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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惺惺作態

  沈蔓箐早已經市立醫院的常客了,封翟行把方向盤猛的打死,邁巴赫發出一聲尖銳的“呲”的響動,光滑的地板上浮現了兩道清晰的車輪印。


  而護士和醫生們早已在門口整裝待發,一見到邁巴赫停穩了車,忙不迭的趕緊上前開車門,封翟行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徑自抱起了沈蔓箐。


  醫生們麵麵相覷,隨後跟上腳步,試圖勸阻:“封先生,您隻需要把沈小姐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封翟行不答反問:“急症室?”


  於是醫生們也隻能咽下勸阻的話,一路引導前往急症室。


  沈蔓箐躺倒了病床上,醫生們手拿病曆本進行初步檢查,護士開始準備各項儀器,一道藍色的醫用無菌屏風,把兩人徹底的隔開。


  封翟行的心跳漸漸平複下來。


  沒有人知道,他剛剛摸到沈蔓箐冰冷的臉頰時,究竟經曆了怎樣一場可怕的噩夢。


  越是慌亂越平靜,但沈蔓箐輕而易舉的擊破了他平靜麵具之下的波濤暗湧。


  經過一陣有條不紊的檢查,終於有一名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他迎上封翟行幽如寒潭的眼眸,心髒冷不丁的狠跳一把,說道:“封先生,沈小姐的初步診斷結果已經出來了,沈小姐之所以昏迷是受了寒氣,加上情緒波動過大,這對於孕婦來說,最好要盡量避免情緒波動,不過這次請您放心,沈小姐並無大礙。”


  封翟行點了點下頜,算是不冷不淡的回應,問道:“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她?”


  醫生笑了笑:“等到治療全部結束之後,封先生就可以陪伴在沈小姐旁邊了。”他翻開一頁病曆本遞給封翟行:“請您在這裏簽個名字。”


  封翟行用鋼筆如雲流水寫下了名字。


  治療的時間僅僅維持了半個小時就全部結束了,護士撤走儀器,拉開了屏風,沈蔓箐憔悴蒼白的側顏得以全部展現,納入封翟行的眼底。


  封翟行站在沈蔓箐的床邊,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沈蔓箐的睡顏。


  他很少會虛度揮霍時間,但在這純白安靜的環境下,心愛之人的身邊,站了很久很久。


  沈蔓箐即使做夢也是不安穩的,她的眼角流下一顆淚珠,封翟行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指尖,拭去了那滴淚珠。


  指尖卻不忍離開,在沈蔓箐的眼角眷戀的摩挲。


  過了好一會兒,門口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森治竭力避免發出過大的聲響驚擾了病房內的兩尊佛。


  森治在接到了管家的通知之後,匆匆忙忙隨便穿了件外套從酒店趕到了醫院,打聽到病房號之後一路奔來,他壓低了聲量和封翟行說話:“封總,咱們得趕緊去集團了,那幫董事又開始鬧起來了,這一次他們的胃口更大了,副總裁根本就控製不住。”


  封翟行的鐵血手腕在公司詮釋的淋漓盡致,上到董事,下至職員,沒有一個人可以豁免,即使如此,所有人對封翟行的管理也堪稱敬佩。


  森治不想打擾封翟行和沈蔓箐的溫情,但時間就是這麽不巧,森治在一旁等的冷汗都要落下來了,生怕自己一個不留意又惹得陰晴不定的封總不愉快。


  不過這次,封翟行顯然溫和一些,他揉了揉鼻梁,似乎有點疲憊,但開口的嗓音依然低沉有力:“嗯,給沈蔓箐準備看護。”


  森治連聲答應下來:“好的好的,封總請放心。”


  他隨後就掏出手機安排好全部事宜,封翟行最後看了沈蔓箐一眼,那一眼飽含的深情,是森治無論如何都看不懂的。


  沈蔓箐從頭至尾都是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


  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恍若未知。


  而在封宅,沈蔓箐昏迷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每一個角落,沈蔓歌不可避免的也聽到了這些閑言碎語。


  沈蔓歌心知,她已經被解除了未婚妻的身份,在封翟行正式向媒體宣布這一消息之前,必須得利用封翟行未婚妻的特殊身份,來達成一些隱秘的目的。


  沈蔓歌得到醫院地址之後就坐上了私車前往醫院。


  不過這一次她做得很謹慎,和之前高調的形象截然不同,她故意換上了不惹人注目的普通衣物,來到醫院大廳又根據地圖指引,潛入了護士的衣物間。


  這裏有一整套可以掩飾身份的護士服。


  沈蔓歌雖然對於這些粗陋的材質感到嗤之以鼻,但現在又絕不能再次觸及封翟行的逆鱗,故此,她隻能壓下心頭翻湧的不適感換上了護士服。


  她推著小推車進入了沈蔓箐的病房。


  而這個時候,沈蔓箐也已經從昏迷中蘇醒,她坐在潔白的病床上,麵對著窗外昏黃的陽光,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猶如蝴蝶展翅的脆弱和美麗。


  沈蔓歌輕輕扣上了身後的門,並順手落鎖。


  她一步一步踩著高跟鞋進入病房,慢條斯理的摘下口罩,解開了衣領的兩枚扣子,斜睨沈蔓箐:“沒想到隻是短短一會兒不見,姐姐又把自己弄進了醫院。”


  沈蔓箐的肩膀輕微的抖了一下,她沒有回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淡淡的開口詢問:“你又來是想做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沈蔓歌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她撫裙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說道:“姐姐不要把我揣測的這麽惡意,我來這裏隻是想再告訴姐姐真相,也算我送你的禮物。”


  沈蔓箐理也不理:“我沒有興趣知道。”


  她厭煩於沈蔓歌對自己的窮追猛打。


  沈蔓歌從鼻腔裏輕輕哼出一聲,“難道說和媽媽有關的你都不想聽嗎?”


  她早就抱定了沈蔓箐一定會聽的信念。


  沈蔓箐以沉默作答,但視線終於落到了沈蔓歌的身上。


  有關母親的去世,沈蔓箐知道誰作俑者究竟是誰,卻沒有辦法將她繩之以法。


  但這並不代表沈蔓箐曾經忘記過,是誰害死了母親。


  她一直記得清清楚楚,刻苦銘心。


  沈蔓歌看著沈蔓箐眼裏最深重的恨意和悲哀,嬌笑一聲:“我真擔心姐姐現在的身體,聽到真相之後,會不會悲憤欲絕,再次謀求絕路呢?”


  沈蔓箐咬著牙顫抖:“明明是你害死了媽媽,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我見了都嫌惡心!!”


  如果不是全身上下虛軟無力,沈蔓箐一定會給沈蔓歌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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