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即將來臨的風暴
服務生戰戰兢兢的詢問,“小姐,請問您還有什麽需要嗎?需不需要我為您取來一些毛巾和熱水?您臉上的妝容已經全部都花掉了。”
沈蔓箐這才後知後覺的伸出指尖,摸到了自己臉上一片冰冷的觸感,原來她竟然落下了眼淚,卻渾然不覺,沈蔓箐隨意的從桌子上的抽紙盒裏抽了兩張紙擦拭了下眼角。
“不用,你們照顧好易先生就可以了,我先離開了。”
她沉默的起身離開座位。
從選擇這一條報複封翟行的路開始,沈蔓箐就做好了和任何人決裂的準備。
當天晚上,沈蔓箐的確約了幾個國內著名的品牌商一起吃晚餐,預定的地點是一家米其林法餐廳。
她一邊聽著幾道英語粵語交織著的討論聲,一邊用泛著銀光的刀刃切割著漂亮的牛肉,她清冷精致的眉眼在一邊透明的香檳酒液裏若隱若現。
如果算算時間的話,現在應該也差不多了。
品牌方興致勃勃的用法語問她,“再過幾天就是國內一場正式大秀,屆時會邀請許多國際上知名的超級名模來參加這次走秀,而這次走秀的主辦方是我的老朋友湯姆,如果凱莉小姐您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聯係聯係,作為我們合作的一點小小心意。”
能夠參加這種級別的走秀,必須得自身擁有非常豐厚的人脈和實力。
沈蔓箐撇開了一塊牛肉,用完肉餐後她習慣性的喝了一口香檳,“麻煩喬治先生費心了,但是我想和您合作,並非是因為看重你背後的人脈和關係,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希望能和您本人進行合作。”
名叫喬治的品牌放大笑著搖了搖手,“應該是我的無上榮幸才對。”
談話進行的和睦,除了沈蔓箐外,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即將來臨的風暴。
幾名身穿標準製服的服務員戴著白手套很有禮貌的開始清場,那些彬彬有禮的上流社會精英不滿的攏眉,拿足了腔調問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說我沒有付給你們足夠的定金嗎?怎麽在這個時候清場?這簡直就是極其不尊重我的行為!”
服務員雖然畢恭畢敬,但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打擾你晚上的雅興是我們的錯誤,但今天晚上確實有特殊原因,封翟行先生會親自光臨現場,所以我們特地這麽做。”
本來聽到前一半句話時,客人已經感到非常憤怒,當聽到“封翟行”三個字的時候,卻陡然失色,“原來是封先生……他旗下的子公司和我們是不錯的合作夥伴,既然是封先生的話,你們務必要好好招待,千萬不要失了分寸。”
當聽到背後上演的這一幕時,沈蔓箐不動聲色的把自己手上的蕾絲手套輕輕揭了下來,格隆在一起放到了手邊上,仍然慢條斯理的喝著香檳。
附近的品牌方終於嗅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趕緊問道,“封先生……”
隻可惜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大廳裏四扇門突然齊齊打開,而在那四扇門裏麵,有一列一列的保鏢魚貫而出,而在那一處齊整有力的保鏢身後有一道身影緩緩從裏麵款步而出。
當他們眯起眼睛看清楚了,那道身影究竟是誰,所有人的臉色都是齊齊一變。
封翟行穿著一身修身飄揚的風衣,黑如漆墨的發絲別在耳後,五官精致的猶如降臨人間的天神,讓人第一反應是跪下膜拜。
他來到了品牌方的麵前。
空氣裏有一道明顯咽口水的聲音。
封翟行抬起眼眸,旁邊的森治稱職的走了出來,“我們先生想和凱莉小姐單獨談一談,所以請諸位稍等片刻,在外麵的五星級酒店我們特地開了一座包廂,請你們移動腳步先去那邊等一等。”
這話雖然聽起來是商量,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而國內的品牌方加起來還沒有封翟行的勢力一半大,當然不敢違抗他的命令,當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森治一點頭,“封先生想找凱莉小姐,我們當然應該先給先生讓位。”
“是是是,封先生有什麽想和凱莉小姐聊的,可以慢慢來,我們一點都不著急時間。”
說完之後那些品牌方麵麵相覷,紛紛從座位上離開,那離開的腳步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誰也不想如同在地獄煞神的封翟行麵前多停留。
沈蔓箐凝視著杯子裏的香檳酒液,一圈一圈的蕩開漣漪,臉上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我倒是沒有想到可以進入封先生的眼睛,親自來找我。而且,引發了這麽強烈的關注。”
沈蔓箐意有所指的四處望了望空空蕩蕩的座椅。
有人輕輕拖開了沈蔓箐麵前的椅子,封翟行優雅從容的落座,對沈蔓箐的話充耳不聞。
封翟行遊刃有餘的像一直在旁邊等候的服務員,說了一串繁複精致的菜名,服務員熟練的合上菜單之後,低頭彎腰的離開了這裏。
而沈蔓箐在聽到那一串菜名的時候,指尖不由自主的輕輕顫了一下,她對海鹽過敏,可是那道菜裏麵就有一道由海鹽醃製而成的牡蠣。
沈蔓箐對海鹽過敏的事情,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其中就包括坐在她麵前的男人。
她朝封翟行一笑,“封先生,究竟有何貴幹?”
封翟行終於回答了,“你不是想談合作嘛,所以我就坐在這裏和你一起談合作,我旗下的那家時尚公司將在不久之後正式開業,屆時請你過去當首席模特,薪資按照你在美國紐約的三倍來。”
這樣的財大氣粗,讓身邊有一些服務員不由自主的輕輕抽了一口氣。
沈蔓箐在美國紐約那家時尚公司就已經是首席模特了,一個月的工資就足以抵得上五十個模特辛勤奮鬥一年的工資。
她撇開了眼神,“可是我已經和那些品牌方商店的合作,而且雖然我在美國紐約已經解除了勞務合同,可是接下來的工作我想以個人名義單獨進行,並不想依附任何其他公司,所以這一點請您見諒。”
封翟行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那樣淺淡的弧度甚至連笑容都算不上,就旋即消失殆盡,“你沒有選擇。”
他聲音沉的猶如一麵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