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千王
賈遊臉色一紅,估計沒想到我這麽不給麵子,強忍怒氣道:“嗬嗬,賭這個字,曆來有輸有贏,剛剛輸給你,現在我還想再賭一場,想必賭神先生不會拒絕吧?”
我上下打量著他,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想撿便宜,但就靠你一個人,太看不起賭神這兩個字了吧?”
“你……”賈遊是真給氣著了,正要發火,卻讓後麵的人拉走,露出一個獨臂老者,他向前一步,恭敬道:“香江唐鬆,請賜教!”
“獨臂老千唐鬆,他怎麽也來了。”
我聽到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這聲音有些蒼老了,肯定是老一輩的長者。然後就有人問道:“獨臂老千什麽來頭?”
“十年前響徹香江澳市,賭遍亞洲無敵手的老千,後來遇到千王才輸的。”
回答的不是長者,而是一個小夥子,他看著唐鬆的背影,充滿了好奇,想必是聽過他的故事。
“據說一輩子隻輸一次,結果就把吃飯的家夥輸沒了。”
很明顯,說話的人是千王粉,有些瞧不起唐鬆,不過也正常,賭術圈曆來都是成王敗寇。
“後來唐前輩遠赴,在加斯維加斯苦練賭術,終於再次創出獨臂老千的名號。”
這個人就不同了,他對唐鬆堅韌不拔的精神表示敬佩。
一人一句,在嘈雜中,兩下把唐鬆的來曆交代的很清楚了,我雖然感應力下降得厲害,可好歹恢複正常,還是能分辨出有用信息。
唐鬆也把這些聽在耳中,看起來頗為受用,頭也慢慢抬了起來,傲氣淩然啊。
人群越來越密,越來越擁擠,我淡淡笑道:“人太多了,甲板也太危險了,不如我們先進去?”
唐鬆點點頭,轉身就走,身份揭露,他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我笑了笑,慢慢跟在後麵。
唐鬆找了張賭桌,站定後露出一絲笑容,“就這裏吧,按照你和小賈的賭法,賭大小,如何?”
我站在他的對麵,笑道:“你是前輩,你決定。”
唐鬆找荷官要了一副牌,當麵拆開,去掉大小王,隨意在手裏洗了兩下,就往桌子鋪開,伸出右手,“請!”
嘈雜聲早就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安靜,目光齊聚我身,我早習慣,隨手抽了一張牌出來,就這麽壓在手裏,笑道:“我們賭小,前輩怎麽看?”
唐鬆聞言瞳孔一縮,冷冷地看著我,周圍依然安靜,但氣氛早已緊張起來,目光齊聚唐鬆身上。
“你要賭大也可以,就怕你會後悔。”我看著他,眼裏露出一絲戲謔,笑道:“前輩忘記了那隻手了嗎?”
現場一片嘩然,嘈雜聲再起,各種猜測滿天飛,有說唐鬆出千的,但又說不出唐鬆怎麽出千了,也有說我不厚道,故意激怒對手,不一而足。
唐鬆臉色漲紅,怨毒地看著我,猶豫了很久,才咬牙道:“我認輸!”
四周響起一片掌聲,各種讚揚撲麵而來,我沒有開牌,直接把牌插回牌堆裏,然後朝四周連連拱手,看起來得意非凡。
唐鬆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徐小子,我知道你也來了,遇到高手難道不敢出手了嗎?”
話音剛落,人群中突然分出一條道,我第一眼就看到徐大少,他走過來對我豎起大拇指,笑道:“我知道天賜兄是個高手,卻沒想到這麽高手,隨手就奪得賭神稱號。”
我笑道:“一些虛名,不足掛齒。”
徐大少讓了開來,露出一個中年人,徐大少笑著介紹道:“這是家父,千王徐達。”
徐達朝我拱拱手,“後生可畏!”
我連忙還禮,淡淡笑道:“不敢不敢。”
徐達看了看唐鬆,“我收到消息說你回來了還不肯相信,怎麽,你想踩新賭神上位嗎?”
唐鬆黑著臉,“技不如人,無需多說。”
徐達不再理他,對我笑道:“我們也玩一局?”
我淡淡道:“恭敬不如從命。”
千王出場,大家都很麵子,現場一片安靜,千王出手,卻徹底引爆了現場,整個臨時賭場都沸騰了。
像今天這種比賽,每年都會有幾次,賭神的虛名基本都在幾個頂級高手中流轉,很少有人能長期獨占,唯獨千王徐達例外。
千王徐達自出道以來,百戰百勝,在亞洲基本從無敵手,一直都是澳市的王牌,自從三年前徐達宣布隱居之後,就再也未曾出手。
若非唐鬆歸來,他都未必會出現在這裏。
所以,這一次徐達出手,算是因緣巧合,觀眾有福了,同時也證明了哥的實力。
徐達微微壓一壓手,嘈雜聲瞬間停滯,很快就安靜下來,在我的感應力,很多人甚至連呼吸聲都小了很多。
徐達一招手,從荷官手裏拿過一副新牌,也是當麵拆封,去掉大小王,然後開始洗牌,笑道:“賭大還是賭小?”
這個家夥比較鬼,一般來,賭局開始,注意力是很集中的,要麽靠眼睛,要麽靠耳朵,總之一定要摸清楚對手洗牌的規律,而他這個時候問我,無非就是要轉移我的注意力。
不過我賭博,從來都是靠運氣的,聞言笑應道:“賭大吧!”
“好!”徐達含笑把牌往桌子上一鋪,就像孔雀開屏一樣,手法很漂亮,右手一伸,“請!”
“漂亮”、“帥氣”、“千王無敵”,臨時賭場慢慢燃了起來,紛紛給徐達加油。
“賭神,嗬嗬,千王出手,你就老老實實跪了吧!”
“打爆大陸仔,賭神是我們香江的。”
類似這種垃圾貨色也有不少,我淡淡掃過整個現場,冷哼道:“閉嘴吧,煞筆們。”
我的挑釁讓很多人不爽,我扮演了一個年輕氣盛新任賭神,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些老而持重者還好,一笑而過,另外一些人就直接爆炸了,一瞬間高分貝雜音撲耳而來。
我是故意的,現在我能力消失,必須用一場足夠震撼的賭局來震懾他們,不然沒玩沒了的挑戰,實在令人受不了。
我晃了晃頭,聳了聳肩,我一有動作,嘈雜聲慢慢消失,所有人都盯著我,想看我怎麽死。
這一次我沒有像剛才一樣隨意挑牌,而是把整整齊齊的牌一張張重新擺好,擺成直線,然後抬頭問道:“怎麽才五十三張牌?”
一句話再次引爆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身體前傾,想看看牌桌的牌,是不是真的少了一張,不少人看不清,也不少看不到,嘴裏已經大罵了起來。
“真是震耳欲聾啊!”我無視了這些人,然而感歎了一聲,笑道:“千王果然不同凡響。”
徐達壓一壓手,讓現場慢慢安靜下來,這個時候,前排有高手已經低聲驚歎道:“果然少了一張,千王名不虛傳,我居然沒看到他什麽時候出手的。”
更有人驚歎,“賭神才厲害,他居然看穿了千王的手法。”
徐達一揮手,一張黑桃A飛過來,落在那條線的邊緣,剛剛好一條直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朝我大笑道:“厲害厲害,真是後生可畏。”
徐達說完,帶著兒子轉身就走,絲毫不顧身後一片嘩然。
徐大少緊跟著父親,一臉不爽問道:“爸,你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徐達苦笑著道:“你小看李天賜了,他的眼睛非常厲害,我來得及做一半的動作,就被他看穿了,若是我強行出千,隻怕手臂不保。”
徐大少冷哼一聲,“就憑他,也敢要千王的手臂?”
徐達斥道:“慎言,多大的人了,還不懂低調做人?到現在你都沒發現,他的女伴是一個天級高手嗎?”
父子倆漸行漸遠,我慢慢也聽不清了,不過今天連續聽人講了兩次天級高手了,這又算什麽?
我看了一眼鳳兮,鳳兮知道我的問題,在我耳邊輕笑道:“凡人不懂境界,隻是簡單把習武之人分成天地玄黃四個級別,所謂天級高手就是先天。”
我很好奇,低聲問道:“他們都不認識葉落嗎?”
鳳兮笑道:“不是一個圈子的人,葉大少的名聲,誰都敢亂傳的嗎?別看他提著一把劍,誰知道他是不是賭神的保鏢呢?”
說完鳳兮還瞥了葉落一眼,表示對他的身份表示鄙視。
保鏢這個詞我可不敢用,邏輯也不符,但不管怎麽樣,總算渡過一關,大家看我沒什麽動作,紛紛跟我打招呼套近乎,我有些煩了。
這時一個鬼佬擠了進來,對著我就是一陣嘰裏咕嚕,我一臉懵逼,聳聳肩表示無辜。
“他想和你切磋一把。”
有人幫忙翻譯,我淡淡笑道:“我從來不跟不說華夏語的人交流,所謂切磋就更加不喜歡了。”
拍賣會快開始了,我得回去作好準備,四個人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回到房間,都不由樂了。
六個不同膚色不同人種的人跪在房間地板上,金胖子嘴裏塞滿了零食,還時不時給每個人踢上一腳,“你那麽蠢,你媽媽知道嗎?”
金胖子看到我們回來,大聲道:“爸爸,我抓到好多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