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難纏的角色
而沈蔓歌則是第二個,如果真的讓封老爺子知道了,可能誰都保不了沈蔓歌的安危。
封翟行端起桌上的一杯冰水,淺淺的喝了一口,“沈蔓歌罪不至死。”封翟行看在了沈老和沈蔓箐的份上,選擇幫助沈蔓歌逃過這一次死劫。
森治有點忐忑的詢問道,“那為什麽不讓沈小姐知道事情真相呢?蔓歌小姐是沈小姐的親妹妹,沈小姐也不可能害了蔓歌小姐。”
封翟行清清淡淡的瞥了一眼森治,“沈蔓箐不需要承受這麽多,不必要的打擊。”
這一點,封翟行是完全從沈蔓箐的角度考慮的。
即使再不願意承認,但這世上除了躺在醫院形同植物人的沈老爺子,沈蔓歌是沈蔓箐聯係最親密的唯一親人。
讓親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沈蔓箐未必會承受住這樣的打擊。
森治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他一臉複雜的看向封翟行,原來少爺根本不是他所想象的不近情理,而是心細如發,把每一步都處理到位了。
森治問道,“那少爺,您今天需不需要休息?剛從那麽危險的境地回來,先好好休息一整天,再去公司工作吧?”
封翟行卻拒絕了森治的提議,“不用,今天就去。”他想了想,又再次開口說道,“盯緊威爾布。”
森治趕緊點點頭,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鍾表上的時間,馬上就臨近下午了,又要再召開一次董事會議。
這意味著是極其消耗精神的工作。
但封翟行永遠是這樣精神飽滿,狀態極佳的情況下去處理工作。
森治對封翟行說道,“屬下現在就去通知司機開車,請少爺稍等片刻,如果您還有別的需要,可以隨時通知屬下,屬下會為您準備妥當,今天下午的會議會在一個小時後開始,這次參加會議的董事,都是屬於比較難纏的角色,少爺小心。”
森治沒有任何誇大的意思,當他們來到封氏總部位於三十三樓的會議室,已經有數位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董事在等候了。
董事們對於封翟行還是有著本能的害怕,一見到封翟行,全部起立向他問好,“封總,您來了。”
封翟行淡淡的掃視了一眼,說道,“三分鍾後開始會議,你們來這麽早?”此言一出,周圍的那些董事們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他們暗暗揣測封翟行的深意,嘴上說道,“我們不敢怠慢封總,所以才來早了些。”
封翟行不置一詞,來到正位上落座,他望了望放在自己眼前的文件夾,耐人尋味的說道,“你們的意思是?”
這一份文件夾正是封氏三個月前參加了一項非常重要的招標項目。
隻要拿下這個項目,封氏集團的未來會有更多可能性。
其中一位看起來最年長的董事,取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滲出的冷汗,諂媚的笑道,“封總有所不知,這份招標文件……不知道能不能讓給我們分部去做,畢竟我們也想為封氏的未來出一份力氣。”
董事雖然話說的好聽,但是實際是想吃下這一份招標,之前封翟行定下的規矩,讓他們一群董事都元氣大傷,現在急需一份油水極厚的項目來填補自己的財政赤字。
而這份估值超過百億的招標項目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這一次來,是抱準了必須吃下這份項目的決心。
封翟行修長圓潤的指尖優雅的挑開一頁紙,落地窗外炫目的白光也無法奪走他身上淩厲傲然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屈服在他腳邊。
在董事們等的冷汗都要流下來時,封翟行終於開了尊口,“不行。”
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董事們反而放下了一顆心,有人笑道,“封總,咱們是家族企業,我們的長輩和封老先生一起打下了這座江山,你總不能讓我們一點利益都占不到吧?”
封翟行望了過去,唇角輕蔑的一勾,“封氏真正在國際上立足,是從爺爺分割股東開始。”
這一句話砸下來,在場的幾個董事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
封翟行這些話,無疑是在打擊他們的自尊。
有董事清了清嗓,“封總,我們隻是想要做一份項目,難道這點權利都不給我們嗎?”
他故意把矛頭對向了封翟行。
期盼封翟行能把項目給他們去做。
但可惜的是,封翟行索性起身整理袖扣,揚了揚白皙的下頜,說道,“到此為止,這份項目會給你們。”
森治趕緊在封翟行說完後添上一句解釋,“請各位董事放心,我們會把這份項目交給專業人士去打理,想必能創造更高的收益。”
在封翟行離開之後的一分鍾裏,諸位董事們都愣在原位,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直到整個會議室的工作人員全部離開,隻剩下了他們團團圍坐,有個董事顯然是被氣急了,高高舉起手裏的鋼筆,狠狠往桌麵上砸去,鋼筆在桌麵上轉了兩圈,純正的墨色暈染開潔白的桌麵。
他氣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跳動,惡狠狠的說道,“封翟行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隻要有他在的一天,我們這幾個都別想過舒服了!”
這句話一撂下,其他幾位董事也紛紛附和道。
“你說的沒錯,封翟行就是想把我們逼上絕路,好處都讓他一個人占盡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封翟行下台,扶持我們的人上總裁的位置,這樣我們才能賺得到錢。”
“你倒是說的容易,讓封翟行下台?你知不知道他名下有多少股份?他可是全集團唯一的絕對控股者,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
這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狠狠的砸在眾人的腦袋上。
把他們心底最後一絲僥幸的希望粉碎完全。
有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握緊了手裏的杯子,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著慘白,他低著頭,猶如來自於深淵的聲音響起,“如果,封翟行死了呢?”
三分鍾過去了。
會議室依舊是一片寧靜。
靜的就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清晰的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