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相由心生
“啪!”就在怡清郡主頹然的哭泣的時候,裕親王出其不意的甩了怡清郡主一巴掌,他的臉上同樣是淚涕連連,他指著怡清郡主說道:“本王沒有你這種女兒。虧我派人找了你整整一夜,你竟然去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嗎?啊!”
裕親王說著,又想要上去給怡清郡主幾巴掌,隻是德貴妃及時的拉住了他。德貴妃哭著說道:“哥哥,你別說了。我想怡清也是用情太深,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也是一時想不開,再說,她年紀尚小,又沒有什麽經曆,所以才會犯下大錯啊……”
獨孤沐月冷眼看著麵前上演的一切,難道說年齡小就可以為所欲為嗎?要是這樣的條件成立的話,豈不是每個孩子都已經拿刀砍人?可笑!
獨孤沐月已經原諒過怡清郡主一次了,可別妄想她的第二次仁慈。在她的身上,能夠出現仁慈這個詞匯,已經是難得中的難得了。
“皇上,請你看在怡清年紀尚小的份上,就繞過她這一次吧。皇上……”德貴妃哭的聲淚俱下。
“我不甘心!憑什麽獨孤沐月毀了我的容貌,就可以逍遙法外。就算是我挾持了她又如何?我根本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傷害,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放過你!”怡清郡主指著獨孤沐月,破口大罵,恨不得拆其骨,喝其血,吃其肉。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獨孤沐月的臉上。雖說怡清郡主是死有餘辜,但是都到了這個關頭,她還是一口咬定是獨孤沐月毀了她的容貌,愣是個傻子,恐怕都能夠察覺的出其中的貓膩。
獨孤沐月在心裏替怡清郡主悲歎一聲,她走上前去,對皇上行了一禮,說道:“兒臣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父皇答應。”如今她已是曄王妃,稱呼的方式自然是要改變了。
“說。”皇帝看著獨孤沐月說道。
“且不說怡清郡主的容貌是誰毀的,兒臣倒是有個法子,能夠讓郡主恢複容貌。”獨孤沐月非常淡定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全場倒吸一口涼氣。怡清郡主的容貌,在場的各位都是見過的,獨孤沐月竟然膽敢誇下海口,說有辦法恢複她的容貌,這可絕非易事。
“由她吧。”皇帝看著怡清郡主,無所謂的說道。雖然他對這件事情還是非常感興趣的,但是,畢竟怡清郡主是當事人,他也不好立刻下決定。
怡清郡主盯著獨孤沐月,心裏想著,反正都已經籌醜成這個樣子,再醜恐怕也醜不到哪裏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從剛才的情來看,她完全就是必死無疑了。既然是這樣,那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好!我答應。”怡清郡主抱著視死如歸的念頭,看著獨孤沐月說道。
“好。打一盆水來,還有要一把刀。”獨孤沐月跟宮女吩咐道。
宮女得到了皇上的點頭示意之後,才應了聲:“是。”接著,就下去準備了。
君玄狂有些擔心的看著獨孤沐月,雖然他知道這種毒是有時間限製的,確實是能夠解的,可是獨孤沐月這樣子做,會不會有危險呢?
獨孤沐月知道君玄狂在想些什麽,隻是看著他微微一笑,要他放心。毒是她下的,她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不多時,宮女將一盆水和刀都拿了上來,獨孤沐月走到台子前麵,拿起刀就朝自己的手指上麵割了一刀,鮮血浮現。
“你幹什麽?”君玄狂立馬抓住獨孤沐月的手,震驚的盯著她叫道。
“你別擔心,沒事的。”獨孤沐月給了君玄狂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將手指從君玄狂的手中抽了出來,將鮮血滴入盆中。
君玄狂雖然不想要放開獨孤沐月的手,但是看到她那樣子篤定的神情,他也實在沒有什麽好阻攔的。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絕對會衝上去,因此他眨也不眨的盯著獨孤沐月的一舉一動。
獨孤沐月在盆中滴入了五滴血,幾乎就是五天的飯食。獨孤沐月自己倒是沒什麽感覺,君玄狂看著可是心疼到不行。若是這個可以替代的話,他情願被割破手指的人是他。
獨孤沐月將手指收回來,君玄狂第一時間拿出手絹幫獨孤沐月包紮,生怕她有個萬一。
獨孤沐月看了君玄狂一眼,心中微微一動,也就隨他去了。接著,他看著怡清郡主是說道:“把麵紗摘了,用這盆裏的水洗臉,就能夠恢複原先的容貌了。過程中會有些刺痛人,忍過去就沒事了。”
怡清郡主聽獨孤沐月這樣說,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她還是按捺不住心裏的緊張,她小心的將麵紗拿下來,然後小心的用盆裏當中的水洗臉。
皇帝坐在那裏,也是看的相當的津津有味。皇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坐在皇上的身邊,她很清楚皇上的性子,這些大事情上麵,隻要有皇上在場,她從來都不會開口說話。所以,她能夠穩坐皇後的位置,不動不搖。
“嗯……”洗了一會兒,怡清郡主突然難受的叫了一聲。
“怎麽了?”德貴妃在一旁,仔仔細細的盯著,一聽到怡清郡主的叫聲,連忙問道。
“痛……”怡清郡主眉頭緊皺的說道,不過還是沒有停下手上洗臉的動作。
“忍一忍就沒事了。”獨孤沐月站在一旁,靜靜的開口說道。
怡清郡主聽獨孤沐月這樣說,不再言語,繼續用水洗臉,一遍一遍又一遍,她的兩隻手都快要麻木了。就在怡清郡主受不了想要直接叫出來的時候,德貴妃先她一步叫了起來。
“退了退了!”德貴妃站的離怡清郡主最近,因此她第一時間看到了怡清郡主臉上的那些醜陋的疤痕,一點點的消退下去了。
怡清郡主一聽德貴妃的話,心裏一喜,連忙繼續用手洗臉,全身上下像是突然之間被打了雞血似得激動,雙手動的越發的快速。
皇帝一聽德貴妃的話,也忍不住站了起來,走到怡清郡主這邊,仔細的看著。果然看到怡清郡主臉上的那些疤痕退去了不少,按照這個進度,恢複容貌,還真的不是什麽難事。
皇帝讚賞了看了獨孤沐月一眼,這個曄王妃,還真是有她的。
獨孤沐月隻是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裏,嘴角是淡淡的弧度,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對於麵前的情況,她早已經知道了,因此根本就沒有什麽好特別激動的。
“疼嗎?”君玄狂對於麵前的事情,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他隻是一心撲在獨孤沐月的身上。剛剛用刀化了這麽大一個口子,君玄狂到現在還是心疼的不行。
獨孤沐月看了君玄狂一眼,淡淡的說道:“不疼。”
怡清郡主洗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的臉上已經沒什麽東西了,便抬起了頭。
“恢複了恢複了!”德貴妃看著怡清郡主的臉,開心的直叫。
怡清郡主笑的一臉燦爛,她努力的摸著自己的臉,光滑如初,真的沒有那些粗糙的疤痕了。
宮女在皇後的示意之下,將幹淨的毛巾拿給了怡清郡主,然後給她端來一麵鏡子。怡清郡主擦幹臉之後,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笑靨如花。
皇帝盯著怡清郡主的臉,同樣是感到震驚,竟然這的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莫非獨孤沐月的血有跟常人不同的解讀功效不成?
“曄王妃,你的血能夠解毒?”皇上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笑著看著獨孤沐月問道。
獨孤沐月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兒臣的血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是兒臣之前見過一個人用血洗去了臉上的疤痕,情況與怡清郡主有些相似,所以兒臣才鬥膽用這個方法一試。”似乎真的是和君玄狂待在一起久了,獨孤沐月也完全能夠做到說謊不打草稿了。
“原來如此。”皇帝點了點頭說道。
“不對。我臉上的毒明明就是獨孤沐月給我下的,所以她才會這麽清楚的知道解毒的方式。”怡清郡主恢複容貌之後,再次恢複了之前的囂張氣焰,指著獨孤沐月,大聲的叫道。
皇後看著怡清郡主的模樣,不滿的直皺眉頭。若不是現在有皇上在場,她都想要好好的教訓怡清一番了。
皇帝一聽怡清郡主的話,也是不滿的眉頭緊皺。他盯著怡清說道:“你可不要忘了,是獨孤沐月解了你的毒,才會讓你重新恢複容貌,你怎可如此忘恩負義!”皇帝平生,最恨的便是忘恩負義之人。
“可是,明明就是她給我下的毒,她隻是在為自己做的錯事彌補而已,根本就談不上什麽恩情不恩情的啊!”怡清郡主不讚同的大聲嚷嚷。
“混賬!”皇帝對於怡清郡主如此不知好歹的話語,火的直接將茶盞掃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在場的眾人,齊齊跪了下去。麵對皇帝的盛怒,這是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裕親王之女,名喚怡清,不服禮數,忘恩負義,陷曄王妃於不義,更挾持曄王妃於險地,以下犯上,罪不可恕。賜其白綾一丈,以儆效尤。”皇帝狠狠的盯著怡清郡主的頭頂,字字珠璣。說吧,拂袖而去。
皇後見皇上已經離去,也跟著走了出去。怡清郡主,完全是咎由自取。
“恭送皇上,皇後娘娘。”獨孤沐月,君玄狂等人跪送皇上和皇後離開。
怡清郡主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清淚肆流,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她隻是做了她認為對的事情,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哪裏是做錯了的呀。
德貴妃和裕親王同樣是愣在了那裏,這一切的一切隻能算是命了。怡清好不容易恢複了容貌,竟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錯誤,他們就是想要挽回也沒有餘地了。
“我們走吧。”君玄狂小心的護著獨孤沐月起來,溫柔的說道。
“嗯。”獨孤沐月點了下頭,起身走開。反正怡清會有這樣的下場,對於獨孤沐月來說,也沒什麽好驚訝的。
“君哥哥……”怡清郡主在君玄狂抬步離開的時候,連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叫道。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君玄狂停下來淡淡的看了怡清郡主一眼,開口說道:“相由心生,就算你如今恢複了容貌,在我眼裏,跟你之前的模樣,根本無異。”君玄狂說完,就攬著獨孤沐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