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近鄉情怯
奈奈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很快又說到,“沈小姐,這是關於今天的場景,您不用往心裏去,這一切比我們所預想的好上太多了,更何況您現在是孕婦,日後的工作會由我單獨和沈小姐洽談。”
說完,奈奈看了看時間,又說道,“現在這個點想必先生已經在等候您一起回家了,剩下的文件資料的準備事宜都可以放心的交給我,您先回家好好休息。”
對於奈奈這一切盡職盡責的打點,沈蔓箐也很感動的回道,“今天確實麻煩你了,等到我生下孩子,就不會像最近一段時間勞累你。”
沈蔓箐一邊說,一邊從沙發椅上拿起自己的外套,扣上了最後一粒扣子,對奈奈點點頭致意道,“希望明天還可以見到你,再見。”
奈奈熟稔的在門口數字鍵上按下一串密碼,“叮”的一聲,懸浮門緩緩開啟,奈奈站在一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們明天還會見麵的,祝您愉快。”
沈蔓箐在門童的一路引領之下,來到了一輛通身黑亮修長的邁巴赫前,她手裏還拿著一份需要處理的工作文件。
門童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放在小腹前,畢恭畢敬的說道,“沈小姐,封總在這裏等您很久了。”沈蔓箐也對門童客氣的笑笑,“多謝。”
她斂裙坐入後座,左邊冰冷的氣息一絲一縷的在空氣裏彌漫,沈蔓箐眨了眨眼睛,有點微微的局促和不安。
門童貼心替她合上車門,司機一踩油門,邁巴赫平穩的駛離他的視線,門童自始至終保持著禮儀周到的笑容,直到邁巴赫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門童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他在三分鍾前,看到了封翟行過於陰鷙的眼神。
縱使隻有幾秒,但也足以後頸的寒毛豎立。
沈蔓箐不願意多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她把放在膝蓋上的文件夾打開,食指握著一支鋼筆,時不時在潔白的紙頁上進行批注。
過了好一會兒,沈蔓箐終於粗略的看完這一份文件,她把鋼筆重新裝回上衣口袋,抿了抿唇對身旁至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封翟行說道,“今天謝謝你出手解圍,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應付他們了。”
封臨遺留下來的勢力,如果沒有封翟行的幫助,沈蔓箐很難以自身的能力換取他們的絕對配合。
封翟行指尖有規律的點著膝蓋,他淡淡的說道,“應該做的。”
如果不是希望沈蔓箐能夠盡快成長起來,封翟行也不會這麽快就讓沈蔓箐插手封氏集團的事務。
沈蔓箐免不了有點慚愧,作為類似專業的高材生,第一天展開工作會議,還需要仰仗封翟行的威信才可以在屬下麵前立威,她尷尬的說道,“可如果這麽一來的話,他們都認為我是靠你還可以在公司獲得這份職位,以後工作都會看在你的麵子上遷就我。”
那麽,公司裏的風言風語很難平息下去。
沈蔓箐並不擔心自身的名譽受到影響,畢竟在幾個月前,沈蔓箐早已嚐過一遍身敗名裂的滋味了。
她不再害怕曾經發生過的壞事。
可封翟行不同,他一直以來都是好多人心目中完美無缺的神,他不應該為了自己受到任何負麵影響。
封翟行瞥了沈蔓箐一眼,很淡然的說道,“我故意的。”
故意在這麽多人麵前傳達自己是沈蔓箐背後靠山的信號。
沈蔓箐指尖一下收緊,裙角被攥入手心,她呐呐的開口道,“其實你真的不用做到這一步……說到底,你也從來不欠我。”
封翟行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瞳在一瞬間顯得更加黑亮,旋即恢複冰冷,他移開視線,望向了窗外斑駁的樹影。
擱了好一會兒,沈蔓箐漸漸發現不尋常的地方,她匆匆說道,“這不是回別墅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
森治朝後麵扭頭笑道,“沈小姐不必擔心,等到了目的地,您就明白了。”
邁巴赫緩緩在一片空曠的草坪上停下,森治拉開車門快步下車,替後座的兩位打開車門,彎腰說道,“沈小姐,到地方了,您和少爺可以下車了。”
沈蔓箐一踏下車,身邊立即有一名醫生朝她而來,醫生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沈蔓箐認識這名醫生,正是爺爺的主治醫生。
沈蔓箐的心髒頓時“咯噔”一聲,她下意識的詢問醫生,“是不是我爺爺出了什麽問題?”她對於爺爺的安危,一直都放不下心。
主治醫生笑得一臉爽朗,擺了擺手說道,“沈小姐太著急了,請您放心,沈老爺子不僅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他已經醒過來了,不過暫時清醒的時間不多,以後或許會越來越好。”
沈蔓箐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對於爺爺的清醒,沈蔓箐真的等了太久太久。
久到猶如一個世紀。
聽到這麽好的消息,沈蔓箐的眼眶有點泛紅,她掩飾性的抬起手指,揉了揉眼角,將滿腔淚意逼退,可是心髒不聽從她的意誌,一下又一下,跳動的蓬勃而激烈。
沈蔓箐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去見見爺爺嗎?請醫生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正常工作和爺爺的治療,如果實在不行,我可以隔著玻璃窗遠遠的看上一眼。”
沈蔓箐一邊說眼神忍不住的往病房窗戶上看,好像隻有這樣,她就可以看到爺爺的麵容。醫生隻是笑了笑,隨後說道,“沈老爺子可以和沈小姐進行短暫的交流,隻要時間不長就不會影響到沈老爺子的病情。”
醫生一邊說一邊引路。
沈老爺子的病房位於這座醫院的頂層,接受著最頂級的服務,沈蔓箐來到門口後,醫生很識趣的說道,“我會和封先生探討一下沈老爺子接下來的治療方案,把時間和空間單獨留給您和沈老爺子。”
醫生離開後,空空蕩蕩的走廊上就隻剩下了沈蔓箐一個人,她猶猶豫豫的伸出一隻手摁在門把手上,突然就生出了一點踟躕。
近鄉情怯說的就莫過於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