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烏龜

  還是我爸開明,他哈哈笑道:“果然是我的種,過年的時候還問起什麽時候娶媳婦呢,結果第二天就來了個閨女,這清明又帶一個回來,還多了一個孫子。”


  我臉都黑了,好吧,你們是老大,我帶小女仆玩去了。


  結果我媽拉住我,問道:“這個傭人長得那麽標致,是不是菲傭啊,我聽說香江那邊的有錢人都請菲傭的。”


  我仰頭長歎,“媽,這是高麗人。”


  我媽連忙拉著我,走到一邊,語重心長對我說:“兒子啊,你可千萬別亂來,聽說高麗女人都是整容整出來的,別到時候給我生個醜小子,我在村裏怎麽見人啊?”


  她一邊跟我講,還一邊打量著樸英,好像非要找出哪個部位是假的來。


  我翻著白眼,不知道講什麽,難道我在父母心裏,就是這麽饑不擇食的人嗎?

  還有,你們要不要這麽開放,小胖砸不是李家的種,你們當寶抱著。


  另外,你當著無衣的麵,叫我不要亂來也就算了,可那理由,不要太超前了,這真的好嗎?

  金胖子念叨完長長的幼兒園教程,然後抬頭看著我爸,笑容可掬道:“爺爺,我要找女朋友,你介紹女孩子給我認識好不好?”


  我特麽想死,你們別攔著我。


  今天天氣不錯,今年也和往年略有不同,老爸帶著一家子浩浩蕩蕩一路祭拜過去,然後挨家挨戶走了一遍,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講真,村裏的氣氛真的很好,大家感情很好,讓我很舒服,每次回家,雖然都是出血的時候,但我都很開心。


  這一次是真的不同了,哥錢多了花不完。


  飯後,我帶著無衣沿著小溪散步,黑黝黝的夜色下,也覺得浪漫。


  無衣依偎著我,慢慢走著,我不用看都知道,這妮子已經陷進去了,我想這個時候,無論有什麽要求,她能滿足我。


  難道帶妹紙回家還有這種良好的副作用?


  可惜我現在沒有心情,我主要還是來查看三十年前留下的痕跡的。


  三十年,還能留下什麽?

  眼睛是看不到的,我很仔細一路感應著,確實有兩股若有若無的味道,一種是大蛇的腥味,非常淡卻有一種雋永的感覺,若非我遇見到真正的大蛇,根本分辨不出來。


  另外一種是飄渺虛無的味道,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和天後的感覺有些類似,我陷入沉思中,莫非當年這裏曾發生過戰鬥?


  這條蛇和我遇到的蛇應該不是同一條,我記得伊藤範一曾說過,三十年斬殺過一條大蛇,難道這條蛇是峽灣大蛇的長輩?

  我很清楚記得,峽灣那條大蛇對我有著莫名其妙的依賴,這和我到底有什麽關係呢?


  伊藤範一講的鼎魂又是什麽呢?


  這裏麵肯定有關係,我就是那天出生的,發生了那麽多事,我就不信其中沒有關聯。


  當初趙知之找上我,給我封魔令,肯定與我那天出生有關,但那貨不肯坦白,我也猜不到其中關聯。


  我站在小溪邊上一塊大石頭上,慢慢坐下來,問道:“無衣,我有沒有覺得這裏有問題?”


  無衣直接坐在我懷裏,輕笑道:“有啊!”


  我精神為之一震,問道:“什麽問題?”


  無衣輕輕把臉貼了過來,貼在我臉上,反問道:“你沒覺得我有問題嗎?”


  我聞言不禁發懵,傻傻問道:“你能有什麽問題?”


  無衣好像有些生氣,坐直了身體,用額頭貼著我的額頭,輕聲道:“你不覺得我體溫比較高嗎?”


  她一說,我還真的感覺到她的額頭比較熱,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挖槽,好熱,心裏一突,急忙問道:“你發燒了?”


  無衣很生氣,伸手推我胸膛,直接把我按倒在石頭上,咬牙徹齒道:“你這個笨蛋!”


  我正要說話,隻覺得無衣溫熱的嘴唇吻了上來,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然後……


  沒有然後了,我特麽又給強暴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無衣滿足地笑道:“天賜哥,你老家好美!”


  我懶洋洋摟著她,“是啊,很美,可我一直忘記不了三十年前的殘酷。”


  說話間,我突然感應到另外一種味道,很沉重的味道,它隱藏在土地裏,若非我處在極度放鬆的狀態還感應不到。


  我陷入一種莫名的狀態,好像身邊的一切已經消失,包括無衣都消失在我感應裏麵,然後我看到一隻烏龜。


  一隻很小的烏龜,它看著我,很安靜地看著我,好像已經看了一千年也未眨過眼睛,我有些發懵,也盯著它,我發現它眼裏盡是嘲諷,好像在告訴我,你錯了。


  我緊緊地盯著它,用眼神告訴它,老子做事從來都是問心無愧,哪兒有錯了?


  小烏龜不說話,他的眼神變得很複雜,但基調沒變,還是嘲諷,不對,應該是譏諷,尼瑪一隻破龜而已,你以為你是牛啊?


  大眼瞪小眼,我很生氣,因為我發現我瞪不過它,突然胸口莫名一痛,我一晃神,烏龜不見了,我喘著粗氣,就好像離開水的魚兒掙紮著,然後我看到無衣擔憂的眼神。


  她兩眼含淚,見我回神,急忙問道:“天賜哥,你怎麽了?”


  其實我尚未完全回神,腦子裏全是那烏龜的嘲諷,恒古不變的嘲諷,我心煩意亂,總覺得做錯了什麽事。


  我摸著胸口的封魔令,我清晰地記得,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在臨江鎮回來的路上,我在做夢,是它驚醒我。


  “天賜哥,你沒事吧?”無衣著急地淚水撲簌簌掉了下來,哭著道:“天賜哥,你不要有事,以後我再也不會妄為了。”


  我有些虛弱,這次是真的身體被掏空了,我輕輕摟著無衣,勉強笑道:“我沒事,你不要胡思亂想,給你無關。”


  無衣緊緊抱住我,“天賜哥,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不知道我入神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反正無衣抱著我失聲痛哭,傷心欲絕。


  我拍著她的背,輕聲笑道:“放心吧,我沒事,無衣,先扶我回家。”


  無衣醒悟過來,輕輕扶我起來,她四處張望,可惜漆黑一片,擔憂道:“天賜哥,是不是這裏有危險。”


  我靠在她身上,笑道:“沒有危險,隻是太晚了,我們不回家,老人家會擔心。”


  無衣羞紅了臉,低聲道:“那我背你回去吧。”說著,她真的把我背起來,還故意笑道:“走吧,豬八戒背媳婦回家了。”


  我軟軟靠在她背上,幫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憐惜道:“八戒,剛剛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這麽擔心?”


  無衣背著我,腳步輕快,四處打量著,同時傾聽著四周動靜,真的沒感應到危險,才嘟著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感到你渾身冰冷,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天賜哥,你到底怎麽了?”


  我安慰道:“我真的沒事,你不要想太多了。”


  無衣知道我不想說,沒有再問,而我再次陷入沉思,可還是想不到其中關聯,那隻烏龜到底什麽來頭?

  家裏一片歡騰,不少左鄰右舍都在家裏玩金胖子,還真有幾個小姑娘,把他樂得屁顛屁顛的。


  家門外,無衣把我放下來,低聲問道:“天賜哥,你還好吧!”


  我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低聲笑道:“放心吧,再來一次都沒問題。”


  無衣羞紅了臉,依偎著我,把臉藏在我懷裏,我帶著她走進家門,打了一聲招呼,就上樓了。


  金胖子看到我想過來,可又不想脫離小姑娘的懷抱,隻好嘟著嘴悶悶道:“爸爸有了阿姨,連兒子都不要了。”


  好吧,一樓頓時歡聲笑語,有大媽教訓著小胖砸,“爸爸要給你生個弟弟啊,不然你一個人太無聊了呀。”


  金胖子嘟著嘴,不依道:“我才不要弟弟,我要妹妹,弟弟會跟我搶女朋友。”


  我一腳踩空,好懸沒摔倒在地,氣急敗壞喊道:“小胖砸,你給我等著,我明天就賣了你。”


  無衣掩嘴輕笑,我總算明白當初莫名摔倒的坑貨的感覺了,真特麽不爽。


  金胖子嚇得哇哇大哭,“爸爸不要賣我,我要弟弟還不行嗎?我最多分兩個,不分一個女朋友給他。”


  我特麽想撞牆,無衣你別攔著我。


  叫你別攔著我,你再攔著,我跟你不客氣,我真的不客氣了,我氣得半死,把無衣按倒在床上,足足鞭撻了一晚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神清氣爽起床,好久沒睡這麽舒服了。


  其實不久,隻是我每一天都覺得特別長,感覺好多事情要做,也感覺好多事情沒來得及做,這種感覺很怪。


  家裏沒人,估計都出去溜達了,我自己把廚房把能吃的都吃了,我爸才回來,我問道:“爸,我想讓大家都搬去青山市,你覺得怎麽樣?”


  “嗬嗬!”我爸把手裏的青菜放在廚房,聞言笑道:“好啊,你養得起就好。”


  我微微一愣,才想起很多事昨天沒來得及說,笑道:“爸,你知道炎黃集團嗎?”


  “廢話,青山市誰不知道炎黃集團啊。”我爸走出廚房,笑道:“來,天賜,讓爸爸好好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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