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獨孤禦
一直等到半夜三更,獨孤沐月和君玄狂才翻身出去行動。因為那女子回到安身之處,也是要一些時間的。因此,獨孤沐月和君玄狂特地等到夜深人靜,最好下手的時候行動。
君玄狂牽著一頭羊,獨孤沐月跟在他後麵,這畫麵,出現在夜晚之中,有些詭異的浪漫。
“若是一直過著這樣瀟灑的放牧生活,似乎也不錯。”君玄狂一手牽著羊,一手牽著獨孤沐月,笑著說道。
“是嗎?你不要江山天下了?”獨孤沐月有些好笑的說道。
“如果你想要逍遙天下,我又何必拘泥於那些無用的權勢之中。”或許是因為在夜色中,君玄狂的眼睛尤為清涼,竟然有種目光灼灼的味道。
獨孤沐月心上一動,她分不清君玄狂話中的真假。不過,她也不想去分清楚,無論得到是哪個答案,都會讓她心中煩躁。
“怎麽停下來了?”獨孤沐月突然發現麵前的羊停止了走動。
“看來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君玄狂聽獨孤沐月這麽一說,朝附近看了一下。但是,因為在黑暗之中,所以看得並不真切。
“有了!”獨孤沐月突然笑了一下,連忙從懷中拿出那顆夜明珠來,就是當時為了和耶律齊比賽所用的夜明珠,她是無意之間帶出來的,沒想到還有這麽大的用處。
君玄狂微微一笑,借著獨孤沐月手中夜明珠的光芒,朝附近查看了起來。這附近有些偏僻,幾乎是在深林之中,真是難以想象,這種地方會有人居住。
“你確定是這裏嗎?會不會那女的半路發現那包鹽,直接扔掉了啊?”獨孤沐月跟君玄狂找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什麽住宅,不由得猜測道。
君玄狂也是眉頭緊皺,難不成真的被獨孤沐月給猜中了不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頭羊再次走了起來。獨孤沐月和君玄狂連忙跟了上去,走了大約幾十裏路,果真見到了一個小屋子,雖然偏僻,倒也別致。
獨孤沐月看著那間屋子,腦袋當中下意識的就冒出了那個穿著怪異的女子,總覺得這間屋子和她很相稱。
“看來應該是這裏了。”君玄狂笑著說道。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剛剛那頭羊停下來,是為了吃那裏掉落的鹽。那女子到了原來那個地方,應該是停了下來,所以鹽散落的量會比較多。
“嗯。”獨孤沐月深有同感。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對視一眼,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的翻身進入了那間屋子,前麵是一個小院子,種著各類花花草草,倒像是一個精心照料的花園。
“嗯……”君玄狂突然覺得頭痛眼花,身體無力,整個人直接跪了下去。
獨孤沐月察覺到君玄狂的不對勁,連忙過去扶著他問道:“怎麽了?”
“好像……有毒……”君玄狂一說完,口中立刻噴出了一口黑血。
獨孤沐月覺得心上一痛,且不管原因究竟是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給君玄狂解毒。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裏麵的燈亮了,一個身影倏地出現在了獨孤沐月的跟前,正是那名衣著怪異的女子。
“又是你們!”那女子一見到獨孤沐月和君玄狂,臉色瞬間就變了,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啊!
獨孤沐月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心情再跟這個女子糾纏了,連忙開口說道:“能否解了他的毒?”看來這裏的花花草草,絕非一般的植物,應該都是具有一定毒性的。
那女子一聽獨孤沐月的話就笑了,說道:“哦?憑什麽?你之前還要毀我容貌,我如今又憑什麽給他解毒,可笑!嗬!”她也不是扔人拿捏的軟柿子。
獨孤沐月眉頭緊鎖,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為何對你脖子上的那塊玉那麽感興趣嗎?因為,我也有一塊。你脖子上的那塊玉,是我哥哥的。”獨孤沐月說著,從脖子上麵拿出自己的那塊玉,果真和那女子脖子上的玉一模一樣。
獨孤沐月是在賭,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獨孤絕和獨孤禦應該在這個女子這裏。而且,從之前女子對這塊玉的重視程度來看,她應該不會加害於父兄。
那女子看到獨孤沐月手上的那塊玉,震驚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她就笑了,說道:“這個世上,相似的玉多了去了,我怎麽知道你的這一塊我的就是一樣的?再說了,就算是一樣的,那又怎樣?”
“怎麽回事?”突然,一道洪亮的男聲闖入了那女子和獨孤沐月的耳朵當中。
獨孤沐月聞聲,身體自然的出現了一種熟悉感。她轉過頭看去,隻見的一個清冷無雙的男子傲然立在那裏,恍若孤傲的冷月,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你怎麽出來了?”那女子一見到麵前的這個男子,身上的氣場立刻就收斂了起來,隻剩下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子隊這個男子的情意。
“沐月!”那男子在看到獨孤沐月的那一瞬間,一直沒有表情的冰山臉,就像是遇到了春天似得消融了開了。
那女子一見到這男子的模樣,心裏很是難受,平日他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也就算了,可是現在見到獨孤沐月,憑什麽會出現如此大的變化?這叫她怎麽能夠接受的了呢?
“哥哥!”獨孤沐月盯著那張傲冷容顏好一會兒,腦海當中原來就已經存在著的記憶,幾乎是在一瞬間被點燃了,倏地複蘇了過來。
“哥哥?”那女子聽到獨孤沐月的稱呼,瞬間的傻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
“沐月,你怎麽會在這裏?”獨孤禦見到獨孤沐月,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開心,但是,與之相伴而生是深深的疑惑。
“先別管這個了,哥,你先讓她救救他吧。”獨孤沐月看著已經昏迷在她懷中的君玄狂,很是焦急。
“他是誰?”因為月色,獨孤禦隻能夠分辨的出如今躺在獨孤沐月懷中的是一個男人,但是完全沒有辦法辨別出他的容貌。
“他是我的夫君。”獨孤沐月斬釘截鐵的說道。
“夫君?”獨孤禦震驚了,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哪些事情?怎麽他無端就生出了一個妹夫來了呢?
“嗯。哥,你快讓她解毒吧,再這樣下去,我怕……”獨孤沐月說的,都不自覺的帶上哭腔了,隻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麻煩姑娘給我妹夫解毒。”獨孤禦不等獨孤沐月說完,連忙給那女子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
那女子一開始還厭惡獨孤沐月的很,如今知道她就是獨孤禦的妹妹,而且更是已經有夫君的女人,瞬間就生出許多好感來。再加上獨孤禦這樣子和她說話,她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給他解毒,自然沒問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女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獨孤禦,似乎都要將他整個人融化在眼睛當中了。
獨孤禦刻意不去看那女子的眼鏡,依舊低著頭說道:“姑娘請說,隻要是獨孤禦能夠做到的,自然不會推卻。”
“你肯定能夠做到的。”那女子一聽這話,整個人跟多盛開的花兒似得開心,她激動不已的開口說道:“你知道的,我有名有姓,我叫宮奕歌。你以後不要再姑娘姑娘的叫我了,你叫我奕歌可好?”
“這……”獨孤禦噎住了,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辭。可是,要他這樣子稱呼一個女子,他就是覺得心裏別扭。
獨孤沐月真是哭笑不得,他這個哥哥長得倒是舉世無雙的傲冷,隻是在感情方便未免太遲鈍了。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君玄狂啊!
“哥哥,他快不行了……”獨孤沐月沒有辦法,隻能施展出苦肉計。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還有如此矯情的一麵,如果人的潛力是不可估量的。
“好!我答應姑……你便是。”獨孤禦一聽獨孤沐月的話,話語都不經過腦袋直接吐出來了。雖然說得時候,還是有些拗口。
“好!把他搬進來吧。”宮奕歌開心的都要跳起來了。
獨孤禦和獨孤沐月一起將君玄狂扶到了房間當中,宮奕歌早已經準備好了解藥,拿了一小瓶倒在碗中,遞給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連忙將解藥給君玄狂服下去,不多時君玄狂的臉色就恢複了常色。
這個時候,獨孤沐月才明白,為何宮奕歌對毀容一事完全不在乎,按照她的醫術和毒術,要恢複容貌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不用擔心,他明天早上醒過來,就沒事了。”宮奕歌見君玄狂的臉色已經恢複過來了,笑著說道。突然,她想到了什麽,盯著獨孤沐月問道:“不過,奇怪了,為什麽你會完全沒有事情呢?”
隻是,宮奕歌不等獨孤沐月開口,就直接在她的手腕上麵把了一下脈搏,下一刻,她便了然的笑了一下,說道:“原來是這樣。”
“是怎樣?”其實,連獨孤沐月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麽沒有中毒。
“因為你的體質異於常人,除非毒侵入體內,不然對你根本就不會有影響。再者,就算毒侵入你的體內,再怎麽致命的毒,也不會要了你的命。”宮奕歌很是專業的說道。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當時她中了鳩毒,確實也沒什麽事情。
“沐月,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曄王妃怎麽會成為你的夫君?家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獨孤禦見君玄狂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連忙問道。他的腦袋當中有一連串的問題,堵的他難受的很。
“怎麽回事啊?”就在獨孤沐月想要開口的時候,一個威嚴中透著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獨孤沐月聞聲望去,隻見一名男子,眉目和獨孤禦很相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那雙蒼老的雙眼之中,有著他熟悉的溫暖,是久違的溫暖。
“爹……”獨孤沐月也分不清究竟是這具身體的關係還是什麽,當那個字從她的口裏出來的時候,她真的有種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