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根本不欠沈蔓歌
沈蔓箐望向落地窗外璀璨的景致,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和他之間,必須有一個結果。”
話音一落,廣播開始響起,廣播員小姐甜美的聲音字正腔圓。
“n1032航班的顧客請到登機口檢票,飛機會在十分鍾後正式起飛,謝謝各位乘客的配合,祝你們旅途愉快。”
沈蔓箐對電話說道:“爺爺,飛機就要起飛了,我先掛斷電話了,再見。”
她一個人,身上也沒有攜帶任何行李,隻有一部手機和一個錢夾。
和一眾提著大包小包,吵吵鬧鬧想去南沙群島度假的遊客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沈蔓箐在頭等艙坐下,窗外白雲飄浮,層層疊疊,金光展露。
她打開了手機,這飛機正式起飛前,給封翟行留下了一段留言,“我會在今天下午兩點抵達南沙群島。”
沈蔓箐不打算當不速之客,於是先給封翟行留言。
此時,位於南沙群島六星級度假酒店的頂層遊泳池旁邊,封翟行袒露著精瘦漂亮的腹肌,臉色不虞的聽完整段留言。
他想了想,隨手打了一個響指,立即有侍應生快步上前,畢恭畢敬的詢問:“請問封先生有什麽需要嗎?在下會竭力為您服務。”
封翟行從躺椅上站起身,身邊的管家為他遞上一件雪白的浴袍,和浴袍的純正顏色比起來,封翟行的肌膚更加剔透白皙,他張開嫣紅薄唇,嗓音低沉:“你過來。”
聽完封先生的吩咐之後,侍應生一臉凝重的退下去:“好的,請封先生放心,我會辦妥這一切。”
有管家戰戰兢兢的雙手遞上來一根煙。
“封先生,您需要嗎?”
封翟行一邊係腰間的腰帶,一邊往電梯裏走:“找幾個造型師過來。”管家不明所以的收回了煙,望著封翟行乘電梯突然離開。
封翟行在電梯裏,一個人獨處之時,才把架在高挺鼻梁上的墨鏡摘下來,露出一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和眼底一層淺淺的青黑。
封翟行的失眠問題愈演愈烈,他下意識想要避開沈蔓箐,隻是不想見到她臉上悲倉的神色。
不然,封翟行很有可能會把好不容易下好的決定又再次改變。
而在飛機上,沈蔓箐揉了揉眉骨,正想閉眼小憩片刻,身邊有乘務員過來開口:“請問您是沈蔓箐小姐嗎?”
沈蔓箐睜開眼回答:“我是。”
乘務員露出一個得體溫柔的笑容,向沈蔓箐說道:“我們剛剛接到了貴賓的電話,要求我們務必照顧好沈小姐,現在我是專為沈小姐服務的乘務員。您有任何需求可以致電服務部。”
即使乘務員並沒有點名道姓說貴賓是誰,但沈蔓箐心裏有數。
除了封翟行,別無他人。
沈蔓箐的指節稍微屈展了一下,輕輕點頭:“嗯。”
飛機順利抵達南沙群島,滑行幾分鍾之後,乘務員朝沈蔓箐附身說道:“請沈小姐和我這邊走,這裏是貴賓通道,我們已經安排了車輛送您去酒店。”
沈蔓箐起身,她第一次來南沙群島。
貴賓通道很安靜,兩邊巨大的玻璃窗把她和外界隔離開,玻璃窗外是喧囂吵鬧的人群,玻璃窗內隻有她一個人。
沈蔓箐的目光在外麵停留了幾秒,旋即收回目光。
提前準備好的車輛,一直在貴賓通道的盡頭等候,沈蔓箐一現身立即就有司機下來開門,司機畢恭畢敬的說道:“沈小姐,少爺吩咐我來這裏接您,您用了午餐嗎?”
沈蔓箐淡淡的說道:“已經吃過了,現在先帶我去找他吧,我有事想和他商量。”
機場距離酒店隻有短短不到一小時的車程,沈蔓箐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心緒紛亂複雜,一直處於岌岌可危的邊緣。
司機踩下刹車轉過頭。
“沈小姐,酒店已經到了,少爺就在頂樓等您。”
沈蔓箐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拎起自己的包包下車,一路上也有酒店的工作人員為她引路,即將要見到封翟行,沈蔓箐卻無端端的有點緊張起來,尤其是看著電梯逐漸攀升的數字,這種緊張瞬時被推至巔峰。
不過緊張感也無法阻礙電梯攀升的層數。
“叮”的一聲,抵達了頂樓。
沈蔓箐在四個小時漫長的飛行時間裏就已經想清楚了,她不想失去孩子,這是她的底線。
麵前的大門在她不過短短五十厘米的距離,沈蔓箐最後深吸一口氣,擰開門把手推開了門,她第一眼看見的是屹立於落地窗前的背影。
背影英挺修長,站的十分筆直,猶如一株挺拔的樹。
封翟行指尖夾著一根細細長長的煙,煙霧繚繞眉間風雪,在他旁邊的銀質煙灰缸裏,早已堆滿了煙頭。
這還是第一次,封翟行無所顧忌地一次性抽了這麽香煙。
他似乎聽到了背後輕微的動靜,封翟行抬指熄滅了手裏的煙,嗓音因為煙味的熏染而變得有些喑啞:“你來了。”
沈蔓箐“咻”的一下攥緊了指尖勾著的包帶。
她強自鎮定下來,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的孩子過繼給沈蔓歌?”
這是她第一次詢問封翟行。
也會是最後一次。
封翟行抬起目光看向沈蔓箐,他說話的語氣似乎摻雜著某種難以忍受的情緒,但字字清晰,和他本人一樣冰冷的話。
“沈蔓箐,我和你妹妹之間,不僅僅是男女之情這麽容易。”
盡管他沒有直白的說出讓沈蔓箐心生絕望的話。
但這樣一席話,點明的內容太多。
沈蔓箐的手輕輕一鬆,背後的門就被扣上。
她在來之前就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說服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在封翟行麵前保持冷靜,不要失態。
但封翟行真真正正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沈蔓箐隻覺得自己劈頭被澆上了一層冷水,明明在室溫恰當的總統套房,沈蔓箐卻猶如置身於數九寒天,冷的她牙齒亂顫,幾乎站不穩腳。
不過好歹,幻覺隻是幻覺,根本傷害不到她的身體。
沈蔓箐捉著衣角,似乎隻有這麽做,她才能汲取到一點點的力量。
她咬著牙說道:“你根本不欠沈蔓歌。”
封翟行望著她,那雙黑漆漆的眼眸永遠深邃,永遠讓別人看不懂,他以為沈蔓箐踉蹌幾步會摔倒,來不及做更多反應,長腿一邁就要去扶沈蔓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