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會有奇跡的
稍微高一些的保鏢直言不諱道，“沈小姐，您就別為難我們了，不讓您進去是少爺的意思，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封翟行？”沈蔓箐心頭一緊，他這是要做什麽？
是因為之前的談話？
“那小寶在嗎？晨晨呢？我不進去，我就隻是想跟他們說兩句話。”
“沈小姐，兩位小少爺已經回封家了。”保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蔓箐就已經知道他們在敷衍自己。
可是那又如何，沈蔓箐幹著急。
“好，那我就在這裏等著好了。隻要能聽到爺爺沒事的消息，別的都無所謂。”
之前她興許真的是太任性了。如今想想，又何必跟老封爺子置氣呢？隻是立場不同罷了。
沈蔓箐也不知在那裏坐了多久。
“爺爺還沒出來嗎？你們可不可以再幫我去看看？”
“沈小姐，三分鍾之前我們才去過。”保鏢們很無奈。如果封老爺子已經出來了，裏麵肯定有動靜。
“可是現在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了，對不起，我隻是……”太著急了。
“隻是什麽？”陰沉的寒意撲麵而來。
沈蔓箐一個激靈，順著聲線過去，直直撞進封翟行寒氣逼人的眸子，他一步步走進，怒火幾乎要把沈蔓箐焚燒。
“爺爺怎麽樣了？”沈蔓箐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
“你還有臉說。”幾個字從齒縫蹦出。
他眼裏的寒霜讓沈蔓箐恐懼。
“怎麽了？”沈蔓箐不明所以道。心已經亂了，“爺爺的情況很嚴重嗎？封翟行，我想知道具體情況。”
“別在我麵前惺惺作態。”封翟行一把扣住沈蔓箐的手，“你做的那些惡心事我都知道了。”
黑眸裏，是失望。
沈蔓箐狠狠震驚，“關於羅天？”她的聲音在顫抖。
愧疚感撲麵而來。她突然很慶幸自己還什麽都沒做。
“你敢承認了？”封翟行眼裏沒有溫度，看沈蔓箐的目光，就像在麵對一個陌生人，“如果快幾分鍾把爺爺送來，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什麽意思？”沈蔓箐擰了擰眉。
封翟行如今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搭理她。
沈蔓箐隻能把求救的目光轉向李秘書。
“沈小姐，因為來的路上耽擱，老爺延誤治療……導致昏迷不醒，並且有可能永遠不會醒來，聽不見也說不了話，我們派人去調查了，但凡早一分鍾，就不會遇上那場車禍。”
李秘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蔓箐，麵帶同情。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但現在封翟行在氣頭上。
“怎麽會這樣……”沈蔓箐差點沒站穩，直接倒退了兩步。
“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沈蔓箐，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如此歹毒。”封翟行抬腳走進。
沈蔓箐下意識後退，兩人身子就隔了兩寸，她驚慌失措，目光閃躲，無力的搖頭，眼淚已經在打轉。
“我當時沒有想那麽多。我隻是以為不能挪動爺爺，所以……”
“對不起。”沈蔓箐腦子開始發懵，緊咬的唇瓣緋紅一片。
如果當初她不聽信羅林的提醒，事情也許不會變成如今模樣。
封翟行陰鷙的眸子死死盯著她，在他麵前，沈蔓箐感覺自己無處遁形，像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心裏上的壓力遠遠更可怖。
“封翟行，你先冷靜一點，可能事情沒有那麽嚴重呢？我們換一家醫院，換一個醫生。這世上的醫院那麽多，總會有辦法的。”
沈蔓箐也不敢相信封老爺子有一日會變成植物人。
“再試試好不好？我知道國外也有許多厲害的醫生。”
李秘書對她搖了搖頭，“在老爺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最好的醫療團隊……希望很渺茫。除非是出現奇跡。”
封翟行聽到結果的那一刻，差點崩潰。
“奇跡……”沈蔓箐呢喃著字眼，身子顫了一下，“會有奇跡的。”
“閉嘴！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釀成的。”封翟行目光如冰錐。
沈蔓箐沒有注意到腳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砰地一聲。腳踝處傳來錐心的疼，看來是崴到了。
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對，對不起。我想去看看爺爺。”
“你不配。”封翟行冷硬道。
沈蔓箐鼻尖發酸，眼眶澀澀的。
“當時的情況我真的隻是因為擔心爺爺。”如果因為她的小錯誤，導致老爺子病情加劇，她也不能原諒自己。
“除了裝可憐你還會做什麽？沈蔓箐，把你帶回來，是我這輩子犯的最大一個錯誤。”封翟行居高臨下，他眼裏的後悔決絕，那麽突兀。
“我和你之前的恩怨，我可以償還。但這一切跟爺爺無關。你到底是多恨，才會連他老人家都不放過！沈蔓箐，我不想再看到你。”
“對不起。封翟行……我當時……”她突然大哭，像個孩子一樣。
眼下所有的解釋都變得蒼白。
封翟行冷冷地看著她。
“沈小姐，您先別著急，您說說當時為什麽要轉車頭，你是準備做什麽？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麽誤會呢？”李秘書出來調節。
封翟行收回視線。
明明這個人就近在咫尺，沈蔓箐卻覺得兩人萬裏相隔。封翟行在厭惡她，排斥她。
“我當時隻是……”話已經到了嘴邊，沈蔓箐卻怎麽都說不出。
“我有點事要去做。不是傷害封家的。”她擺了擺手，急切且無辜。
換來的隻是封翟行的冷笑。
“沈小姐，你還是說吧。”李秘書都快急哭了。封翟行也是倔脾氣，但凡認定一件事沒有人能更改。
“少爺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要讓誤會擴大。”他使勁給沈蔓箐使眼色。男人在某些時候也是脆弱的，需要得到一些關懷。
“那隻是我的私事，沒必要說出來。”沈蔓箐不確定封翟行會不會因為她遷怒那個孩子。
他最擅長的就是要挾別人。
“有什麽事比爺爺的命還重要？你倒是說！”這一次封翟行也不能淡定了。
他隻是想找一個出口。
沈蔓箐哭著搖頭，“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對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