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歡舊愛相爭
“什麽怎麽樣了?沈老先生現在有蔓歌小姐安排照顧,自然不會有什麽事。”護工聽此,神色先是閃躲,但很快便變得不耐煩了起來:“去去去,老先生現在需要靜養,你趕緊哪來的回哪去。”
說罷,他便要趕沈蔓箐走。
沈蔓箐聽出護工的語氣,也不再多做糾纏,看來這些年來,沈家上上下下都被沈蔓歌換成了她的人了,剛剛聽護工恭敬的稱呼沈蔓歌時,她便更加確認了。
眼下,她到底要怎麽辦,要怎麽辦……
腳步越來越沉重,沈蔓箐看著長長的醫院走廊,突然有些恍然。
未來的路,她到底該怎麽走……
失神之際,沈蔓箐忽然撞上了一堵溫熱的牆,她猛地回過神,剛要後退,卻被握住了手腕。
“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偷偷跑出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忽然在沈蔓箐頭頂響起。
沈蔓箐動作一滯,愕然的抬眸看向封翟行,隻覺得周身的氣場都降低了不少,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見她不說話,封翟行捏著她手臂的手微微用力收緊,胸口的怒火正要發作之時,突然瞥見她臉上的淚痕時,心口的怒火愈甚:“怎麽樣?現在你人已經見到了,乖乖跟我回去,不要逼我在這裏對你做出什麽事情來。”
男人說著,手微微一抬,隻聽‘撕拉——’一聲,單薄的病號服輕易便被男人撕破,露出了胸前的大片風光。
沈蔓箐慌亂的護住胸口:“不要……”
話音未落,封翟行一把將沈蔓箐抱起,快步將她送回了病房。
好不容易脫離了男人的懷抱,沈蔓箐下意識的撐著身體往後退,想要跟男人拉開距離。
可下一秒,封翟行卻緩緩逼近她,冷聲道:“不要給我耍任何花樣,否則,我報複的就不僅僅是你了。”
男人的生意沒有一絲溫度,沈蔓箐聽得心驚,可很快她便定下了心神,她要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揭穿沈蔓歌的所作所為。
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封翟行。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恨透了她,她要怎麽做,她該怎麽做……
沈蔓箐呼吸一點點你沉重了起來,沈蔓歌千方百計的想要把她從封翟行身邊趕走,就是害怕封翟行對她還有感情。
感情……
是了,從這段時間的種種看來,封翟行雖然恨她,但應該或多或少還有那麽一點點感情。
如果能夠利用那一點點感情,那麽當年的事,就有跡可循了。
可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被輕易利用嗎?
“我說過了,隻要看到了爺爺,隨便你怎麽報複我都可以。”沈蔓箐深吸了一口氣,主動抬頭迎上了男人的視線。
果然,一聽到沈蔓箐這樣說,封翟行眼底劃過了一絲意外,不過神情卻愈發的危險了起來:“那你就是承認當年算計我,害死我哥的事情了?”
“是不是有那麽重要嗎?反正早就在你心中認定一切都是我做的了。”沈蔓箐眸光微沉,頓了頓又繼續道:“從一開始,你就是不相信我的。”
最後那句話,如同悶捶重重的敲擊在封翟行的心口處。
封翟行微微闔眸,半響才重新睜開了眸子:“在你好之前,別再耍任何花樣,我會讓護工好好盯著你的。”
說完,他便直接轉身退出了病房。
回到車上,封翟行一手抵著眉心,腦海中不斷回蕩著沈蔓箐的話。
她說他從不相信她,可當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沈蔓箐,他甚至還親自調查了沈蔓箐端給他的那杯牛奶,裏麵分明下了藥。
一切的一切,他究竟還在懷疑什麽?
可想到沈蔓箐倔強的眼神,封翟行又忍不住踟躕起來,他從來不是搖擺不定的人,除非……
思緒忽然止住,封翟行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電話那邊森江許是在睡覺,見是封翟行的電話,他才勉強打起了精神將電話接通:“總裁,怎麽了?”
“把三年前沈蔓箐算計我的事情重新調查一遍。”封翟行沉冷的聲音響起。
森江一聽,頓時清醒了過來:“當年的事情,不是已經都查清楚了嗎?”
當年沈蔓箐算計封翟行,害死封翟川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更有甚者,說沈蔓箐水性楊花腳踏兩條船,一時間物議如沸,沈蔓箐隨著入獄也身敗名裂,成了整個曼城茶餘飯後的笑柄。
眼下封翟行舊事重提,森江也不由奇怪,難道當年的事情還有什麽隱情,可是現在要再去調查三年前的事,隻怕也不太容易。
“重新調查,所有細節都不要放過。”封翟行言簡意賅的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這邊,森江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跟著封翟行了好多年,熟知封翟行的性格。
眼下封翟行既然讓他重新調查當年的事情,應該對沈蔓箐還有感情。
那接下來封翟行和沈蔓歌的訂婚禮隻怕……
森江八卦的猜測著,一邊在腦海中腦補出了一場新歡舊愛相爭的戲碼。
掛斷了電話,封翟行將手機扔到了一旁,一手抵著太陽穴,想著最近發生的種種,最後隻好啟動車子,沿著空曠的馬路飛快的行駛著,一直到墓園才停下。
已經是深夜的墓園裏裏外外都透著一股涼意,隻剩門口保安亭還亮著燈,封翟行下了車,輕車熟路的走到了一個獨立的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那個年輕男子正是封翟川,看著封翟川淸俊的麵容,封翟行的思緒漸漸拉遠。
過去三年,每個睡不著的夜晚,他都會來這裏,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
“二哥,我是不是做錯了?”封翟行靠著墓碑坐下,自嘲的笑著,旋即又輕笑起來:“二哥你看,雖然你已經不在三年了,但我總覺得你還活著。”
自言自語了許久,封翟行的心情也平複了下來,起身正要離開之時,外麵卻下起了雨。
他沒有帶傘,回到車上的時候,已是一身狼狽了。
將外套脫下,又將車內空調溫度調高,這才驅車回了別墅洗了個熱水澡。
可即使這樣,第二天封翟行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