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家暴

  殷紹寒拽著奈淺淺的頭,向著地麵又是幾下。


  久久被嚇得捂住了小眼睛,扯著嗓子,尖銳地大叫起來,“芭比,伯伯打嬸嬸了,伯伯打嬸嬸了。”


  她的眼淚“撲撲撲”地落下來,蹲在奈淺淺的身邊,從手指縫裏瞅著奈淺淺的傷。


  一見奈淺淺的頭上被砸出了血道子,她鬆開了小手,抱住了奈淺淺的頭,驚慌地叫嚷起來,“嬸嬸,嬸嬸……嬸嬸流血了……芭比快來啊。”


  殷紹寒向外一推久久,小小的久久飛出去多遠。


  從來是殷漠廷掌上寶的久久不幹了,她委屈得扯著嗓子大聲哭嚷著,“芭比,芭比,……伯伯打久久,伯伯打久久……”


  她哭得小臉上花花的,鼻涕和眼淚都分不清楚了,好像流血的是她一樣。


  殷漠廷高大的身影衝了出來,向著殷紹寒揮動著拳頭就砸了過來,“敢打我女兒。”


  殷紹寒的臉上被重重地砸了幾拳,他氣惱地丟開了奈淺淺,迎著殷漠廷而來。


  兩個高大的男人就打在一起了。


  奈淺淺從地上爬起來,橫在他們中間,“不要打,不要打,是誤會。”


  可是殷紹寒的拳頭卻絲毫不顧忌在中間的奈淺淺,幾拳頭都砸在了奈淺淺的頭上,額頭上的傷口也被砸中了,鮮血又蜿蜒著流了下來。


  殷漠廷一把抱住了奈淺淺,用強健的身體擋在了奈淺淺的頭頂上,“有本事打我,打女人算什麽。”


  “我沒本事打女人,你睡我女人就有本事了。”殷紹寒咆哮著,唾沫星子亂飛,噴了奈淺淺和殷漠廷一臉。


  他拽開了殷漠廷,拳頭就衝著奈淺淺落下來,“叫你賊心不死,還跟他有一腿。”


  拳頭“呼呼”地砸得奈淺淺的身體搖晃著,向地上倒下來。


  殷漠廷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殷紹寒的手,另一隻手握起拳頭,衝著殷紹寒的鼻子就橫飛了過去。


  一片鮮血飛濺了出來,打得殷紹寒的身體側了過去,滿臉是血。


  他一手捂著鼻子,“唔唔唔”地咳嗽了幾聲,將鼻孔裏的血咳了出來。


  他氣惱地一手指著殷漠廷,“你等著,我找爺爺去。”


  奈雲燕這時才跑出來,橫在他們中間,揮著手叫道,“別打了,別打了,自家兄弟。”


  殷紹寒沒有占到便宜,轉身就走。


  他低著頭駝著背,氣得拳頭緊緊地攥起來,背影被黑霧籠罩著,嘴角拉扯得高高的,一身陰厲的寒氣散出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勾在嘴角,他要看看殷漠廷在殷老爺子麵前怎麽說。


  殷漠廷抱起了久久。


  久久坐在殷漠廷的腿上,委屈地呶著嘴,亮烏烏的大眼裏,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小臉上白花花的一片,反著光,她肉嘟嘟的小手指著膝蓋給殷漠廷看,“芭比,青了,伯伯壞……”


  殷漠廷輕輕地給她揉揉,“芭比一定給久久出氣。”


  他放下了久久,扶起了倒在地上,半天都沒有起身的奈淺淺。


  奈淺淺坐在地上,身體軟軟的,額頭上青了一大塊,雙目緊閉,手軟軟地搭在殷漠廷的肩頭,頭向後仰著,就是不動。


  嚇得殷漠廷連聲叫道,“淺淺,淺淺……”


  一邊看情況的奈雲燕也嚇壞了,蹲在奈淺淺的身邊,搖晃著奈淺淺,“姐姐,你不要嚇人啊。”


  當天晚上,殷老爺子就叫幾個人上他的病房來了。


  殷老爺子的鼻子上插著呼吸管,背被一個大大的白色枕頭支撐著,坐在床上。


  他的眸光威嚴地在幾個人的頭頂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殷紹寒的身上,“你說的都是真的。”


  殷紹寒雙手送上了照片。


  殷老爺子掃了眼這照片,濃濃的眉跳了幾下,旋即平複。


  他覺得是不是叫奈淺淺嫁給殷紹寒這個主意出錯了,還是等等殷漠廷的好。


  他揮手叫過奈淺淺,“你說這是怎麽回事。”他相信奈淺淺不是亂來的女孩子。


  奈淺淺垂著頭,手指彎著,不停在地衣角邊上勾著,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照片是真的,她在心底問候著殷漠廷,這叫她怎麽跟殷老爺子解釋啊。


  殷老爺子看著她的樣子,轉向了殷漠廷,“是不是又是你搗的鬼。”


  殷漠廷微微地向殷老爺子傾斜了下身體,勾起了嘴角,“爺爺,這是淺淺發燒的時候我照顧她照的。”狷狂地瞅了殷紹寒,挑釁地冷哼一聲。


  “發燒,孫媳婦,你生病了。”一進來殷老爺子就發現奈淺淺的臉色發白,還以為她是被嚇得呢。


  殷母在後麵回答,“是的。”


  殷老爺子衝著殷漠廷揮了揮手,“一邊去,孫媳婦生病了,怎麽不是你大哥照顧,你跑出來幹什麽。”


  殷漠廷回頭,一絲若有若無的妖寒的笑掛在嘴角上,“您問大哥啊。”


  “怎麽了。”殷老爺子一怔,殷紹寒在他的映像裏都是聽話懂事,對奈淺淺體貼關心,照顧有加的,奈淺淺生病了他怎麽了。


  殷紹寒將頭歪向了一邊,不去理會殷漠廷,手卻背在身後攥了起來,要叫爺爺知道他這幾天幹的事情,在爺爺眼裏的好映像都沒有了。


  殷漠廷推了推了奈淺淺,“你說啊。”


  奈淺淺揉下衣角,再不說話就被殷老爺子誤會了,她仰起小臉來,委屈地說道,“紹寒他……我在家裏見不到人。”


  “夠了,奈淺淺,我對你不好嗎,你外麵有了人,竟然這樣汙蔑我。”殷紹寒用力地瞪起眼來,一股股寒森森的黑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奈淺淺深深地吞了口氣,僵硬地垂下頭去。


  殷老爺子怒吼道,“叫什麽叫,我還在這裏呢,淺淺你說。”


  奈淺淺卻什麽都不說了,隻是沉默地望著殷紹寒,一臉的深深的無奈和失望。


  殷漠廷抖了抖肩頭,“淺淺發燒昏倒了,可是到處找不到大哥,隻好由我來照顧淺淺了。”


  殷紹寒陰森森地將頭轉向了他,“你能說得更好聽點嗎,這個地方分明不是在家裏,是在外麵。”


  “這裏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房子。”奈淺淺果斷地插言道,她們在一個陌生人的房子裏,發生什麽事情會叫大家有多種猜想的,她不能叫大家再多想下去了。


  殷紹寒舉起手來,輕輕地擊掌,“編,編,我可是查過,這間房子被你掛牌出售,什麽人都沒有住過。”一絲奸黠的寒意泛上眼眸。


  奈淺淺猝然地轉向了殷紹寒,這個他都知道了,是不是他也知道了自己要賣掉房子,去買戒指的事情。


  殷老爺子和所有的人都驚愕地望向了奈淺淺。


  在大家的眼中,奈淺淺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孩子,幹出這種事情叫大家都紛紛地推測,是不是她的記憶恢複了。


  一時空氣都停滯住了。


  奈淺淺被大家的眸光逼得深深地垂下頭去。


  “這事情是我幹的,不關淺淺的事。”殷漠廷上前來,“我是接到了中介的電話,說是淺淺晃著出的門,找不到人了。我找到了淺淺的車,發現淺淺已經昏過去了,就用淺淺的手機打給大哥。可是大哥……”


  他鄙視地望向了殷紹寒,殷紹寒別過頭去,一臉尷尬,無言以對。


  “怎麽了。”殷老爺子關切地挺了下身體。


  “大哥一聽是淺淺的電話,罵了淺淺一頓,什麽情況都沒有問就掛上了。我隻好帶著淺淺去找我的家庭醫生了。”


  殷漠廷輕寒地說道,像是初冬的冷風,吹得奈淺淺緊緊地抱住了胳膊,她沒有想到,殷紹寒竟然聽都不聽她的情況。


  夫妻做的這個份上,還有什麽可眷戀的。


  殷紹寒寒氣森森地向上微微一挑眉頭,殷漠廷,他以為這樣就完了,“殷漠廷,你可要說清楚,這照片上分明是奈淺淺的母親房子的裝修,怎麽可能是你的家庭醫生家。”


  他走到殷老爺子麵前,拿起照片,“要我看,就是他們做好準備,事先找好私會的地方,為了防著人發現,做好手腳,說是這裏是奈淺淺母親留下的房子。”


  在他得意地走過殷漠廷,憤怒地瞪了殷漠廷一眼。


  可是殷漠廷輕鬆地在他手裏的照片上輕輕地一彈,“這裏確實是我家庭醫生的家。他是淺淺母親的追求者,一直都對淺淺母親念念不忘,所以將家裏的一處房子裝修成了這樣。”


  聽得奈淺淺都震驚地望向了殷漠廷,“你在什麽地方認識的他。”


  “是在你母親的墓地。他來看望你母親,我們認識了。”殷漠廷衝著奈淺淺微微地彎了下嘴角,那絲妖冶叫奈淺淺側過眸去。


  奈淺淺不明白,殷漠廷去看她母親是怎麽回事,他們還有什麽關係嗎。


  殷老爺子點了頭,“這樣說來,你能找到了他了。”


  “我不但能找到他,還能帶大家去看看那間房子。”殷漠廷奪下照片,憤恨地丟在殷紹寒的臉上。


  殷漠廷撥打了米叔叔的電話,米叔叔證實了這事情,還告訴殷老爺子,他多次叫殷紹寒來看看奈淺淺,他都不來,都說奈淺淺騙他。


  殷紹寒突然地走到奈淺淺的身邊,抓起奈淺淺的手來,陰狠地歪了下下巴,將她手上的定婚戒指摘了下來。


  “這是小弟買給你淺淺的吧。”


  奈淺淺推了下殷紹寒,“這是你買給我的定婚戒指。”


  殷紹寒冷笑地抖動了下肩頭,摘下了自己的定婚戒指,“這是一對,每對定婚戒指都有一個編號,你自己看看你的定婚戒指上麵的編號吧。”


  奈淺淺接過了他的戒指,翻過來一看,嘴怔怔地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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