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挑撥離間
時真不過是逗清奴的,沒想到她竟然跟月蘭心有交情,那就好說了。
隻要月蘭心肯來縣衙陪他聊天解悶,時真願意送她銀子。反正她幹種田的苦差事,不就是為了多掙幾個錢嗎?
看到李朗已經走進院子裏,時真對清奴試探道:“清奴,我問你,你覺得月蘭心如何?”
清奴心跳了跳,壓住臉上的火氣,雲淡風輕道:“月氏是個不錯的人,仗義又樂施好善。”注意,她說的是月氏,這稱呼是在提醒時真,對方是個寡婦,是個寡婦。
可時真壓根不當一回事,懊惱道:“我跟你家主子說了,讓他娶月蘭心為妻,可他說自己有妻子了。他的話可當真?”
“當然是千真萬確。”得知時真想給李朗跟月蘭心做媒,清奴的心差點就蹦出來了,心猿意馬,顯得心不在焉。
時真有些可惜道:“那就可惜了,讓月蘭心做妾,她是斷斷不肯的。再說彭某也不想委屈她似的。”
清奴猛地抬頭,眼裏折射出一道冷光:“你跟我家主子說了讓月蘭心做妾,他不肯嗎?”
時真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大好,問道:“清奴姑娘,你怎麽了,難道,是吃醋了?”他故作驚訝的表情,眼裏帶著戲謔。
清奴忙垂下頭,淡聲道:“王爺說笑了,奴婢是關心主子而已。”她從時真的話裏套到很多事情,比如說李朗對月蘭心的態度,當然了,這也包括了時真對月蘭心的態度也發生變化了。
他們上山究竟發生了什麽?
看到青書朝他們看過來,清奴斂去不快之色,對著時真恭敬道:“天色不早了,奴婢引王爺去房間歇息吧。”
時真頷首笑了笑。
清奴領著他們主仆二人走回廂房,對時真笑道:“奴婢聽王爺的話,對月蘭心頗為改觀的樣子,難道月蘭心做了什麽事贏得王爺的另眼相看了?”
時真也沒防備,吊兒郎當道:“清奴姑娘,月蘭心是個奇女子,她不僅會馴狼,還做得一手好菜,我至今還意猶未盡,想再品嚐一番。”他摸摸嘴唇,想起那拔絲地瓜,還有各位酸辣吃食,果然別具風味。
哼,這樣也能收買你,堂堂王爺就這點出息。
清奴心裏一陣不悅,教唆道:“王爺說得有道理,尤其這裏離京城相隔甚遠,飯館裏的廚子都是沒見過世麵的,哪裏及得上月蘭心,她母親曾在京城大戶人家做過廚娘,據說月蘭心嫁給丈夫後被婆家當成丫環使喚,自然也學下廚整吃的,京城人家吃得金貴,她們母女沒有一點的廚藝,還真是站不住腳的。”
時真聽了半天,也沒聽出所謂來。
清奴笑道:“奴婢是提醒王爺,此婦人不可多得,月蘭心性子跳脫活潑,王爺見慣了那些規規矩矩的小家碧玉,倒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實屬難得,王爺偶爾感到新鮮也是常有之事。”
時真問道:“你家主子說了,月蘭心很忙,忙著種田,不肯來縣衙裏陪我解悶的,該如何是好?”
清奴勾勾嘴唇笑道:“這不過是推辭而已,一個婦道人家,會種什麽田?月蘭心所以會拒絕王爺,估計是不知王爺能許她什麽好處。她是很仗義,也很識時務。都說寡婦門前事非多,王爺也不能強把人捉來的。”
“哦,聽清奴姑娘的話,你是辦法了?”時真興致勃勃道,“說來聽聽。”
“王爺許以重金,把月蘭心納為妾侍,一般人巴不得答應呢,更何況如月蘭心那般愛財之人,又怎麽會不答應呢。”清奴眼裏帶笑道。
時真淡淡地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暗光。
他終日跟在太皇太後身邊,對後宅女人的手段又豈會不知呢,清奴想讓他納月蘭心為妾,斷了李朗的那份念想。
哼,李朗尚且舍不得讓月蘭心做妾,月蘭心待時真又有救命之恩,他自己怎麽會強迫她做那些低賤之事。
“好,很好。”時真拍著手,歡喜道,“就按你說的辦。”
清奴喜出望外道:“王爺,你這是同意了?”輕鬆就拿下了月蘭心,她有些不敢置信。
時真帶著宋明走進屋裏,臨關門時,又對清奴眨眨眼睛道:“清奴姑娘,你偶爾也該向月蘭心學一下廚藝。哪天你學會了,彭太仁就不會對別的女人有幻想了,要知道,拿住了男人的胃,也就拿下了他的人。”
他這不是影射說她煮的東西不好吃嗎?
清奴的臉一下子紅了,欲言又止,死死地咬著嘴唇,跺了跺腳,走了。
屋裏響起了時真爽朗的笑聲。
宋明打開門一看,合上門道:“人已經走了。”
時真的臉色冷卻下來,目光陰森而冷漠:“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彭太仁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有這種蠢女人在身邊的。”聽到她中傷月蘭心,他莫名覺得惱火。
宋明冷笑道:“女人嘛,一旦喜歡的男人心裏有了別人,再賢淑的女人也會成了忌婦,更何況這隻是個還沒扶正的丫頭而已,主子何必與她生氣。”
時真垂下頭,從腰間摸出一塊晶瑩透徹的玉佩,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微微歎息起來:“敵在暗,我在明,如何才能在這裏苟且安生呢?”
“主子,您千萬要振作,隻要等王府的隨從到了,大皇子的人自然無法傷您分毫。”宋明嚇得跪倒在地,勸道。
時真微抬下巴,問道:“就連你也覺得是大哥的人幹的?”
宋明訝然道:“難道不是嗎?”
時真突然想起李朗的話,頓時一陣遍體生寒,他淡聲道:“或許是我想多了。”
宋明走去給他收拾床褥,便說道:“主子真要納月蘭心為妾嗎?屬下還以為主子是說笑而已。話說這個月蘭心倒有趣,竟然真能馴狼,以後她將整個聚雲山的狼納為己用,誰還敢招惹她。”
提起月蘭心,時真的心中多了些許的暖意,想到她為了引開殺手,以身涉險的那一幕,還有大灰那傲睨一切的眼神,皆是滿滿的愛護與舍身取義。
“娶她嗎?當然。”
時真站起身,望著窗外的月光,溫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