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有幾成把握
多年來摸爬滾打讓他渾身帶著上位者氣息，隻是一眼，森治忙不迭低眸，“沒有。”
“那你跟我說說，翟行現在是怎麽回事？”封老爺子冷哼一聲，明顯對於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醫生受雇於封翟行，嘴巴嚴實的很，即便是老爺子也撬不開。不過老爺子相信，森治一定清楚。
“是……胃出血。”森治說完，果不其然，封老爺子下意識後退一步，差點沒站穩。臉色頓時大變，“之前他不是已經做了手術嗎？怎麽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就算是不懂醫學，老爺子也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封翟行一直忙於工作，胃很不好，特別是沈蔓箐離開的這幾年，簡直是廢寢忘食。之前又做了手術。
“原因？”
“可能是少爺一直忙碌，沒有按時吃飯，所以才會引發怎麽大症狀，沒事的。老爺，咱們還是先出去吧，醫生們現在需要再檢查一下才能確定。”森治被那雙審視的眼眸看著，心驚肉跳。
想到封翟行的囑托，他手不自覺收緊，目光最終放在封小寶身上，“老爺，您若是不出去的話，小寶少爺估計也不願意走。”
小孩子是不能待在這裏麵的。
“太爺爺，我爸爸他怎麽了？”
“別擔心。”封老爺子被那雙琉璃大眼，看著心都要碎了。
封小寶終究隻是個孩子，此刻露出了對世界的恐慌，和無助。
“小寶，先出去吧。太爺爺馬上就出來。”封老爺子慈祥的笑著。封小寶聽到這話，臉上才恢複了血色，小手被森治牽著，慢慢往外走。
封老爺子在封小寶離開的那一刻，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冰冷的視線打量著在座的這位，包括李醫生在內。眾人都感覺自己無處遁形。
“你們到底是怎麽做事的？翟行今天為什麽會昏倒？
我隻給你們一次機會，能不能把握住，你們自己掂量。”
森治的話，老爺子是一句都沒有相信。
“你來說。”
李醫生被點名，心頭一跳，“是胃出血。請老爺先出去一下，我們需要給封先生做具體的檢查之後才能確定。”
“你們不是已經檢查過了？我封家花錢雇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給我這個答複。”就是那天晚上封翟行在封家別墅門口昏迷送來的時候，這些人還口口聲聲說他沒事。隻是太勞累。這才過了多久又發生同樣的情況。
封老爺子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抱歉，老爺，之前是我們疏忽，現在要給封先生做胃鏡。請您配合一下。”李醫生有苦說不出。
他們雖然能查出病情，但要不要接受治療，權利還是在封翟行手裏。
“疏忽？誰給你們這麽大膽子？”封老爺子臉色鐵青。
在場的醫生都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屏住呼吸。
得罪這位主，可就不是被辭退那麽簡單，隻要老爺子一句話，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在這個圈子裏立足。
“對不起。封老先生。”
“爺爺。”沙啞的呼喚悠悠傳來，有氣無力，但在此刻，這麽安靜的環境下，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封老爺子一驚，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齊刷刷回頭，順著聲線看過去！
封翟行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事兒。”
說完就要做起來，這一下可是嚇壞了中。
李醫生神色莫名。
他終究是不敢輕易治療。
“翟行，你先別動，你臉色這麽難看還是躺下吧。你瞅瞅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
之前封翟行問題還算健康，封老爺子也沒有往壞處想。
“爺爺，我很好。”封翟行抬手扶額，作勢就要起身，可能是真的沒有力氣，動作遲緩。李醫生忙不迭上前一把按住他。
封翟行隻覺得胃裏翻騰，喉嚨嚐到腥甜，他努力咽了回去。
李醫生還是猜到了，“封老爺，封先生情況不樂觀，必須盡快接受治療。我需要和封先生詳談。抱歉，具體的細節以後再給您解釋，屆時您要怎麽責罰我絕無怨言。”
封翟行如今模樣著實可怕。
“姑且暫時饒了你們，若翟行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不需要出現了。”四目相對，封老爺子在李醫生眼裏看到坦蕩。他眯了眯眸子，要挾之意再明顯不過。
老爺子冷哼一聲，大步流星離開。他姑且再信任這些人一回！
主要還是因為他的寶貝孫子。其實封老爺子就是想要一個合理解釋，可現在關係到封翟行的性命，他不敢大意。
封翟行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
“封先生，現在隻能動手術了。”
沉默，令人心驚的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蒼白的聲音突兀響起“有幾成把握？”
封翟行麵上平和，不知的還以為這件事兒跟他沒有關係。
“三成。”李醫生態度嚴肅。
“如果不動手術的話，您現在的情況隻會反反複複。”他說的還是比較含糊，並沒有直接表明封翟行所剩時日不多。但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這層意思。
封翟行眯了眯眸子。
“封先生放心，我會盡全力。”但到底成不成就得看天意了。李醫生心裏何嚐不惶恐，封翟行若是沒有從這個手術台上下來，他們這一群人，十幾個，可能真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保守治療治標不治本。請封先生斟酌。”
“采用保守治療。”封翟行說完就閉上眼。
李醫生愣了愣。
“好的。”
封翟行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做出這樣的決定，別人也沒有辦法更改。
另一邊，沈蔓箐一直覺得渾身發冷，一個哆嗦後心有餘悸，具體原因她也不清楚。
回神一瞬間，才發現李明在叫她。
“沈小姐，你當真沒事兒嗎？會不會是來的太匆忙，所以受了涼？”李明一臉擔憂。
屋子裏大概有六七個人，各司其職，麵前有一台電腦，他們得手飛快運作。
李明對沈蔓箐很是恭敬。
“沒。”沈蔓箐後知後覺的回神，“剛剛你們說光線太暗，都沒有看清易遲的臉，怎麽能確定是他呢？”
既然不確定是本人，那就不排除有冒充的可能。
或許打電話勒索之人，隻是收到易遲失蹤的消息，利用他們著急的心理，想要鋌而走險敲詐一筆。
“是易先生。易先生西裝上的紐扣材質特殊，光線暗的地方會有一絲絲反光。”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