她的聲音聽出一絲不詳，做好什麽準備，她已經做好捐軀的準備了嗎？
我沉聲應道：“我不需要準備，為國為民，從不吝此身，但你一定要冷靜，犧牲要有價值，決不能便宜了阿三。”
鳳兮怒喝道：“李天賜，魏東侯和小南姐不一定能回來，葉子下落不明，昆侖都快沒了，你讓我如何冷靜？”
“鳳兮，我的姐姐，你可千萬別衝動，我帶了金胖子過來，他肯定能找到葉子的。隻要我們解決了阿三，還來得及接應侯哥和南姐，昆侖是一種精神，永遠都不會消失。”
鳳兮直接掛了電話，我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她會怎麽做。
我們都知道，這是反華夏黑暗勢力的反擊，尤其是三樣珍寶拍賣之事傳出去之後，黑暗勢力就下定了決心，鐵了心要滅了昆侖。
我心累，也心煩，這算是我的鍋，換成鍾無衣的說法，我的鍋，得自己背。
可我背不起，三個大佬挖的坑，我又如何能填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