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從不屬於她
葉眠眠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幾個耳光,臉頰火辣辣的疼,周圍人投遞過來的視線,更加令她無地自容。
當時她的腦袋肯定是被門夾了,才會在沈子胥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答應過來接他。
不然自己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裏,被人肆意羞辱。
眼前的男人為了維護許安凝,不僅當麵潑她一身的酒水,還對她冷語相向。
葉眠眠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看呀,這就是她葉眠眠喜歡的男人,當著她的麵,護著別的女人!
葉眠眠骨子裏的高傲和尊嚴,不可能讓她對許安凝低頭認錯。
她也辦不到!
葉眠眠揚起頭,目光淡然的凝視著沈子胥,冷笑道:“既然沈少有美人相陪,那我這個電燈泡就不繼續在這裏打攪了,祝願你們二人度過一個快樂的夜晚!”
她利落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葉眠眠不斷地告訴自己,即便是丟臉,她也要丟的有骨氣,尤其是在許安凝的麵前,她更不能讓人覺得她低人一等。
葉眠眠走得利落爽快,沈子胥以為她會想往常一樣,利用他最不屑的手段,將環繞在他身邊的狂蜂浪蝶悉數趕走。
當葉眠眠轉身離開的時候。
他漸漸意識到,他和葉眠眠之間,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了不可挽回的變化。
這一刻,沈子胥心底的某一處,陡然間刺痛了一下。
即便懷裏摟著酷似葉然的女人,他也不再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許安凝這張臉,卻突然令他感到莫名的煩躁。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盤旋著剛才葉眠眠離開後,毅然決絕的背影。
許安然整個人幾乎靠在沈子胥的身上,瘦削修長的指尖有意無意地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劃過。
“子胥,你該不會是在心疼她吧?”
她大著膽子,雙手捧著沈子胥的臉,將他的視線與她對齊。
“你當初可是說過,眼裏隻會有我一個人的。”
沈子胥收回自己的思緒,將葉眠眠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他勾唇一笑,一把摟住許安凝纖細的腰肢,一起摔在柔軟的沙發上。
“我心疼誰,你不是最清楚嗎?”
言辭曖昧,可他的眸子卻平淡的不含一絲感情。
許安凝沒細看,心裏像是裹了一層蜜糖一樣甜。
“剛才我叫了你好幾次,你都不搭理我,我以為你在心疼她。也對,她畢竟是你的妻子,我又算得了什麽。”
她佯裝出一副哀傷的模樣,摟著他的脖子傾訴。
心疼葉眠眠?
嗬,怎麽可能!
沈子胥隻想折磨她,如果不是她的緣故,葉然就不會離開他。
望著許安凝這張酷似葉然的臉蛋,沈子胥心思一動,冷聲道:“很快就不是了,她怎麽配的上沈夫人的頭銜。”
許安凝心頭一顫,試探性的問道:“如果你和她離婚,會娶我嗎?”
沈子胥目光幽深地盯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我的妻子。”
葉眠眠快速地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眼淚早已在臉頰上風幹,她獨自一人站在路邊等車,夜裏的涼風打在她的身上。
很冷,但更無助!
她應該在拿到那份合約之後,徹底與沈子胥劃清界限,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對沈子胥懷揣著不該有的幻想。
那個男人從來不屬於她,更不會愛上她。
沈子胥的心裏,隻有葉然。
一個酷似葉然的替代品,都比她在沈子胥的心目中,地位高。
可是,葉眠眠已經陷進去了,讓她抽身,無疑是在火中取碳。
愛上一個人很簡單,但想要在一朝一夕間忘記一個人,真的很難。
葉眠眠做不到,時至今日,縱然沈子胥從未給她任何好臉色,但她依然對他抱有一絲希望。
她也是女人,一個渴望愛情,得到深愛之人回應的女人。
此刻,她多麽希望沈子胥能夠稍微多關注她一點。
葉眠眠回頭,熱鬧的酒吧門口,卻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自嘲一笑,沈子胥有別的女人陪著,又怎麽會出來追她。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葉眠眠的麵前,她失落的收回目光,坐車離開。
自從那一天在酒吧裏,葉眠眠和沈子胥不歡而散後,這兩天時間裏,她從未見過沈子胥。
他不曾回過家,也不曾給她發過一條信息。
雖然這種孤寂淒涼的日子葉眠眠已經習以為常,但這一刻,她卻百感交集。
不過沈子胥不來煩她,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至少她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工作。
叮當!
垂掛在玻璃門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
“歡迎光臨.……”
葉眠眠從設計圖紙上抬起頭來,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沈子胥站在她的麵前,麵無表情的打量一圈裝修獨特的店鋪。
“看來你的生活過的很不錯。”
至少,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的多。
葉眠眠捏緊手中的鉛筆,淡聲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沈子胥朝身後的秘書遞了一個眼神,秘書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到葉眠眠的麵前。
葉眠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將紙袋打開,抽出裏麵的紙張。
上麵醒目的大字,硬生生地刺疼著她的眼睛。
離婚協議!
葉眠眠捏著離婚協議的雙手,不可抑製地顫抖,她的嗓子仿佛被人狠狠地遏製住,發不出一個字。
沈子胥冷聲道:“簽了,爽快點,我還能多給你一點好處。”
“如果我不簽呢?”
葉眠眠抬頭盯著他淡漠的雙眸,喉間一片苦澀。
沈子胥譏諷道:“葉眠眠,你已經拿到了那份合約,有什麽資格繼續霸占著沈夫人的位置不放,你覺得自己配嗎?”
“自己爽快的簽了字,雙方好聚好散,有什麽不好。如果你執意想將這件事鬧大,我也不介意陪你玩到底,但是到最後,下場最慘的人,一定是你!”
葉眠眠的心猛地抽疼,痛感傳遍她的四肢百骸,除了疼,她已經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眼淚湧上了眼眶,周圍的一切皆變得模糊,但骨子裏的倔強告訴她,不能哭!
沈子胥不配看到她的軟弱!
葉眠眠緊緊地咬住下唇,一股血腥味彌漫在唇齒間。
“沈子胥,我隻問你一句話。我和你結婚三年,你當真對我……哪怕一點喜歡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