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車子拋錨了
但是他怕奈淺淺掙紮,傷了手腕,不敢亂動。
他見奈淺淺緊張得雙手都在哆嗦,微微地一歪頭,“淺淺,你是沒男人吧。”
奈淺淺憤忿地瞥了他一眼,他胡說八道。
殷漠廷輕輕地抬起了奈淺淺的下巴,“你為什麽全身都發紅了,像是被點燃了。”
說著,他壓下來,就要親吻奈淺淺。
奈淺淺大聲地咆哮起來,抱著頭,拚命地搖頭,一來不叫殷漠廷親她,二來她惱火之極,她怎麽會身體發紅,被殷漠廷調笑呢。
殷漠廷瞥了眼奈淺淺的手腕,手腕被掙得通紅了,他連忙退後一步,“我不動你。”
奈淺淺覺得嗓子都要幹了,才停下來,氣呼呼地瞪著殷漠廷。
殷漠廷的肌肉鼓鼓的,仿佛是一座小山,在她麵前跳了跳。
奈淺淺背過身去,緊緊地閉上眼睛,可是腦海裏還是殷漠廷的強健的身體。
她的耳邊傳來了殷漠廷輕輕地壞笑聲,妖豔無比,帶著邪氣,帶著濃煙一樣的男人味,將她包圍了。
她拚命地甩頭,想將殷漠廷丟出大腦去。
奈淺淺馬馬虎虎地衝了衝,拉開門就衝了出去,“我洗好了。”
殷漠廷望了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下頭,誰叫他當年那樣做呢。
第二天,奈淺淺跟著殷漠廷來到了送貨公司,當老板告訴他們有車時,奈淺淺覺得要解放了。
殷漠廷看著工人將除塵器送上了大貨車,他不放心奈淺淺一個女人壓著車子,跟兩個男性司機一起上路,“我跟你一起回去。”
兩個人壓著車子上路了。
涼山的公路一點都不好走,路麵上坑坑窪窪,車子跑跑停停,時不時地停下來檢查下。
司機氣忿地踢了踢大車,“李秘書借了這車子,怎麽將這車子弄得全身都是毛病。”
夜色漸漸地籠罩了大山,一彎淡得猶如是水花的月亮升上來,大山就好似被清薄的水給覆蓋了。
就在一處山腳下,這車子拋錨了。
他們預期隻走一天的路,所以誰都沒有準備過夜的東西。
山裏的夜風冷得仿佛是刀子,不停地鑽進了駕駛室。
奈淺淺的臉紅通通的,被風吹得不停地打著哆嗦,宛如是被冰凍了的一條小魚,遊不動了。
殷漠廷緊緊地向懷裏拉了拉奈淺淺,叫她貼在自己的身體上。
奈淺淺微微地躲閃了下,不想接受殷漠廷的好意。
殷漠廷低沉地咆哮道,“老實點,生病了,大山裏誰照顧你。”這聲音透著關心和擔心,宛如是山風中的太陽。
奈淺淺就被殷漠廷牢牢地抱住了。
殷漠廷解開了他的外套,將奈淺淺包裹在身體裏,大手緊緊地護在奈淺淺的身體上,擋著外麵吹來的冷風。
奈淺淺貪戀地貼近了殷漠廷的身體,這身體溫暖而有力,猶如是一個大火爐。
她平常都是跟殷紹寒分被一個人睡,習慣了冷床冷被,突然間有一個帶著熱度的身體,叫她覺得好舒服。
風在殷漠廷的阻擋下,好像沒有剛剛那樣囂張了。
奈淺淺覺得從來沒有的安心,沉沉地睡去了。
殷漠廷聽到耳邊奈淺淺的低酣聲,垂下頭,輕輕地吻了吻奈淺淺的粉嫩的嘴唇。
奈淺淺輕輕地動了動,仿若欲拒還迎。
殷漠廷微微地勾起了嘴角,奈淺淺好像一個孩子一樣,跟久久長得真像,想起久久也這樣依著他入睡,殷漠廷笑得更開心了。
夜色越來越濃,山風越來越寒。
這輛大車的門驟然被人敲響了。
一隻大手煩燥地敲打著大車的車門,仿若是從地獄裏冒出了一隻鬼手,要將這黑色的車門拉開來,拽出裏麵的人去地獄。
一個焦燥的聲音傳過來,“奈淺淺是不是在這輛車上。”這聲音仿佛是噴發的火山,山風都吹不散,帶著濃烈的火藥味。
奈淺淺被驚得醒過來,揉了揉眼睛,答應著。
她聽得這聲音是工廠的一個部門經理,平常是負責安全工作的,她隱隱地感到了不安。
“奈淺淺,快點回工廠,工廠爆炸了。”
這聲音焦灼地呼嘯著,比山風還要冷,比刀子還要寒。
奈淺淺一下子跳起來,“什麽……”
殷漠廷也驚醒了,他拉上衣服,跟著奈淺淺跳下這輛大車,向著來人的小車跑去。
他邊跑邊問,“情況怎麽樣?”
來人頭都不回地回答道,“整個工廠都被燃起來了。”
奈淺淺跟殷漠廷趕到了工廠,遠遠地就看到了熊熊大火騰騰地升在半空中。
他們麵前,巨大的火團熊熊燃燒著,從窗戶樓頂上冒出來,半空中都是嗆人的黑煙了。
整個牆麵都是紅色的,窗戶被燒得變了形,樓頂掉下來一角,不停地傳出來“啪啪啪”的聲音,時不時地掉下來石塊。
而工人們慘叫著向外逃跑著,頭發都燃著小小的火苗,身上的衣服都被燒得一個一個小洞洞。
他們的臉都是黑色的,皮膚上大泡小泡,一片片的灼傷。
空氣中都是濃濃的異味,是有毒物體被點燃後散發出來的。
耳邊是尖鳴的警報聲,白色的救護車,黑色的警車,紅色的救火車停滿了空地。
奈淺淺狂奔著撲向了人群,她聲嘶力竭地叫著,“有人受傷沒有。”
“裏麵有兩個工人還沒有出來,送醫院的有七個人。”一見奈淺淺來了,工人們包圍了她,七嘴八舌地說著。
奈淺淺轉頭撲向了救護車,“傷員重不重?”
小護士推開她,“重啊,都是吸進有毒氣體造成的昏迷。”
奈淺淺又轉向了救火車,“裏麵的情況怎麽樣?”
“過火麵積還沒有統計上來,粗粗地估計,得大半個工廠都被炸掉了,你們是怎麽做的除塵。”頭帶著紅色鋼盔的救火隊長罵起來了,一連串的髒話冒了出來。
奈淺淺跟著救火隊長一起到了現場,熱浪叫奈淺淺覺得頭發都被點燃了,臉上被烤幹了。
救火隊長問,“你們董事呢?”
一直跟在後麵的殷漠廷上前來,“要我們配合什麽,我們都做。”
救火隊長指了救火車,“水不夠了,你帶人去給我找水來。”
奈淺淺答應一聲,“這裏的地形我熟,我去。”
而殷漠廷就留地了原地,跟救火隊長一起工作。
這場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才被撲滅。
工廠的地麵上都是水漬,一地的牆塊,黑黑的,還冒著煙。
奈淺淺又去了醫院,為傷員找最好的醫生跟設備。
一路上,各家的媒體一直都跟著奈淺淺和殷漠廷,不停地將話筒放到他們嘴邊來,問東問西。
一個精幹短發的女記者攔下了奈淺淺,“聽說你的老公是這個工廠的負責人,出了這樣大的事故,他怎麽沒有出現?”
奈淺淺支吾著,“他到外地去了。”
女記者馬上問道,“工人們說他去香港玩沒回來,是真的了?”
奈淺淺推開她伸到麵前的話筒,“他……他去公幹。”
“公幹,是不是跟穀果果一起玩,不管工人的性命就是公幹?”旁邊的工人大聲地質問奈淺淺。
奈淺淺垂了頭,緊緊地攥了攥拳頭,“我們買了除塵器,剛剛送來,就出了事。”
女記者輕輕地哂笑,“我聽說,你們在鎮上玩起來,就是不送除塵器過來。”
殷漠廷過來,擋在了奈淺淺的麵前,“是找不到車子,你沒有調查,不要汙蔑人。”
一個胖乎乎的工人媽媽哭泣著撲過來,捶打著奈淺淺的胸口,“除塵器半年前就該買了,你怎麽一直都沒有買。”
她同樣胖乎乎的老公上前來就抽打奈淺淺,“這除塵器我聽說還不是殷紹寒買的,是他弟弟殷漠廷送過來的。”
奈淺淺抬起眼了,望了望殷漠廷。
這除塵器還沒有送到工廠,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應該是殷漠廷放給工人的。
殷漠廷伸出長長的胳膊擋在胖老人的麵前,“除塵器是奈夫人給你們要來的,她老公幹什麽,跟她沒有關係。”
胖女人跟胖老公對視一眼,是殷漠廷說的,他們相信了。
可是家人被燒傷的悲痛叫他們不停地抽噎著,眼通紅通紅地瞪著奈淺淺。
奈淺淺連忙將胖女人抱在懷裏,誠肯地說,“我們公司一定給工人最好的治療,給他們的下半生照顧。”
殷漠廷拍打著胖老公的肩膀,“我是副董事,我一定給你們交代。”
女記者不停地用話筒記錄著這一幕。
殷漠廷招呼著大家,“不要圍著奈小姐,叫她出去給大家辦事。”
他拽起了奈淺淺,向外麵走去,“我們給大家去聯係省城的醫院。”
奈淺淺揉了揉眼睛,一夜未眠,她的眼睛澀澀的,幹幹的,如同說是幹掉的魚眼,看東西都有點花了。
她掏出手機來,“米容碩,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米容碩聽到奈淺淺的工廠出了事故,馬上答應得,“我馬上組織最好的醫護去幫你們。”
米容碩帶著一隊醫護連夜兼程,趕到了涼山。
可是涼山的醫療設備太差了,他們就是有技術,也無法救更多的人。
奈淺淺幫著米容碩,將被燒傷的重病傷員送上了救護車,送往省城醫院。
有了專家的幫助,被燒傷的家屬們的情緒平穩了點,對奈淺淺的指責也少了點。
奈淺淺跟殷漠廷整整忙了一夜,才將所有的傷員送到了大醫院。
奈淺淺覺得全身都軟了下來,手腕宛如又斷了一樣,都抬不起來了。
殷漠廷伸出一隻手,扶住了她的小腰,貼心地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但是,消防隊又來了人,“你們派個人,跟我們去查看一下火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