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最毒婦人心
“我想和東方小姐合作，看來就要表現出一點誠意才可以。”私家偵探重新做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做江弘毅，我覺得你應該聽過我名字。”
“江弘毅……江弘毅……”東方馨予的確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沉吟了片刻，忽然腦子一個激靈，想了起來，“江弘毅！你不是顧謹言的男朋友嗎？你不是個醫生嗎？為什麽會是私家偵探？
江弘毅就是那個比顧謹言大十歲，但卻從小照顧著體弱的她的身體的家庭醫生，後來兩人相戀，並且還打算要結婚，東方馨予好歹也曾經是顧之昀的未婚妻，這些事情她當然知道，隻是沒見過真人而已。
江弘毅摘掉帽子，清晰地露出他的真麵目，大概是為了掩人耳目，他的穿著很普通，長相不算特別出彩，隻是大概是較為成熟的原因，他身上有著一股特別的魅力。
“對，我是謹言的男朋友。”他微笑，“所以你可以相信我，因為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絕對可以合作愉快。”
“你為什麽要對付淺緣？”東方馨予隱隱有些心動——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乖乖女，雖然出身豪門但因為是獨生女的原因，從小都是被父母寵愛著，並沒有經曆所謂的爭鬥，所以她也對設計害人並不熟練，如果她真打算要害淺緣，首先需要的就是一個合作夥伴。
江弘毅也正是因為非常了解她的心理，所以才是敢這樣和她坦白身份，現在他們的計劃進入到了最後時期，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兩個像她這樣的……子彈。
“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做因愛生恨，愛的越深恨得越深。”江弘毅今年有三十五歲了，正是男人最成熟的時期，他微微低著頭整理發絲，眉眼間都是沉著和穩重，“淺緣和謹言是一起長大的朋友，當然和我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你喜歡淺緣？”東方馨予震驚得聲音都不由得提高。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因為我覺得得不到就要毀掉，這是我一向做人的準則。”江弘毅抬起頭看著她，“並且我覺得你和我是一樣性格的人。”
“你喜歡淺緣？謹言知道嗎？你對淺緣執念真審，那你隻能還可以和謹言在一起？”東方馨予心不夠狠毒，到現在在為別人著想。
“我覺你的主題似乎跑偏了，現在你回答我一句話，要不要和我合作？”江弘毅伸出手，雖然是疑問句，但他卻是很篤定她也會伸出手。
因為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善良早就毫無用處。
東方馨予很猶豫，她不知道如果答應合作，那麽將要做的事情是什麽？做了那些事後她真的會開心嗎？那如果不做，顧之昀不就會被搶走，她舍不得顧之昀，但卻也沒辦法徹底狠下心變壞。
這個女人太優柔寡斷了……江弘毅拿起帽子戴上，沉聲道：“顧之昀還沒離開醫院，所以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如果你決定好了，就打電話給我……如果你不想和我合作，也請你保密我的事情，就算是看在我們的敵人都是淺緣的份上。”
說完他就快速走了出去，東方馨予把那些相片都快速收起來，心裏還是亂糟糟的一片。
而顧之昀回到病房，在轉彎處就看到黑色的背影從東方馨予的病房裏出來，他皺了皺眉，快速走入病房，見東方馨予並沒有什麽異樣這才是放心，問道：“我看到一個背影從你病房裏走出去，那個人是誰？”
“……走錯房間的。”東方馨予眼神躲閃。
顧之昀沒有多問，便說道：“你要出院是嗎？那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之昀！”東方馨予拉住他，眼神有些晦澀，“之昀，出院後我住在你家，你照顧我好不好？”
“我工作會很忙，沒有時間，你還是住在自己家裏，有伯母他們你能得到更好的照料。”顧之昀抿唇道，“聽話，別任性。”
“是因為我住在你家，淺緣會不高興吧？現在你和她才是一對，我根本什麽都不算。”東方馨予忽然苦笑起來，搖搖頭說，“我知道男人會變心，但是我不知道會變心這麽快，之昀，我幻想過和你單挑天長地久，也幻想過和你像許多的平常夫妻那樣，感情稍縱即逝，可我都給這些幻想加了一個期限，十年、十五年、二十年……現在想想真諷刺，居然是一年不到的時間。”
“馨予，這件事我很對不起，但我不知道要怎麽去補償你，我……”顧之昀眼神飽含歉意，“我希望你能放下。”
“我會放心，我當然會放下。”東方馨予忽然從床上下來，慢慢走到他麵前，眼底有種種感情，因為太複雜，在對視的幾秒鍾裏，顧之昀都看不清她在想什麽。
她道：“我隻問你一句，如果沒了淺緣，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顧之昀隻是沉默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東方馨予身體忽然微微顫抖起來，她錯開頭，不想再把難過再展現給他看，以前是以為可能會有回心轉意的可能，所以才想要用柔弱來博取同情心，但她也是有自尊的女人，她是高高在上大小姐，也有自己想要保留的東西，所以現在開始要把懦弱隱藏起來。
“我明白了。”東方馨予聲音沉沉，“現在我還不想出院，我想在醫院在留幾天，等我表姐從國外回來，我再去和她住在一起，顧總裁既然平時很忙的話，就不用經常來醫院了，省得麻煩。”
“馨予，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顧之昀一愣。
“我沒怎麽，隻是我想清楚很多事情。”東方馨予躺回病床，淡淡道，“你想要去陪你的女兒和淺緣就去吧，也不用再編造理由，以前你都很少說謊的。”
顧之昀離開後，東方馨予就拿出手機，麵無表情地撥通了江弘毅的電話。
江弘毅就在醫院對麵的咖啡廳裏，他看到顧之昀是獨自離開醫院的，嘴角才剛剛勾起得逞的笑，電話就隨即響起來。
“東方小姐。”他微笑地喊了一聲。
“你能幫我做到什麽程度？”
江弘毅挑眉：“你想要到什麽程度？”
“我想要淺緣這輩子都無法再出現在顧之昀和我麵前。”東方馨予的聲音冷漠。
“女人狠起來，男人都望塵莫及。”江弘毅低笑了一聲，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口，饒有興趣地聽著她繼續說話。
東方馨予揪著被子的手越來越近，她腦海中想到的都是顧之昀在媒體麵前說的話，以及在遊樂園和那對母女玩時的笑容，以及很多很多的她看不到的曖昧和親密，胸口就好像被壓了一塊巨石，完全沒辦法用友好的方式釋懷。
“你隻需要回答我，能不能幫我做到就可以！”
“可以，你隻需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
東方馨予掛了電話，眼眶裏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下來了。
她第一次覺得這樣好壞，就像一個巫婆一樣，忽然會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毀掉，這樣心態她以前都不會有的，現在卻變地得如此狠辣，她都害怕了這樣的自己。
她的手抓著頭發，眼淚就從指縫裏滴下來，落在被褥上。
她好難受，好痛苦。
相比之前，聽到東方馨予願意合作這個消息的顧謹言卻是開懷大笑，笑完之後便譏誚道：“我還以為真的是什麽溫婉的大小姐，原來也不過如此。”
“我也一直以為你是溫婉的大小姐，可你不也給我帶來巨大驚喜？”江弘毅笑著反問。
顧謹言倒了杯紅酒靠在窗台，眺望著遠處的風景，將計劃在心裏慢慢過濾一遍。
“何小敏是你殺的吧？”江弘毅問。
“那女人本來就不能留，拿這些女人當棋子本身就是利用者她們的愛情，可是別忘了什麽東西都是有雙刃麵，愛情是我們利器也是我們最大的威脅，一旦她們的感情沒辦法再被我們控製在手裏，那就會成為反傷我們的工具。”
顧謹言淡淡道，“何小敏喜歡Aron，一開始我們可以利用她對Aron的欲望而讓她幫我們做事，可Aron居然喜歡的是男人，這不就擺明了她天生就沒機會，所以背叛我們是早晚的，倒不如趁早斬草除根。”
“東方馨予這個棋子或許可以用得更久一些。”江弘毅聽完，對她的狠辣卻是浮出了讚賞的神色，似乎很滿意這個在自己身邊長大女孩能做到這個地步，而不是隻會依靠著他的沒用的弱女子。
“不會久的，我的計劃已經在慢慢運作了，這盤棋馬上就下完了。”顧謹言慢慢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當年他們四個人的合影，美眸似淬了毒一般緊緊盯著淺緣的笑容，“神不住鬼不覺地結束。”
“你不是在和向寒川合作嗎？向寒川似乎沒打算要殺死淺緣。”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亞搜對淺緣做什麽事，當初他還讓何小敏去取過她的頭發以及血液，似乎要去驗什麽DNA。”
江弘毅隱隱感覺不對，眯起眼睛問，“你知不知道這個向寒川的背景？”
“不知道，似乎很神秘，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顧謹言道的，“我曾經問過，他回答都很含糊。”
“太神秘的人背後都帶著超乎我們想象的巨大秘密，看來這個向寒川，我也需要去調查調查。”江弘毅將咖啡一飲而盡，帶上帽子走出了咖啡廳。
“那你就去查吧，我等的好消息，親愛的。”
“我這個親愛的做的真偉大，還撮合你和別的男人。”江弘毅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然後便掛了電話，微微低著頭走出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