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因愛生恨
突如其來的打擊，直接把清奴擊垮了。
她跪倒在地上，對著李朗磕頭道：“主子，是不是清奴做得不好，求主子不要拋棄清奴，奴婢會改的，一定會改到主子滿意為止。”
李朗皺著眉頭道：“清奴，你跟我身邊多時，難道還看不清現狀嗎？”
這話直戳清奴的心窩口。
李朗讓青書遞給她一個錦盒，聲音柔了幾分：“這裏麵有三千兩銀子，還有你叔父家的地址，你何不投靠他們去。再不濟，在徐州附近買些產業，再催幾個家奴，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主子，你為何要嫌棄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清奴自問一直以主子馬瞻為首，從來不敢生二心。”清奴聽他的語氣堅決，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執著，不甘道，“主子的心裏隻有月蘭心，難道就連一點的位置也不肯留給我嗎？”
李朗站起來，聲音冷冽：“清奴，從我救你的那一刻起，我告訴過你了，可你不聽。”
“不！”清奴搖頭，狀若顫瘋，“且不說月蘭心醜成這樣子，她作為一個妻子，這些年為主子做過什麽，她哪裏及我半分，我把整個心都給你了。她呢，隻會躲在柳家村哭哭啼啼的。我承認，她有做生意的天賦，主子若是喜歡，我也能做到的。”
“清奴，你醒醒吧。”李朗忍不住製止她說下去。
清奴眼裏帶著絕望，像是徹底清醒過來了，不甘，羞怒、委屈全湧了上來。她匍匐向前，握住李朗的腳，哀求道：“主子不要趕清奴走，清奴願意留下來做將軍府的一名婢女，我不要跟月蘭心爭什麽，隻要主子肯留下清奴。”
“清奴—”李朗冷聲道。
清奴哭起來，像個無助的孩子：“將軍，清奴的家人全死了，是主子把我從匪徒的馬背上奪回來的，從我見到主子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除了你，再無別人。哪怕主子的心裏裝著月蘭心，我依然心甘情願守在主子身邊。隻是一個卑微又可憐的意願，主子都不願成全清奴嗎？”
李朗拉開她的手，歎息道：“清奴，老實告訴你吧，除了你，連將軍府裏的其他人，我也會一並遣散了去。我跟月蘭心的家，無需旁人。”
“……”清奴像是呆鵝癱倒在地上，這樣的打擊令她無法接受。
她又認真地看了一眼李朗，看到他目光堅毅，不似開玩笑。
為了月蘭心那個醜女人，他甘願舍棄一切，包括她！
清奴心裏掀起一股濃濃的厭惡，對月蘭心的恨意滲進骨子裏。
青書看兩人鬧得僵，勸清奴道：“清奴，過幾日主子便要外出，你好生收拾一番，我已經派人去聯係你在徐州的叔父，估計過幾日便有消息回來。你別讓將軍為難了。”
清奴咬破嘴唇，口腔裏充斥著一股腥甜的味道，她漸漸變得清醒起來。
對了，隻要月蘭心死了，李朗就會回到她身邊來。
這個念頭已經不止在腦海裏盤旋著，最終化為一股執念。
時間還來得及，趁著李朗前往狼村的功夫，清奴也打算跟了去，在李朗跟月蘭心和好的同時，先把月蘭心殺了。
她掩著淚，楚楚可憐道：“既然主子心意已決，清奴唯有遵從。”
李朗不知她別有主意，還以為她想通了，鬆了一口氣。
清奴從地上爬起來，侍立在一旁，溫柔道：“清奴要走了，就讓奴婢再伺候主子一回吧。”
李朗擺手：“不必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出去。西兒，送你家小姐回去。”
西兒戰戰兢兢地上前來，勸清奴，清奴垂淚，拜別李朗。
等走出竹雲院，清奴的臉拉長，立在一旁，深情地看了一眼昏暗中屹立的竹雲院。
這才是她向往已久的地方，那裏的每一處都充斥著李朗的氣息。
什麽芙蓉院，根本就是李朗維護月蘭心使的手段，逼她做了一回出頭鳥。她成了惡人，是婊子。
清奴眼裏目光忽明忽暗的，閃著仇恨的火光。
西兒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我們要去徐州嗎？”
清奴冷笑：“自然是等徐州的人回信了再說，若是我叔父不在了，或者搬家了，依著將軍的性子，自然是不會逼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子離開的。”
西兒暗歎自家小姐手段高明。
“在此之前，我會先把月蘭心那賤人給除掉。”清奴咬牙道，眼裏閃著奪目的冷意。
兩人走出竹雲院，卻看到邵氏早在芙蓉院等候多時了。
清奴立即警覺起來，讓西兒招待邵氏，自己先回房梳妝一番。
邵氏攔住她，打量她：“喲，怎麽眼睛哭成桃子了，阿朗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這話深深傷了清奴的心。她忍而不發，低聲道：“二太太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邵氏伸出摸了摸她耳垂上的珍珠耳環，訝然道：“怎麽少了一隻，你真是太失禮了。”
清奴一陣慌張，忙將其中一隻耳環摘下來，淡聲道：“掉了吧。”
邵氏看了一眼外麵，笑道：“佟氏去了一趟狼村賺翻了。”
又是狼村？清奴抬起頭，毫不掩飾眼裏的憤怒：“二太太莫不是打聽到什麽了？”
邵氏甩了手帕走回去，陰陽怪氣道：“你不知道吧，聽說肖南兒被月蘭心招攬為狼村生化膏的什麽代言人，年薪有一千兩，還能額外分到生化膏的分紅，保守估算，每年的收入達到兩千銀兩，或者更多。”
說歸說，可邵氏說出來的話都是酸溜溜的。
清奴想想便釋然，她是故意來找自己吐苦水的。
佟家與邵氏是生意的對手，自然不想見到佟氏一家獨大。
“二太太也去了狼村，為何空手而回？”清奴沒有耐性跟她繞圈子，直白道，“想必您的條件不夠吸引人，而佟氏做到了。”
邵氏哼了一聲，不滿道：“都賴月蘭心，死丫頭滑不溜湫的，佟氏比我好不到哪去，不過，她是因禍得福，聽著撿了大便宜，還不是中了月蘭心的奸計。”
她把肖南兒被毀容的事情說了一遍。
清奴內心震驚不已，月蘭心把狼村發展成這般規模了。
那她豈不是成了狼村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