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和孩子無關
封翟行淡淡點頭,“嗯。”隨後又添上一句話,“我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更改。”
這一句類似於警告的話砸下來,森治徹底的偃旗息鼓,他無奈的低身說道,“我會加派保鏢,守護先生的安全,但是希望先生也要看重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有其它的事務要處理就先告辭了,抱歉。”
隨著森治都的匆匆離開,沈蔓箐擔憂的眼神落到了封翟行的身上,她不安的攥緊了封翟行另外一隻還沒有受傷的手掌,“我覺得森治說的沒有錯,你確實應該聽他的,現在是回國,等到這裏的環境安定下來之後,我們還可以……”
封翟行一直躺著很不舒服,索性坐了起來,他即使坐在病床上,儀態都是非常標準的,挺直的背脊,讓枕頭沒有任何用武之地,他的眼神淡淡掃視著沈蔓箐,“我們還沒有去格爾加河畔。”
沈蔓箐剩下來所有勸誡的話全部堵在了嗓子眼,竟然連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了。
格爾加河畔,已經是很久之前的約定了,她一直想去看一看泛著金色碎光的格爾加河畔,格爾加河畔,是這座浪漫的城市最顯著的地方特征之一。
沈蔓箐想和自己的愛人,一起在格爾加河畔漫步。
原本以為這麽簡單的心願很快就可以實現,但是沒有想到會發生翟川去世一事。
於是,沈蔓箐藏在心底小小的心願就被無限期的延長了,她甚至一度認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和封翟行去格爾加河畔了。
說不遺憾,是不可能的。
她深愛封翟行,這一事實不管經曆多少風雨飄渺,都無法更改。
沈蔓箐忍了又忍,讓自己的聲線不顫抖的說道,“現在前往格爾加河畔嗎?”她擔憂的提出另外一條更好的建議,“我們可以先暫時擱置這個計劃,等到這裏的環境安全下來,然後我們可以和孩子一起來格爾加河畔。”
封翟行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也先抬了抬,一絲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神色在眼底浮現,他淡淡說道,“這是獨屬於我們倆人的約會,和孩子無關。”
沈蔓箐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了任何拒絕的理由。
如果連封翟行受了傷冒著風險都要執著的前往格爾加河畔,那麽她那有什麽可以拒絕的理由呢?
沈蔓箐的聲音悄悄低下去,“好。”
盡管在這裏的情形不容樂觀,但森治還是通知了手底下全部的力量,全力保護封翟行和沈蔓箐的安危。
三天後,封翟行的傷勢就可以拆線了。
醫生是一名漂亮的白人女性,她在病曆本上流暢的簽下一串英文符號之後,熱情洋溢的對封翟行說道,“您的傷口隻需要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準時更換藥物,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順利痊愈,甚至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說完,醫生看了看站在封翟行旁邊的沈蔓箐,粲然一笑,“想必這位小姐就是您的太太,這是我們醫院給封先生出具的病曆本和注意事項,太太可以好好的看看,日後出院,不知換要的就是您了。”
沈蔓箐接過醫生遞來的病曆本翻看了幾頁,點頭答應道,“麻煩醫生一直以來的照顧。”她一邊說,眼神仍然在封翟行的傷口處流連。
可就在當天晚上,沈蔓箐洗完澡換好衣服後就正準備入睡,床邊的電話鈴就突然發出叮鈴鈴的刺耳聲音。
沈蔓箐房間的電話裏直連著封翟行房間的電話,雖然住在同一套總統套房,但因為占地麵積過於遼闊,所以隻能用電話鈴來保持聯係。
沈蔓箐從床上坐起了身,月光透過窗簾輕輕的覆了一地的溫柔銀霜,沈蔓箐就借著這月光,摸索到了一直放在櫃子旁邊的醫藥箱。
為了隨時準備給封翟行換藥,沈蔓箐特意把需要換藥的藥品全部都放在一個箱子裏,貼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沈蔓箐打開了手機燈,拎起了電話鈴,對那一頭說道,“封翟行?”心裏有點七上八下,擔心封翟行因為傷口感染而昏迷過去。
直到封翟行請問有力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是我。”頓了頓之後又說道,“距離拆線已經過去六小時,應該換藥了。”
沈蔓箐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定好了鬧鍾,看了看時間後立即說道,“你先在你房間裏等一等我,我現在就過去給你換藥,這一陣子都不要洗澡了,傷口不能碰水。”
說完,沈蔓箐拎著醫藥箱前往封翟行的房間。
一路上,沈蔓箐的感受與其說緊張,不如說奇妙。
從來都是她受傷,封翟行替她包紮傷口或者送往醫院,但真的論起包紮傷口,這確是沈蔓箐對封翟行的第一次。
一想到這裏,沈蔓箐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手裏的醫藥箱。
前幾天遇刺的情形曆曆在目,盡管沈蔓箐對這麽年輕的女性無端端成為了殺手感到非常可惜,但也透過表象看透了本質。
chic拔刀的時候,分明就是衝自己而去的。
她知道,這個孩子屬於封氏,可扼殺一個還沒有來得及出世的孩子,對於他們的雇傭兵團隊又有什麽好處?
甚至放著封翟行這樣的本尊不去理會。
沈蔓箐隻要往深想一想,就感到不寒而栗,一個巨大的陰謀似乎正在暗處悄悄醞釀。
躡手躡腳來到了封翟行的房間,驚訝的發現他竟然還沒有睡覺。
封翟行身高足有一百八十七公分,穿身一套深灰色的睡袍,過於白皙的肌膚上落著昏黃色的淺淡光芒,外麵的霓虹燈聚集在封翟行深邃的側臉上。
沈蔓箐一隻手悄悄握緊了冰冷的門把手,開口輕輕問道,“封翟行?現在需要我幫你換藥嗎?還是我等會再來?”
封翟行你轉身過來的時候,沈蔓箐才發現封翟行的唇角抿的有些發白,隻是仍然不置一詞,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沈蔓箐知道,上次在經過手術之後,麻醉效果消退,密密麻麻的疼痛就會襲上來,甚至都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緩解,隻能默默忍受著疼痛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