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姨娘
“獨孤琴小姐以前一直都是……”靈兒頓了頓,沒有說出後麵的話,自家小姐就是脾氣太軟綿了些,明明是嫡女的,可是事事都位於那個獨孤琴之下。
“好了,以前都是以前,”獨孤沐月擺手,“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呢,過來幫我梳妝一下。”
看著外麵漸漸破曉的晨光,獨孤沐月嘴角勾了勾,是時候去拜訪下自己的這位二姨娘了,想桃李代僵,沒那麽簡單,以前的獨孤沐月給了她們妄想,那現在的獨孤沐月就要親手毀了這份妄想。
銅鏡裏的女人頭上頂著卷須翅三尾點翠銜單滴流蘇鳳釵,耳朵上戴著明珠琉璃翠耳環,肌膚勝雪,雙目似一泓清水,看到這獨孤沐月滿意的點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具身體她很滿意,但,唯獨就是體質差了些。
“好了,大小姐。”靈兒笑著看著獨孤沐月。
“嗯,來,扶我去二姨娘的房間,到了該請安的時間了。”獨孤沐月起身,將自己的手搭在靈兒的手背之上。
看著起身的獨孤沐月,靈兒突然感到一陣陌生,明明就是小姐的樣子啊,可是,這周身散發的氣質卻是陌生的。自家小姐永遠都是溫和似水的,不會有這麽逼人淩厲的氣場。
“愣著幹什麽?”獨孤沐月調笑的看著身邊的靈兒,這丫頭還真的愣頭愣腦的。
“抱歉小姐,剛剛奴婢走神了。”靈兒恍然回神,趕緊低頭。
“不礙事。”獨孤沐月輕輕搖頭。靈兒已經看出了自己的不對,不過,那又有何妨,她就是要讓全府的人都看到,此時的獨孤沐月早已不是彼時的獨孤沐月了。
與此同時,曄王府裏。
君玄狂死死的攥著手裏的香袋,眼神裏滿是怒氣,好一個女子,竟然溜走了,拿自己當什麽。
不過,幸好,君玄狂看了眼手裏的香袋,幸好她留下了這個,大宇王朝的女兒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隨身攜帶的香袋一定是自己親手製作的,無論是裏麵的花料還是縫製都是親力親為。
隻要是有這個香袋在手,他就不相信尋不到那女人。
“王爺……”禦醫小心翼翼的看著怒氣滿身的君玄狂,肩膀處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再不處理的話……
“你自行處理就好,問我做何?”君玄狂表示自己的心情現在很是不好。
生平第一次叫一個女人耍了。
禦醫被君玄狂這一吼,身子震了震,趕緊拿出藥粉,可是因為手抖一下子全灑在了傷口上。
“對不起王爺……”禦醫本以為君玄狂會罵他,可是對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睛直直的看著手裏的香袋,眼神恨不得燒出火。
知道現在說話無疑是找死,禦醫很識趣的低頭開始上藥。
西候王府不是個小地方,逛了近半個時辰,獨孤沐月頭疼的看著身邊的靈兒,“還沒到嗎?”
靈兒茫然了下,似乎是在想自家主子為何問這種奇怪的話。獨孤沐月看到靈兒茫然的樣子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不過也沒有什麽掩飾的必要,“還有多久才到?”
“馬上了小姐,前麵就是。”靈兒被獨孤沐月清亮的嚇人的眼神逼的低下了頭。
獨孤沐月永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神是什麽樣子一,以往,她隻有在遇到強勁的目標時才會露出這樣的目光。可是現在,對於這個新奇的環境,獨孤沐月顯然是比以往更加的興奮。
“是你?”獨孤琴本是想今早過來給母親請安,順便告訴她昨晚自己做的好事,可是沒有想到竟會遇到本尊。
獨孤沐月看著眼前的獨孤琴,聽著她剛才的稱呼,可見這姑娘就是那個獨孤琴沒跑了,嘴角譏諷的勾了勾,“怎麽?很驚訝嗎,我們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獨孤琴聽聞驚愕了下,她怎麽會安好的在這裏?還有,她那種眼神是什麽意思?
“不會說話了?”獨孤沐月好笑的走到獨孤琴麵前,晃晃自己的手,可笑,就是這樣的人,竟然將獨孤沐月踩在腳下,自己的這副身子之前究竟是有多不爭氣。
獨孤琴下意識的拍開獨孤沐月的手,神智也恢複了,“你幹什麽?”
獨孤沐月摸了摸自己被打的手,絲毫不計較,笑意盈盈的看著麵前的人,“昨晚的事情我有些不記得了,不知道妹妹還可否記得一二呢?”
獨孤琴眼神慌了慌,她已經叮囑過那些雜碎了,做完事就直接解決了她就好,為何這獨孤沐月現今還完好的站在這裏。
“看來妹妹也是不記得了。”獨孤沐月狀似無奈的樣子,“既然不記得了那就算了,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想些不該想的,尤其是那些跟自己無關的事情,妹妹啊,我提醒你一句,”獨孤沐月慢慢湊到了獨孤琴的耳邊,用著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音量,“想的越是多,最後摔的越是慘。”
獨孤琴猛的站開,手指著獨孤沐月,“不要以為昨晚的事情我一點都不記得。”
“哦?”獨孤沐月玩味的看著獨孤琴,“那你記得什麽?”
“我,我,”獨孤琴知道自己現在如果是說出獨孤沐月跟人苟合的事情就證明是自己陷害的她,她不能這麽說。
“妹妹倒是說啊。”顯然獨孤沐月也是看中了這一點。
獨孤琴沉了沉氣,告誡自己千萬不可慌亂,“昨晚家中的仆役看見你和不知名的男人在小巷裏苟合。”
“證據呢?”獨孤沐月不慌不亂的直視著獨孤琴。
“證據,證據,這,這還需要什麽證據,”獨孤琴憤憤的指著獨孤沐月,“你昨晚沒有回來,再加上仆役的話,還需要什麽證據嗎?”
“你昨日不是親自跟家裏人說,我是遇到舊交才晚歸的嗎?”獨孤沐月勾著嘴角,“那我晚回來應該也沒有什麽關係吧?”
“你,你……”獨孤樂恨恨的指著獨孤沐月愣是說不出話來,這獨孤沐月何時變得這麽伶牙俐齒了。
獨孤沐月笑意盈盈的看著獨孤琴,心裏冷笑了下,就這樣的人竟然也可以將西候府的嫡女壓在底下,這副身子原來的主人到底是有多怯懦。
“妹妹何必動這麽大的氣。估計二姨娘也等著我們兩個了,還是先去請安吧。免得壞了禮數可就不好了。”獨孤沐月知道現在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這獨孤琴敢這般猖狂,就證明她那生母定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果然,一提起自己的生母,獨孤琴剛剛的那種慌亂和不安霎時就消失了,立刻揚起了得意的嘴臉,“哼,你不要以為這張嘴一會兒可以騙過大家。”
獨孤沐月聽聞隻是聳聳肩,將手抬起示意身邊的靈兒,“我們走吧。”
靈兒見狀趕緊的輕撫著獨孤沐月,“是,小姐。”
二姨娘今天一早就已經坐在大廳裏了,她不像是自己那蠢笨的女兒,以為跟那些人渣交代好就可以安穩的睡覺了。
昨兒個淩晨她就聽到手下的人說獨孤沐月跑了,至於怎麽逃走的,手下的人並不清楚,隻是說到那裏的時候,地上就隻有一片的屍體了,可是並沒有那獨孤沐月的。
二姨娘聽到門口的動靜,眼光沉了沉,昨晚那獨孤沐月能僥幸逃過一劫是她的福氣,可是今天可就不一定了。
女兒家的身子出閨前被破了,按說是要自盡以儆效尤的,她就不信昨晚那些個人沒碰她。
獨孤沐月一進門就看見正位上坐著一個中年女子,眉角彎彎,眼神中露著不明的笑意,身上穿著一件墨綠的衫子。
想必這就是那什麽二姨娘了吧。獨孤沐月趕緊的微微低頭,“給二姨娘請安。”
她早就聽靈兒說過,這二姨娘是撫養自己長大的,自己一直都是對這位長輩言聽計從,嗬嗬,言聽計從,多好笑。
二姨娘看見低頭的獨孤沐月,搭在椅子上的手收了收,斂起了神色,“起來吧。”
獨孤沐月起身後,徑直走到偏位坐下,沒有抬頭再看二姨娘一眼,禮數她已經盡到了,至於其他的,她不想在意。
“聽琴兒說你昨晚一夜未歸?”二姨娘見獨孤沐月一直不言語,忍不住出聲發問起來。
聽見二姨娘的話,獨孤沐月的嘴角幾不可聞的彎了彎,終於是對方先忍不住了。
“也並不是一夜未歸,隻是遇到了舊相識,所以敘了敘舊,晚回來了一些。”獨孤沐月微微頷首輕輕說道。
“可是,你可知道家裏的仆役怎麽說?”二姨娘聽聞獨孤沐月的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妹妹剛剛已經告知與我了。”獨孤沐月語氣絲毫不見慌亂,“家裏的仆役敢這麽議論自家主子,二姨娘您可是要管教管家才好,以免什麽時候這嘴碎的也嚼到您的身上。”
“你還狡辯,明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