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名媛
封老爺子本來身邊有一群身形高大的保鏢圍著,他也不例外聽到了封翟行的一席話。
他悄悄笑了笑,眼角深刻的折紋栩栩如生的動了起來。
有人立即想去攙扶突然起身的封老爺子,但也被封老爺子揮退,他拄著手杖,清了清嗓。
“翟行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已經說過了,不要讓這些話來攻擊我所欣賞的孩子。如果你們還想好好的參加這場宴會,最好就不要再說那些讓人不愉快的話,否則我們封家也不歡迎這一類人的到來。”
從封晨晨到封翟行,再到封老爺子。
每一個人明明白白都是要袒護沈蔓箐的意思了。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公然向封家叫板。
於是他們的風頭瞬間一轉。
“啊呀,沈小姐不愧是當年的第一名媛,這身晚禮服多麽合適。”
“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祝賀封老爺子您的生日,那敢提別人,您看看這話說的,小輩哪裏擔待得起?”
易遲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的腳下似乎生了千萬的根,讓易遲動彈不得,隻能原立於地。
他看著沈蔓箐的眼神飽含了太多的情感。
那種情感已經深入骨髓,融入血脈,終其一生也不能割舍。
易遲僵硬的動了動步子,身後有仆人想來攙扶,擔憂的詢問。
“易先生,您沒有問題吧?需不需要我扶您坐下來?我們這兒有葡萄糖和溫水。”
易遲的臉色蒼白的猶如失血的病人。
難怪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搖了搖頭,開口。
“不需要。”
嘴裏滿是苦澀。
按理說,他看到沈蔓箐能夠獲得這麽多人的保護,應該是過很幸福的,但是這種幸福,和易遲沒有任何關係。
易遲就免不了要傷心和難過。
他一字一句的說。
“我什麽都不需要。”
沈蔓箐正想下樓,封晨晨猶如一隻小飛鳥躥到了沈蔓箐的身邊。
他激動的眨了眨眼睛。
“姐姐你真的沒有騙我,你真的來參加爺爺的生日宴會了,我好高興啊,能看到姐姐穿裙子,我真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小孩了!”
沈蔓箐淺淺一笑,心髒柔軟的像一顆。
她抬手摸了摸封晨晨的發梢。
“我已經答應過你會準時參加爺爺的生日宴會,就一定會履行自己的承諾。而且有晨晨這樣的弟弟,我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姐姐了。”
封晨晨漂亮的大眼睛徹底笑成了一條細細的縫,他趁沈蔓箐不注意,悄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姐姐,我最喜歡你了!”
沈蔓箐不以為意的點頭。
“我也是。”
身前有冷的發寒的聲音傳來。
“封晨晨,誰允許你親沈蔓箐的?”
封晨晨一看到滿臉冰霜的封翟行,小嘴委委屈屈的癟了下去。
“姐姐都沒有說什麽,叔叔你幹嘛說我呀?而且我是因為太喜歡姐姐了,所以才親姐姐的!”
封翟行的眉心都跳了一跳。
“下次不準親了。”
絕對是以命令的口吻。
沈蔓箐趕緊打圓場。
“沒有關係,隻是一個吻而已,算不了什麽,晨晨還隻是個小孩子,表達自己的感情就要比別人直白很多。”
封翟行心頭有點發酸。
最令他感到震撼和難以理解的是,他竟然嫉妒封晨晨?
於是語氣更加冰冷。
“最近給你多加點作業。”
封晨晨差點眼前一黑。
對於三人在樓梯口的交談,眾人是一句話都聽不清,可是看到那麽親密和諧的一幕,自然而然的就覺得他們關係匪淺。
他們更加深信不疑。
以後封家少奶奶是誰,那恐怕就說不定了。
沈蔓歌站在暗處,她看著樓梯口的封翟行,眼神一下都沒有移開。
她恨不得親自去撕了沈蔓箐臉上那恬淡自然的笑容和偶爾的點頭說話。
耳邊還有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賓客們指著她議論紛紛的聲音,在不停的刺激她脆弱的神經。
“要是這少奶奶以後真的是沈蔓箐,那她妹妹不就成了一個笑話嗎?連正式的名分都沒有就被開除封家,哪兒有比她更慘的女人?”
“什麽笑話呀?我聽說了,封先生和沈小姐之前是有一段情誼的,真論情理,也是沈蔓箐被親妹妹搶了男朋友。”
自從封家人正大光明的開始維護沈蔓箐後,一些迎風變戈的牆頭草紛紛轉了話。
把拜高踩低這一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沈蔓歌幾乎快要沒有辦法忍受這些嘲笑,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別人輕視她半分。
手攥緊了又鬆開。
她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看沈蔓箐的方向,把一杯紅酒抵上了鮮豔嬌嫩的紅唇。
沈蔓箐坐著的輪椅早就被動了手腳。
現在即使再得意,沈蔓箐也隻能享受這麽短短幾分鍾的樂趣了。
隻要一下樓,沈蔓箐一切都會徹底灰飛煙滅。
……
沈蔓箐和他們說完話,朝女仆微微點點頭。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推我下去,我親自和爺爺祝壽,不能耽誤了好時辰。”
沈蔓箐是掐著點準時出現的。
離十二點隻有十分鍾了。
女仆輕輕“哎”了一聲,她蹲下來把輪椅搖高,又摁下一個按鈕,樓梯上麵赫然出現一條平滑直順的通道。
女仆推著輪椅正要往下走,卻被封翟行阻止。
封翟行揮退了女仆,他看向沈蔓箐說道。
“我送她下去。”
女仆不敢拒絕封翟行的要求,微微屈了屈身,說道。
“好的。”
封翟行修長的手指搭上了輪椅冰冷的推手,有幾縷碎發若有若無的落到手背上,他凝目沒有說話。
沈蔓箐有點不安的調整了一下姿勢。
而在樓下,目睹這一切的沈蔓歌眼神驀然冰冷,她差點把玻璃杯碾碎在掌心,手上劇痛都無法喚回她片刻的理智。
現在事態發展因為封翟行臨時的一個小決定而脫離了她的掌握。
封翟行調試了一下高度,他推著沈蔓箐慢慢走下樓。
他完美的下頜線一收,問道。
“今天你怎麽出來了?”
沈蔓箐能聽清封翟行話裏的關心之意,她淺淺一笑。
“今天畢竟是爺爺的生日,爺爺平日裏對我多有照拂,更何況我也已經答應了晨晨,一定要出席生日宴會,來撫慰他受傷的小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