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冷漠至極
封翟行在業界享有極高的榮譽,初次嶄露頭角就獲得了商業天才的名號,但是讓他親自管理一座基金會,委實有些大材小用的嫌疑。
沈蔓箐對於封翟行的話抱有一點懷疑,“你需要經營封氏集團,不用在我這座基金會上麵花費心血,我另外再聘請專業人士來打理就好了。”
封翟行挑了一挑眉,“我不會放心把我的項目交給其他人。”
其實封翟行壓根看不上那幾個項目能夠帶來的利潤,他隻是想純粹的建立起更多和沈蔓箐之間的聯係。
似乎隻要這麽做,他們就能更加貼近。
沈蔓箐想了一想,也沒有繼續勸阻封翟行,幽幽的答應下來,“我會叫律師在三個工作日之內把資料全部整理好,發到森治的郵箱裏。”
封翟行揚了一揚下頜,身後立即有人湊近,並把手裏的幾份合同文書放到了桌上,封翟行指了指桌麵上的合同文書,說道,“這裏是幾個項目的合同,你簽下字。”
一邊說,另外一邊隻有女仆立刻遞上了鋼筆和印泥。
沈蔓箐也算是對金融行業有過一些涉獵,她翻看了幾頁合同,合同上麵的內容幾乎條條框框都是從她的利益點出發,這些項目做下來最後利益獲得的最大方,就是沈蔓箐的基金會。
沈蔓箐握著鋼筆簽下筆跡流暢的名字,合上合同文書後又遞回給封翟行,她對於二人第一次在工作上的正式合作還有一些不確定性。
倒是封翟行寫的輕鬆隨性許多,他一隻手叩著下頜,修長的指尖隨意的翻開了幾頁合同,點點頭,“既然如此,咱們的合作就正式生效。”
沈蔓箐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鋼筆,她猶豫的問道,“但是我剛剛看了合同,你幾乎把受益的一方全部給了我的基金會,這樣的生意……”
這些項目隨便挑出其中的一個放在外麵招標,都無疑會在商場上掀起一場波濤暗湧的爭奪之戰。
但是封翟行既然全部交給了自己。
封翟行對於沈蔓箐的顧慮看的很淡,幾乎是不以為意的態度,“對我而言不算什麽。”
的確,封翟行並不看重這十幾個億的價值。
沈蔓箐還想說點什麽,但是被一道稚嫩的聲音打斷,封晨晨噠噠噠的小跑著進來,一見到沈蔓箐,小小的臉上就綻開一朵大大的笑容,“姐姐,我這些天去野營了,你想不想我呀!”
封晨晨剛從機場回來,身上還有些風塵仆仆,原本白嫩的小臉也曬得黑了些許,襯的牙齒更加雪白亮目。
沈蔓箐輕輕一笑,抱了抱封晨晨,“辛苦晨晨了。”
封晨晨眨了眨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姐姐,你和叔叔在談論什麽呀?”他看見了桌上擺的幾份合同文書。
封翟行冷冷道,“小孩子不要管這些。”他命人立刻收走了桌上的這些合同文書,起身正準備離開席位,又被封晨晨小心翼翼的攥住了指尖。
封晨晨撅著小嘴說道,“叔叔,我這一次提前回國是有原因的,我好朋友家這次想開畫展,可是沒有人陪我去,叔叔你和姐姐一起陪我去看畫展吧!”
沈蔓箐聽到畫展頓時來了興趣,她顯得有些艱難的附下身問道,“對了,馬上就要舉辦畫展,之前晨晨曾經向我提起過,很想參加朋友的畫展。”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封翟行的意見,“不然你就陪我們一起去參加吧,隻是個比較小型的畫展,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也正好陶冶一下孩子的情操和藝術細胞。”
封翟行的眉心跳了一跳,他指尖一緊,低頭一看,封晨晨使勁眨著大眼睛,滿懷希冀的看著他,封翟行還是點頭答應了,“我去讓司機準備明天的行程。”
封晨晨一聽到自家叔叔這麽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自己的條件,高興的差點一蹦三米高,他激動的點點頭,一口親在了沈蔓箐的臉頰上,興高采烈的歡呼道,“謝謝姐姐,謝謝叔叔願意陪我去參加畫展,這次肯定會特別有趣的!”
沈蔓箐看到封晨晨這麽高興,之前沈蔓歌帶來的陰霾頓時消散的幹幹淨淨,她笑著摸了摸封晨晨柔軟的發梢,說道,“隻要晨晨高興,那我們就很值得這一趟了。”
封晨晨笑眯眯的拉起沈蔓箐的指尖,蹦蹦跳跳的往外跑,“姐姐我悄悄告訴你,我又偷偷養了一隻大烏龜,現在就放在水池旁邊,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大烏龜,長得特別威武!”
沈蔓箐亦步亦趨的跟在封晨晨身後,偶爾提醒道,“晨晨,動作要慢一點,不要跑這麽快,當心摔倒。”
封晨晨拉著沈蔓箐的手一路小跑著來到花園,在一處湖泊旁邊堪堪停下,雙手托著圓圓的下巴,眼睛閃爍著亮晶晶的光,“姐姐你看,這就是我養的大烏龜,爺爺可喜歡這隻大烏龜了!是叔叔從外國買回來的。”
沈蔓箐望著水裏慢慢遊弋的綠毛烏龜,輕輕一笑,“老人家都喜歡這種寓意吉祥的動物。”她順手摸了摸封晨晨的後腦勺。
封晨晨眨巴眨巴眼睛,一笑臉上就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姐姐,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叔叔很喜歡你的!”
他一邊說一邊擔心沈蔓箐不相信,把兩隻手拱起來當成小喇叭在沈蔓箐耳邊悄悄說道,“我親眼看見叔叔的皮夾裏,放著姐姐的照片,雖然那一張照片看起來比姐姐現在要年輕,但肯定就是姐姐!”
沈蔓箐的瞳孔顫抖了一下,她不知道封翟行竟然留了下那一張照片。
自從封翟川去世以後,封翟行當著她的麵,把兩人過往的一切照片,物品全部焚燒殆盡,不留一絲情麵。
沈蔓箐試圖阻止封翟行這種絕情行為,卻不慎被濺出來的火星燙傷了手背,在熊熊燃燒的火焰裏,沈蔓箐淚眼朦朧的看著一切被火舌吞噬,最終化成黑灰在空中飛旋。
而封翟行,卻連一點異樣的神色都沒有。
他坦然自若,又冷漠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