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隻要你願意回來
封老爺子從座位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朝著封翟行,輕輕一搖頭,“我自知無法勸阻你,也不可能更改什麽,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不會再插手。”
說完,封老爺子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深深的凝視了封翟行一眼,空曠的房間隻剩下一聲縹緲的歎息。
在國外,自從沈蔓箐在第一次T台上大放光彩之後,就收到了許許多多的走秀邀請。
對於這些榮譽的象征,沈蔓箐不置可否,榮辱不驚。
她和kage坐在一張桌子的兩側,kage眯著眼睛輕笑,對於沈蔓箐今天的成功發展,他並不感到多少意外,“沈小姐,作為一名資深的經紀人,我勸您最好,不要被目前這些眼花繚亂的邀請函,蒙蔽了眼睛。”
沈蔓箐挑了挑眉,她撇開兩張邀請函,“我知道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鞏固目前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麽你給我第一次就安排高奢品牌的原因。”
給沈蔓箐一個足夠高的起點,然後讓她永不跌落。
這是kage自始至終的目標。
沈蔓箐感激的笑道,“謝謝你的襄助。”
一番談話下來,最終敲定的邀請函也隻不過寥寥無幾。
沈蔓箐披上大衣離開了kage的辦公室,不出所料的易遲仍然在門口等候她,易遲此時站在一座報刊的外麵,手上似乎捧著一卷厚厚的報紙正在月刊,而眉尖深重的皺在一起。
像易遲這麽明朗溫柔的人,極少會往外表露出這麽明顯的不悅之色,可見是那份報紙上麵的內容讓易遲很不高興,沈蔓箐加快了腳步來到易遲的背後。
“他是什麽事情啊?你眉頭皺的這麽緊,莫非是國內的事業發生了……”
話還沒有說完,沈蔓箐已經看到了那份報紙上麵有一行字,“沈蔓歌和封老先生一起出遊。”
而在那張報紙的下端,是一張比較清晰的照片,沈蔓歌正笑著對封老爺子說話。
易遲一見到沈蔓箐,我忙著把那份報紙揉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裏,雙手則緊張的攀上了沈蔓箐顯得有些單薄的肩膀,連忙解釋道,“其實這份報紙描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的內容……你一定不要因為這些事情……”
沈蔓箐有失神的片刻。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心髒經曆了這麽多的磨難,早已麻木的不知疼痛為何物,沒想到此時竟然又泛起了久違的,密密麻麻的刺疼。
封翟行,可真的會一遍又一遍淩遲她的心髒。
把她的真心,看作世界上最不值得一提的草末踐踏。
易遲那些話,根本就安慰不到沈蔓箐任何,於是易遲緊張的看向沈蔓箐,他不知道在那幾秒的時間裏,沈蔓箐究竟看到了多少內容。
沈蔓箐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眼眸裏恢複了最極致的冰冷,猶如一捧最深切的寒潭,絲絲縷縷的往外散發著寒氣。
“你不必說這麽多了,我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不然也不至於和他現在被他傷得傷痕累累,還毫無辦法。”
易遲旋即一愣,他終於明白,原來沈蔓箐沒有看到最關鍵的那些話。
不由得放下心,“那你現在一定要盡力的拚搏自己的事業,爭取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封翟行的麵前。”
一輩子的逃避是最愚蠢的辦法。
易遲故意拿這些話去激沈蔓箐,以掩飾自己剛剛的那些慌亂失措。
國外的時間總是如同白馬過隙,轉眼飛逝。
沈蔓箐走了好幾場高奢品牌的秀,逐漸的在美國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如同kage所說,沈蔓箐天生就是上帝最完美的創造品,隻需要施加一點機遇,就可以在所有人麵前大方光彩。
可是,這麽多天連軸轉的工作讓沈蔓箐逐漸有些疲態。
尤其是她自從被強製落胎之後,身體根基就虛弱了許多,遑論從前已經遭受過的種種**折磨,早就一點一點的耗費了她的根基。
沈蔓箐能夠一直以來保持這麽高強度的工作,絕大部分是靠意誌力強撐著的,這天晚上,因為一整天都沒有吃任何食物,胃病就如同一直在黑暗裏張牙舞爪的怪物,朝她撲麵而來。
沈蔓箐在所有工作人員都離開之後,回到酒店之時,才發現從今天早上起就開始隱隱作痛的胃部,情況愈演愈烈,她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一隻手臂不慎掃落了化妝台上的全部化妝品,瓶瓶罐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沈蔓箐就覺得自己被折磨的連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昏昏沉沉,看不清楚,她吃力的試圖來到床頭櫃麵前撥打服務台的電話,可力氣虛弱的她指尖顫抖根本拿不準數字,隻好轉麵拿起了自己的一部手機。
因為自己身份隱蔽的原因,所以就連手機都是使用的漫遊客戶。
也就是根本無法定位的手機。
她顫動著指尖,竟然神奇般的,摁下了一串早已爛熟於心的數字,電話那一頭竟然詭異的接通了。
其實,這是封翟行私人電話的號碼,從來不會接到這些陌生電話號碼的手機,當封翟行終於從一場會議上下來的時候,他手邊的這部手機詭異的響動起來。
而手機的備注上閃爍的則是一串完全陌生的數字。
封翟行的大腦“嗡”的一聲,空白一片,一時之間從他心頭掠過無數的猜測,到最後這無數個猜測化為一物則是。
沈蔓箐打來了電話!
他生怕這個來之不易的電話結束,趕緊接通,他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知不覺的屏住了,生怕驚擾了對麵,心心念念了無數個日夜的心上人。
沈蔓箐疼得實在太厲害了,她的額頭落下了許多冷汗,閉著眼睛,有些混混沌沌的說道,“我好疼……”
指尖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下的床單。
這麽一句輕飄飄的話猶如世上最寒冷的冰刃直直的插向了封翟行的心,封翟行再也沒有辦法維持那可笑的淡定,從椅子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急急的說道,“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接你,不管你在多遠的地方,我都可以去接,隻要你願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