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無處可逃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就算你們能夠吞下去,難道你也不想想,封翟行是怎麽一步一步把曾經外憂內患的封氏集團,做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嗎?!封翟行是好對付的嗎!”
沒有人比沈蔓歌更加了解,封翟行究竟有多麽恐怖的性格和殘忍的手段。
沈蔓歌來時刻意營造的旖旎氣氛在此刻瞬間消失殆盡,她憤憤不平的從沙發上拎起自己的包包,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領,對白晨說道,“你自己想死的話不要拉上我,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到此結束,不要對任何人說過我和你有過交情。”
沈蔓歌給自己係紐扣的指尖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她原本以為白晨隻是想得到封氏一部分的利益,卻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人有這麽可怕的野心。
她一路走至門口,甚至手已經搭上了冰冷的門把手,但白晨一句話,就讓沈蔓歌的步伐僵硬在半空。
白晨冷冷淡淡的說道,“你難道就這麽甘心一輩子輸給沈蔓箐嗎?”白晨似乎被自己的話逗笑了,他極短促的笑了一聲,聲音卻愈發冰冷,“你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從私生女的身份,一步一步爬到了封翟行身邊。”
沈蔓歌用力的咽了咽口水,空氣裏傳來清晰的咕咚一聲。
過於靜謐的空間把她的恐懼無限度的放大。
沈蔓歌發現自己竟然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掙脫,白晨那些猶如夢魘一般的話,她隻能被迫的繼續聽下去。
白晨說道,“難道就這麽一腳被踹下雲端,跌入泥濘之中,再也無法翻身了嗎?你最好要想清楚,如果真的讓沈蔓箐生下了封氏的繼承人,曾經受盡世人敬仰的沈蔓歌,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裏。”
“你給我閉嘴!”
沈蔓歌再也無法遏製住自己心頭瘋狂翻湧的那些黑色情緒,她怒不可遏低吼一句,但就算這麽做也無法掩飾她心底越來越擴散的恐懼感,蔓延至她的四肢百胲,讓她無處可逃。
沈蔓歌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起來,她一隻手扶著小腹,隻能依靠著堅硬的牆壁才能勉強的站直身體,即使讓白晨不再說話,可是沈蔓歌清楚,如果這一切真的發生的話,白晨所說的那些話,將在不久的將來變成冰冷的事實。
白晨輕輕搖晃了一下高腳玻璃杯裏透明的酒液,說道,“桌子上還放著另外一杯香檳酒,那是給你準備的,我親愛的沈蔓歌小姐。”
沈蔓歌猶如放棄抵抗,從門把手上放下了自己的手,她拖著步子來到了桌子旁邊,端起了那杯香檳酒,喝下一大口冰冷的酒,她的理智終於緩緩歸位。
沈蔓歌迫不及待的喝完了一整杯的香檳酒,她重重地把已經空掉的玻璃杯摔在桌上,似乎是借此來宣泄自己無處發泄的晦暗心情。
沈蔓歌抽下桌麵上的紙巾給自己的唇角擦拭幹淨,她重重的喘息了好久,終於開口說話,“我輸了,那你告訴我究竟想讓我怎麽做,我想提醒你,我並不想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沈蔓歌對於死亡有著最深入心底的恐懼。
她為了能榮耀的活下去,可以犧牲掉身邊的一切人。
包括封翟行。
白晨正是瞄準了沈蔓歌這一薄弱的人性特點,他不屑的輕笑一聲,緩緩說道,“你不是說過,沈蔓箐是你唯一的姐姐嗎?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們親姐妹性格有著如此巨大的差別,但你應該慶幸,沈蔓箐隻有你這麽一個妹妹。”
沈蔓歌一邊喘氣,一邊狠狠的瞪著白晨,她幾乎能夠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
果不其然,白晨終於肯從沙發上站起來,向他一步一步走來,修長的指尖挑起沈蔓歌尖細的下頜,仔細端詳了一陣後說道,“你們長的也不太像,果然正室女和私生女,有著很大的差別。”
沈蔓歌在那一瞬間迅速抬起了目光,惡狠狠的怒視著白晨那讓她無比惡心的輕佻和鄙夷,她說道,“就算是這樣,我這個私生女,也讓沈蔓箐嚐過生不如死的滋味。”
白晨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我想讓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你現在就和沈蔓箐道歉,用你這個腦子想能夠想到的最能打動沈蔓箐的辦法,爭取沈蔓箐對你的心軟。”
白晨低下頭想了一陣兒,又輕快的繼續說道,“你要在最短的時間裏修複你們姐妹之間的關係,我不管你使用什麽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總之我要看到你和沈蔓箐重修於好,然後,在沈蔓箐最放鬆的那一刻,盜取機密,誣陷給她。”
這樣的計劃,不可謂不歹毒。
沈蔓歌輕輕地皺了一下眉尖,說道,“誣陷給她,如果真的叫你這麽說的話,這個辦法也不是行不通,雖然說會讓我忍受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反胃。不過如果真的成功的話,這樣倒也值得,更何況……”
沈蔓歌拉長了尾音,“如果讓翟行哥全都被自己最親密的人背叛的滋味,恐怕絕對不可能再放過沈蔓箐,她會不會在翟行哥的暴怒之下死去,這還真的是一個值得我觀看的精彩場景。”
“不。”
一聲突然降臨的“不”字,打斷了沈蔓歌此刻美妙的幻想,讓沈蔓歌立即不悅的望向白晨,抱怨道,“你突然否認又是什麽意思?”
白晨淡淡的抿了一口高腳玻璃杯裏麵的香檳酒,字字不容置喙的說道,“沈蔓箐你可以讓他承受一定程度上的**虐待,但是絕不能讓她就此死去,我剛剛和你說過,我對她很有興趣,沈蔓箐的命,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須給我想辦法保留。”
沈蔓歌幾乎以為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所以才會聽到這麽讓人不可置信的一席話。
她知道白晨的感情問題在東南亞的上流社會,是一直以花花腸子著稱的。
現在竟然也對沈蔓箐產生了微妙的感情。
沈蔓歌的震驚和不甘心隻持續了短短幾秒,便強勢壓了下去,她吹了吹指尖,唇角勾起一抹攝人心魄的笑。
“好,我答應你。”
在這個看似寂靜的夜晚,陰謀正在悄悄醞釀生長。
幾天之後一個平常的清晨,沈蔓箐和封翟行正在用早餐,他們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呼喚,“姐姐,翟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