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可悲
工作人員很客氣的說道,“請放心,哀彌夜小姐,我們已經調取了當天下午在大廳裏的監控錄像,現在已經把屏幕移到了這裏,隻要連接好電源就可以開啟,請您稍等片刻。”
普拉拉公司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高端的監控檢測設備。
出於對藝術原創的保護,他們每年在監護設備上維護的花費消耗巨大。
故此,當封翟行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明明已經知道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但仍然避免不了心髒狠狠一抽,他下意識的逃避著現實。
如果世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封氏集團青年總裁封翟行竟然也會產生恐懼的心情,恐怕沒有人敢相信。
他永遠都是這麽的殘暴冰冷,殺伐果斷,卻也會感到害怕。
即使這樣,心底仍然保存著最後一絲希冀。
工作人員把電腦屏幕打開,隻見屏幕閃爍了兩下監控錄像開始播放。
一名穿著墨綠色旗袍的女子娉娉嫋嫋的站在門口,手邊還執著一把小扇子輕輕搖弋,無論是誰見了都要忍不住讚歎一句“江南好水養美人。”
封翟行自從電腦開啟的那一瞬間,眼睛就緊緊的鎖在屏幕上,他不知不覺中掌心已經染滿了汗珠,黏黏糊糊的成一團,但這點不適感完全無暇顧及。
他從來都沒有這麽迫切的想要看到一個人究竟長什麽模樣。
會不會就是他魂牽夢縈的那張麵孔。
可當畫麵裏的那個女人緩緩回眸,封翟行的心髒就猶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攥住,讓他就連呼吸都帶著最淩厲尖銳的疼痛,卻無處可逃。
女人的的確確就是玫瑰的臉。
玫瑰不屑的“嘖”了一聲,優雅的從皮夾裏掏出一盒香煙,挑了一根細長的香煙夾在指間,慢慢悠悠的點燃之後吐出一口白煙來。
“封先生,我想你也看清楚天空錄像上的人究竟是誰了,我知道您對您妻子還有很親切的感情,但是,也不能把這種感情,施加在別人的身上。”
玫瑰換了一個更加正式的坐姿,把手裏的香煙徹底熄滅。
“盡管我們這麽說,您仍然是我們尊貴的客人,那麽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將會開啟一場,模特t台走,誠摯邀請您前來參加。”
森治有些忐忑的看向了封翟行,封翟行這麽倉促的來到美國竟然吃了這麽大一個閉門羹,想當然的應該不會繼續留在這裏,耽誤在國內的工作,可是再次出乎了森治的意料。
封翟行淺淡的頜首,“我會在美國短暫居住幾日,算是體驗你們的風土人情。”他在森治的目光下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帶。
“祝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
玫瑰的笑容不明顯的凝固了一瞬,她適才這麽說,隻是為了讓封翟行徹底放下自己的戒心,沒有想到,像封翟行這樣日理萬機的大忙人,竟然真的願意為了這抹背影暫時留在美國。
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再也不可能說出反悔的話了。
當事情都結束,幾名高層簇擁著封翟行離開了公司之後,天目也欲鬆了一口氣似的看向玫瑰,如果他一直獨自麵對封翟行的話,必定無法支撐這麽久。
天目也欲問道,“是凱莉小姐讓你來的嗎?”
玫瑰竟然能在這麽恰當的時機趕到公司,可想而知必定是有人背後操控這一切,她撥弄了一下自己耳邊的鬢發,笑吟吟的看向天目也欲。
“表哥,除了凱莉小姐,還能有誰能這麽及時的通知我,以及那個監控錄像,也是我通過科技人員采用了一些換臉技術,才暫時瞞下了封先生。”
天目也欲似乎早知如此似的,輕輕的“嗯”了一聲,他原本清亮圓潤的嗓音,此時顯得有些低沉,“封翟行,不會輕易放過這次難得的線索。”
玫瑰歎息一聲。
“目前為止也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把我的朋友又重新交到這個惡魔的手上。”
時間就漸漸來到了晚上。
沈蔓箐一整個下午都不敢外出,一直在酒店房間裏麵焦急的等待著玫瑰的信息,她陪伴在封翟行身邊這麽多年早就知道了,這個男人是非常難以對付的角色。
否則,她怎麽在付出一腔真心之後,又換來這麽慘淡的回報?
就在焦急等待的食客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鈴聲,有人摁響了她的門。
沈蔓箐強自鎮定的說道,“請進。”
有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玫瑰頭上還戴著一頂厚厚的帽子以及一副墨鏡,她把大衣脫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沙發上,兩條修長白皙的腿則架在桌麵上,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說道,“為了來找你,我特意開著車繞了十幾個彎就是擔心封翟行派人跟蹤我。”
玫瑰見到沈蔓箐頓時緊張起來的臉色,旋即噗嗤一笑,趕緊開口安慰道,“你放心好了,這一關算是能勉強度過,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沈蔓箐這輩子聽到過的壞消息太多了,此時此刻又要聽到一個壞消息,竟然心下沒有多少緊張感,甚至有一種可悲的麻木感。
“怎麽了?封翟行懷疑你們嗎?”
玫瑰偏了偏頭笑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懷疑過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目前看來應該還不知道你真的在這裏,但是他已經決定要暫時在美國多居住幾天,所以這張卷子也是好全麵停下自己的工作,等到他離開之後,再重啟。”
這算是所有壞消息裏麵比較樂觀的一個走向了。
沈蔓箐甚至放下了一點心,在她原本的揣測裏最壞的結果是封翟行直接來酒店找她。
她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最近會停下手頭全部的工作,而至於你們公司的麵試,我也會暫時往後延期。”
玫瑰了然的看向沈蔓箐。
她的指尖不規律的輕輕叩著沙發光滑的皮表。
這是她有些心煩的預兆,過了好一會兒,玫瑰終於想到了合適的措辭問道,“你描述的你和封翟行之間的故事並沒有說的很細致,抱歉,我無意窺探你的**,但是出於對朋友的關係,我真的不知道,如果隻是簡單的吵架的話,你怎麽會避他猶如躲避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