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討回公道
“在場沒有外人。”沈蔓箐脫口而出。
經曆了這麽多事，易遲已經不僅僅隻是普通朋友了。
但是這句話落入管家耳朵裏，又變成另外一個意思。
“看來沈小姐是一早就想好了退路。終極是少爺被你蒙蔽了。”管家眼裏帶著譏諷，若不是封翟行吩咐過不能為難沈蔓箐，他必定要為封翟行討回公道。
“那我有什麽話就直說了，沈小姐，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麽樣的手段讓少爺同意小少爺跟你離開。但我想說，你是保護不了小少爺的，他跟著你過去也隻是吃苦罷了！”
“這一點不用您提醒。”沈蔓箐並不覺得物質就是一切。
“好，你可以不在意小少爺的生死。可是老爺的想法呢？沈小姐不是口口聲聲說虧欠了老爺嗎？你好好想想，如果這會兒老爺在，會不會同意你帶走小少爺！”
封翟行說過他們不能為難沈蔓箐。但是沒說沈蔓箐不可以自己放棄。
沈蔓箐臉頰一白，身子都在顫抖。的確，按照封老爺子最後的態度，他必定不會同意。
“這些話，是封翟行吩咐的嗎？我倒是想問問，他出爾反爾是什麽意思？如果舍不得，當時就不應該答應的這麽慷慨。”易遲挑了挑眉。
管家心頭一緊，“跟少爺無關。”
管家不允許任何人玷汙封翟行，“我隻是希望沈小姐能好好想清楚，別做出違背良心的事，午夜夢回才知道內疚。”
一字一句，不可謂不惡毒。
“這就不勞你操心，母親想和兒子生活在一起，天經地義的事。”易遲直接上前，“羅老先生一次次的隱瞞真相，故意讓蔓菁誤會甚至造成最後蔓菁被羅天利用，如果老先生在這兒，我也想好好問問，當時他到底抱著什麽樣的目的。”
“你……”管家怒火中燒，胸口起伏不定，“老爺很快就會好起來。”
“噓……我可什麽都沒說，有句話叫隔牆有耳，萬一這些事兒傳出去被羅家人知道可就不好了。”易遲嘴角上揚，管家怎麽會沒有聽出其中的要挾？
易遲知道得太多了。
“易先生今天的話我會原封不動的告訴我家少爺。”管家眼裏露出殺意。
易遲渾不在意，“好呀，別忘了剛剛你如何為難蔓菁。記得好好說清楚事情的始末。”
管家臉色再次變了。
封晨晨一直在旁邊看著，到了這一刻才開口，“易先生，你先帶姐姐和小寶走吧，他們倆以後拜托你了。若是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少年老成，大概就是說得封晨晨。
易遲自然不好為難封晨晨。
“媽咪，我，我……”封小寶腦子一片空白，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認知裏。
沈蔓箐心疼不已。
“別怕，小寶，決定權一直在你手裏，媽咪希望你可以跟我離開，但是我會尊重你的選擇。”沈蔓箐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她也緊張。
如果封翟行選擇留下，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小寶，之前的幾年，媽咪之所以沒有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並不是拋棄了你，我隻是不知道你的存在……”
“看到你如此懂事，我真的好欣慰，好心疼。也想盡自己的努力，彌補虧欠的歲月……”
沈蔓箐含淚把這些年想說的話通通都說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有點卑鄙，像是在打感情牌。
但是她不知道錯過這一次，還有沒有機會開口。不想留下遺憾。
“我……媽咪，為什麽你不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你們明明是相愛的。”封小寶堅定的相信這一點。
沈蔓箐緊繃的一根弦，‘錚’地一聲短了。
“爸爸一直對我很好，雖然有時候嚴厲，但他都是為了我。我知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無所不能……也是我最愛的人。”
封小寶知道沈蔓箐會失落，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從他睜開眼那一刻，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封翟行。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會在他生病的時候，衣不解帶的照顧，笨拙的喂藥，不願假手於人。也會在他受傷之後怒吼眾人，雙眼赤紅，像發瘋一樣抱著他奔向醫院。
他真的沒有辦法離開封翟行。
“對不起，媽咪，我真的好想和你生活在一起，真的好喜歡你，可是……”
聽到這些，沈蔓箐已經知道結果。腦子嗡嗡作響，剩下的聲音沈蔓箐已經聽不到了，隻能看到封小寶翕動的唇瓣。
失落感撲麵而來。
她不怨封小寶，是她虧欠了孩子。
“沈小姐放心好了，有我在一日，絕對會好好照顧小少爺，任何人都不敢傷他分毫。”管家說不出的得意。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易遲歎了一口氣，沈蔓箐這又是何必呢？
封小寶隻是孩子，就算剛開始的時候會吵鬧，想著回來找封翟行，但隻要對他好些，時間久了，封小寶就會全心全意依賴沈蔓箐。
“小寶。”封晨晨上前兩步，拉住小寶柔軟的小手。
“別哭。叔叔說過，若非痛到骨髓，是不能掉眼淚的。”
封小寶聞言，哭聲戛然而止，小聲的抽泣著，肩膀聳動，瞧著可楚楚可憐。沈蔓箐心都要化了。
“哥哥，我不想和爸爸分開，但是我又想和媽咪在一起。嗚嗚……”
他還不明白，為什麽這兩人不能好好相處。明明是那麽相愛。
“小寶，接下來叔叔要做很重要的事。關乎封氏集團的安危，昨天我跟你說過的，忘了嗎？”
“我記得。”封小寶撅著嘴巴，想哭又不敢哭，“我想陪在爸爸身邊。”
“哥哥知道你乖。小寶，先別著急，咱們換個思維想想。叔叔身邊的人多嗎？可以幫助他的人有哪些？”封晨晨格外耐心。一邊兒幫他擦拭眼淚。
沈蔓箐盯著兩人的互動，不敢上前打擾。
“有森治叔叔，李叔叔，有公司員工，還有哥哥，還有……”封小寶一隻手已經數不過來了。
封晨晨安靜的聽封小寶數完最後一個。
許久，封晨晨在封小寶疑惑的目光下拉住他的手，鄭重其事道，“姐姐身後還有誰呢？”
“媽咪……”封小寶把目光落在易遲身上，想什麽，迅速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