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你變了
無衣嘟著嘴巴,挨著我坐了下來,“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看著趙巍,“趙哥,這丫頭怎麽回事?這幾天沒事幹老看劇嗎?”
趙巍尷尬地想哭,無衣委屈地道:“你就是騙我,看你的樣子,肯定經曆了很多危險。”
我從無衣眼裏看到擔心,突然有種回家被老婆管的感覺,鼻子有點酸,輕聲道:“都說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先吃飯,乖。”
“嗯!”無衣把琵琶放下,給我盛湯,蘭蘭很識趣拿起來,放回裝飾架上。
嘩啦嘩啦一頓猛吃,總算填飽肚子,抬頭一看,他們都沒怎麽吃,詫異道:“你們幹嘛,別客氣啊,來來來,就跟家裏一樣,別客氣,使勁吃。”
無衣撲哧一笑,猶如春風吹來百花開,“我的天賜哥,你才是客人好嗎?”
好吧,大家都笑了,我也輕鬆一點,“怎麽我感覺今天不太一樣了呢?別想那麽多,我們還是兄弟,是吧!”
或許是今天場麵太大,嚇到他們了,可趙巍一開口,卻嚇到我了,“天賜,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準備整合資源,組建一個集團公司,你是大股東。”
我一臉懵逼,這是要搞事啊?
“天賜哥,你要做大老板了啊,可別忘記小弟哦。”
我回頭一看,尼瑪,唐棠來了,定睛一看,這不是郭果嗎?
我連忙起身,迎了出去,錯開唐棠,一把握著郭果的手,笑道:“果果,半年了,終於見到你了,不容易啊。唐棠天天在我麵前灑狗糧,總說他女朋友怎麽怎麽好……”
唐棠滿頭黑線,雙手捂臉,自己找個座位坐下來,自顧自吃飯,等我寒暄完畢,才抬頭道:“天賜,朋友妻不可欺,我女朋友,你那麽熱情幹什麽?”
“小氣!”我坐回座位,喝著無衣倒的小酒,“我問候一聲怎麽了,說得我好像占你便宜似的。”
其實我心裏震驚地無可複加,郭果和真人一般,真沒什麽區別,這能力,真是讓人嫉妒。
唐棠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對郭果笑道:“別理他,他今天受刺激了,有點不正常,我們先吃飯,呆會再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我們有點若無旁人,趙巍他們反而輕鬆了一點,在他們殷勤招呼下,賓主盡歡。
吃飽喝足,我才問起,“趙哥,你剛剛說什麽集團公司?”
我看到唐棠在笑,笑得很鬼,笑得我心裏發慌。
趙巍舉著酒杯,朝我遙遙敬了一下,喝了一口才笑道:“趙大師的提議,讓我們自己整合資源,組建集團公司,他會按資產總額注資,占股51%,不過股份是你的。”
挖槽,他們總算找打一個大師來稱呼老神棍,可他到底在搞什麽飛機?
按照趙巍的說法,趙知之已經把一批古董黃金移交給他們了,錢不是問題,問題是錢太多。
看來這個集團公司是必須成立了,我這個“冤大頭”是坐定了,有點不敢相信,也有點迷糊。
有些事我不能和他們說,飯後唐棠陪散步的時候,我才問:“唐棠,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唐棠很直接告訴我,“天賜哥,你不要想太多,師傅兩千年的閱曆,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難道你還怕他害你嗎?”
要說趙知之害我,我是不信的,我一介白身,有什麽值得他害的?他又能圖什麽呢?
但凡事總有個理由,他無緣無故對我這麽好,肯定不僅僅是什麽英靈認可的事情。
他當年算到華夏劫難,才滯留世間,至今仍未完成使命,而且還有唯一條件,難道他是需要我幫忙完成什麽事情?
要我幫他,沒問題,也沒什麽抵觸情緒。為了華夏,正如昆侖的使命,我以我血薦軒轅,可我一直被蒙在鼓裏,像提線木偶一樣,先享受世間繁華,人間美色,然後完成莫名使命,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能感覺到,這些都是趙知之提前支付的報酬,可我不喜歡,為國為民,不是他的特權。
唐棠看出我心情煩躁,安慰道:“天賜哥,你不是說每臨大事有靜氣嗎?焦慮、煩躁、惱怒,這些情緒並不能幫助你,還不如明天直接問師傅呢。”
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貨說話從來都是雲裏霧裏,他要是不肯說,難道咬他啊?”
關鍵是咬不動啊!我心裏默默吐槽。
唐棠也沒辦法,隻好溫和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當然知道這句話,事實上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可這短短的時間內,發生這麽多事,你讓我如何淡定?
我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唐棠,問道:“唐棠,在沒見你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脾氣暴躁,惹急了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種勇烈之士,就是阮小二那種二貨。”
唐棠笑而不語,我有些失望,又道:“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儒雅如同大學教授,淡定如我。”
“你說這話也不臉紅!”唐棠笑著應道:“人都會成長的,不是嗎?雖然代價很大,但我確實和以前不同了。你呢,難道你不是在成熟嗎?”
我聞言掉頭就走,“我特麽是給催熟的。”
代價何其大?
唐棠失去了郭果,而我,僅僅失去了工作而已。
唐棠失笑不已,跟了上來,笑道:“天賜哥,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唐棠今天比我累多了,想想群蛇的十八麵埋伏,我都想尿了,他居然麵不改色撐住了,後麵對付金胖子也出力不少,反而我就是旅遊了一趟回來。
“嗯,回去睡覺,我也腰酸背痛腳抽筋了。”不說累,也能撐一會,說到累這個字,我覺得渾身都痛,眼皮表示想罷工。
我們一邊往回走,唐棠就一邊笑。
我想了想,問道:“你笑什麽?”
唐棠捂嘴不肯說,我腦子一轉,挖槽,我應該怎麽對待無衣?
唐棠看到我臉上難看,笑道:“老處男,你又想多了。”
“啊呸,你才是老處男!”我嘴裏嘟噥著,心裏想著晚上怎麽辦。
唐棠嗤笑道:“我十年前就有女朋友了,老處男?”
“咦?”想到郭果,我好奇問道:“唐棠,你和郭果?”
我有點不知道怎麽說,這措辭會被和諧的。
唐棠知道我在問什麽,苦笑道:“唐棠是我,郭果也是我,你說我能怎麽辦?”
“我去!”我瞪了唐棠一眼,心情莫名複雜起來,“我突然好擔心無衣……”
唐棠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滾蛋,我沒你那麽齷齪,我心裏隻有郭果。”
我當然不擔心無衣,我擔心的其他女士,“我就想知道,郭果去澡堂洗澡的話……”
唐棠一臉幽怨,“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挖槽,這世上又多了一個戲精,少了一個好男人。
我是在無衣辛勤勞動下睡著的,這妞其他不講,搭骨按摩技術一流。
第二天起來,我已經習慣了溫玉滿懷的幸福了,就是性福體驗太差,一柱擎天感覺不爽。
趙巍他們忙得一塌糊塗,我也懶得和他們打招呼了,直接和唐棠打車直奔峽灣。
路上唐棠這個坑貨當著無衣的麵,直接就笑我:“天賜哥,你可真能忍,小心忍成神龜。”
無衣嘟著嘴,一臉幽怨,嘴裏卻道:“唐棠哥,你才是忍者神龜,郭果姐跟我說,你性冷淡。”
“撲哧”一聲,我笑了出來,實在忍不住,唐棠你別怪我,瓷娃娃一本正經胡扯起來,真心無敵。
唐棠:“……”
老司機敗退,瓷娃娃般的姑娘很得意,厲害的是,郭果嘻嘻竊笑,唐棠惱羞成怒。
我心情愉快,放聲大笑,卻難掩心中驚異。
走在山路上,我心情越來越差,心裏有種預感,這一路走上去,就好像走在人生的路上,攀到頂峰,就是我人生走到盡頭。
心中的煩躁,讓我沉默,一直壓抑著那種莫名的感覺,讓我很辛苦;唐棠和郭果沉默著,擔憂地看著我;無衣緊緊握著我的手,很用力,我知道,那也是一種溫柔。
走到半山腰,我回頭望去,可以看到青山湖波光粼粼,心裏一動,我放聲長嘯。
“啊……”
聲嘶力竭之際,身體有一股力量莫名湧了出來,讓我肆無忌憚朝著天空發泄著負麵情緒。
我沒有具體計算時間,這一聲長嘯至少持續了一分鍾,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直到我收聲,看到天上陰雲,竟然慢慢消散。
這是氣衝雲霄?
我記得茅山道士張青鬆說過的話。
不管如何,一聲長嘯之後,我心情開朗了很多,這是老祖宗大禹教我的治水道理,被我用在這裏,我很開心唱起了歌。
陣陣晚風吹動著鬆濤,吹響這風鈴聲如天籟,站在這城市的寂靜處,讓一切喧囂走遠。隻有青山藏在白雲間,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澗……
這是一首非常好聽的搖滾音樂,叫做旅行。
雖然時間不對,但很符合我現在的心情,如果人生就是一場旅行,就讓我好好欣賞沿途的美麗吧!
我牽著無衣的手,再看她那張精致的臉,很美,很純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