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掌中之物
沈子胥居高臨下的俯視葉眠眠,高大的身影逆著光,整張俊臉隱藏在昏暗的光線下,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聲音薄涼,“怎麽不能是我?”
葉眠眠抿了抿唇,垂眸道:“沈子胥,你到底想幹什麽?能不能爽快點,一次性將你的目的說清楚!”
沈子胥轉身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張開雙臂搭在沙發邊緣,翹著二郎腿,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結實的胸膛,視線上抬,眸色一片冷凝。
這樣的沈子胥,一日往日的高貴,更是多了幾分痞氣。
“葉眠眠,你該不會以為我和你離了婚,你就可以利落的走人,你將所有問題想的太簡單了。”
“這一次沒有辦法母憑子貴,你和林澤煜非但沒有未來可言,你這輩子的命運都會掌握在我的手裏,為我所用。”
葉眠眠心頭一震,疑惑地抬眸看向沈子胥。
“什麽意思?”
葉眠眠深知沈子胥不會輕易放過她,甚至想要和她繼續保持不正當關係,但這一次她聽沈子胥話裏的意思,她連最基本的自由都要被扼殺,完全成為沈子胥的傀儡。
沈子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葉家人沒有將消息告訴你嗎?”
聽到“葉家”這兩個字眼,葉眠眠的心頭猛然一顫,一股強烈的不安和危機感齊齊湧上她的心頭。
葉家又瞞著她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沈子胥將葉眠眠的不安盡收眼底,他十分滿意葉眠眠的反應,每次一提到葉家,葉眠眠除了順從之外,再無其他反應。
葉眠眠緊張到手心裏全是冷汗,她瞬間萌生要即刻逃離這裏的想法,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沈子胥接下來的話,就是地獄生活的開始。
沈子胥起身走到葉眠眠的麵前,彎腰下來,捏住葉眠眠的下巴,似笑非笑道:“葉家已經將你賣給了我,拿著那筆錢去挽救葉家破敗的命運。”
葉眠眠渾身發涼,臉色慘白如雪。
她被葉家賣了……
沈子胥甩開葉眠眠的下巴,站直身體,巨大的黑影宛若一張大網,將葉眠眠完全籠罩住。
“葉眠眠,葉家不要你了,我以後就是你的主子。”
“你要對我唯命是從。”
“我可以給葉家榮耀,也可以讓葉家永遠衰敗下去,甚至從這個世間抹除。”
葉眠眠十指蜷縮成拳,任由尖銳的指甲劃破掌心,她的心已經沉入冰窖,所有的情緒隻剩下悲哀和憤怒。
葉眠眠做夢都想擺脫葉家和沈子胥的掌控,她以為替葉家拿到了沈家的合約,與沈子胥終止婚姻後,她就可以獲得自由,然後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事到如今,原來隻是曇花一夢,一切皆隻是葉眠眠的自以為是罷了。
葉眠眠終於明白,隻要她活在這個世界上一秒,葉家永遠不可能放棄將她的血吸幹的機會。
沈子胥不會愛她,隻會變著法子折磨她!
葉眠眠覺得自己就是一件商品,隻要能創造金錢的價值,即便前方是地獄,葉家也不會對她心疼半分。
可是,她也是人啊,被傷到也會疼,為什麽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踐踏她的尊嚴,枉顧她的感受.……
一股強烈的怨氣從葉眠眠的內心深處迸射而出,她仰頭直視沈子胥森寒的眼眸,聲線起伏不定。
“多少錢?他們.……將我賣了多少錢!”
沈子胥眸色閃爍,他第一次見到恨意濃重的葉眠眠,麵對葉眠眠的厲聲質問,他竟然莫名的感到心疼。
可是沈子胥習慣了在麵對葉眠眠時,言不由衷,三年若即若離的婚姻,令他變得不會輕易的相信葉眠眠的話,以及葉眠眠所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
“一個億,外加郊區價值八千萬的地皮。”
沈子胥的唇角勾起一抹譏笑,“高興嗎?像你這種卑賤的女人,至少還有一億八千萬的價值。”
“葉眠眠,你這輩子也就隻能值這點兒錢了。”
葉眠眠自嘲一笑,一片迷茫的水霧浮起眼眶,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一億八千萬!
對於遊走在破產邊緣的葉家而言,的確是一筆巨大的錢款,葉家當然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就將葉眠眠賣掉。
縈繞在葉眠眠心中,對葉家最後一抹希望已經徹底抹滅,她終於以悲慘的方式脫離了葉家那座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然後進入了新一輪的地獄。
至少葉眠眠遠離了一個是非之地,如此想著,葉眠眠反倒沒有那麽難受了。
她以後就是沈子胥的人,葉家的人再也沒有任何的理由要挾她做任何事。
葉眠眠平複下自己的情緒,看向沈子胥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坦然,她的唇角噙著一抹淺笑。
“我很慶幸自己還有點價值,否則沈少如何有豪擲千金的機會,將我買下來呢?”
凝望著這張俊逸的麵容,一切都是那麽深刻和熟悉,但慘痛的記憶不斷的提醒葉眠眠,沈子胥沒有心,他的血都是冷的。
往後,她對這個男人而言,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葉眠眠唇角譏諷的笑意逐漸擴大,清澈的眸光一片死寂。
“沈子胥,你就折磨我吧,畢竟我就隻有這點兒用處了。”
葉眠眠宛若失去了生氣和自主意識,變成一潭死水,沈子胥微微擰眉,他很不喜歡頹廢的葉眠眠,更加不喜歡逆來順受的葉眠眠。
但葉眠眠也沒有說錯,他的快樂向來都是建立在葉眠眠的痛苦之上,看見葉眠眠痛苦,就可以慰藉他失去葉然的痛苦。
可那隻是曾經而已,沈子胥已經慢慢發現,他對葉眠眠的態度早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觀。
那會是喜歡嗎?
亦或者是其他……
沈子胥對葉眠眠的那股莫名的情感,要真要追究明白,沈子胥自己也分辨不出來。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沈子胥無法忍受葉眠眠離開他的身邊,無法忍受她對別的男人笑靨如花,無法忍受曾經的掌中之物,變成別人手中的東西。
沈子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眸色一沉,麵色冷峻幾分。
“難得你有這般覺悟,那現在開始吧,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我花高價買來的玩物,究竟有多少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