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嗜血(下)
一望無際的雪地,一片血染的印記,讓這冰雪之中,也添了些許的生氣。
小釵將頭搖的如撥浪鼓一般,拚命的想要阻止烏君敏,可惜烏君敏心意已決,小釵也無半點的法子,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
烏君敏將馬血捧起,毫不猶豫的便喝了一大口,當那股血腥的液體流入她的口中時,她覺得自己似乎好了一些,但是立刻雙手一顫,將喝進去的馬血悉數的吐了出來。
烏君敏想起了蒙烏之前對她說的話,蒙烏說過,她隻能和純潔的血液,並且是人不是家禽野獸。
小釵立刻抽出手帕小心翼翼的為烏君敏擦拭唇邊的血跡,口中擔憂的問道:“大小姐?大小姐你沒事吧?”
烏君敏按著胸口微微搖頭,反而是小釵靠的這麽近,讓烏君敏的心中再次開始蠢蠢欲動。烏君敏隻能是緊緊的握著手,努力的轉移自己的視線。
小釵指著魏添大聲喝道:“魏參領你這是什麽意思啊?萬一把我們小姐的身體給弄壞了你擔當得起嗎?”
魏添當即道歉,他們這些粗人習慣了,這烏君敏是嬌貴的大小姐,吃不慣也是正常的。小釵得理不饒人,死活要魏添跪下給烏君敏賠禮。
烏君敏微微蹙眉,喝止了小釵一切才算完。
魏添看著烏君敏轉身翩翩離去的背影,便無法收回自己的目光,身後的弟兄伸出手在魏添的眼前揮了揮便打趣的說道:“魏參領不會是看上那小釵姑娘了吧?這潑辣的個性是夠味。”
魏添雖然是一個粗人,卻並不喜歡這種潑辣的女子,反而喜歡嬌弱嫻淑的,烏君敏若非不是龍星堡堡主的未婚妻,他便是要放手一搏。
隻可惜這烏君敏是龍天卓未來的妻子,一切都隻能是作罷。
魏添失落的拿起酒壺,便仰起頭來,咕咚咕咚的喝下了大半壺。
小釵聽著那些人在背後議論著,不禁臉上一片緋紅,她也到了嫁娶的年紀,那魏添看起來還算不錯,大小也是個參領,若是今後伺候好了大小姐還可以在這成家也是極好的。
一夜寧靜,次日風雪驟然變大了,馬車難行,所有的人都隻能徒步,牽著馬勉強的前行。魏添不住的回過頭去,看著烏君敏。
索性烏君敏麵色無異,隻是小釵走的是越發的吃力了,一群人走走停停,很是遲緩。眾人正在慢慢前行。一陣狂風卷這雪花襲來,大家都用衣袖擋在自己的麵前。
一滴血飛濺到了烏君敏的臉頰上,烏君敏眼眸泛出紅光,原來前方有一將士昨日殺馬時割傷的手,手上的布條被風吹走,傷口也裂開了。
烏君敏的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直接衝著那將士飛撲了過去,毫不猶豫的咬住了他的脖子,拚命的吸食著他的血液。
那將士瞪大了眼眸,渾身一顫,便倒在了地上,等烏君敏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釀成了大錯。
那將士的血幾乎已經被烏君敏給吸幹了,烏君敏嚇的直接推開了那一具已經被自己給吸幹的屍體,渾身一顫?這?
烏君敏立刻用雲袖拭去臉頰上的血跡,戰戰兢兢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風雪太大,周圍一片白茫茫的,烏君敏根本就什麽都看不見。
而她的臉色卻已經慢慢的好了起來,體內的熱血上升,充滿了力量。
“烏大小姐?烏大小姐?”前方傳來了魏添的聲音。
烏君敏微微眯著眼眸,影影綽綽的看著他艱難的朝著自己走來,風雪漸漸的變小了,魏添緊張的看著烏君敏焦灼的詢問烏君敏是否安好。
烏君敏茫然的點了點頭,便麵帶愁容的緩緩坐下。
一切好似都瞬間平息了下來,但是一聲尖叫劃破了天際,所有人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來。烏君敏更是後怕,要是被人發現了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他,他死了。”一群將士圍著一具幾乎幹枯的屍體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烏君敏咽了咽口水,心跳的飛快。
小釵害怕的緊緊拉著烏君敏的衣袖,口中不斷的呢喃道:“大小姐,大小姐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妖物啊?”
烏君敏心頭一顫,妖物?她就是那妖物。想到這烏君敏的臉便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
魏添看向四周,這樣的天寒地凍的居然還會有野獸?簡直不可思議。魏添吩咐所有的人加強防備,並且親自看護烏君敏。
烏君敏微微蹙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今日她居然動了殺戒?原來她真的無法憑借自己的意誌力來控製自己的情緒,她真的已經成了嗜血的妖物?
烏君敏的嬌軀微微顫抖,麵色蒼白的可怕。
魏添總是時不時的抬起眼眸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烏君敏的要求,大軍在雪地裏行了三日才道了龍星堡,大家的恐慌,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龍三叔親自帶著大臣在城門之上迎接烏君敏,這是之前淩汐然都沒有的待遇。
烏君敏看著已經破敗的龍星堡城門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城門大開城中的百姓也一臉的淡漠之色勉勉強強的站在集市的兩旁,“歡迎”著這位堡主夫人。
“烏大小姐一路顛簸,真是辛苦了。”龍三叔微微俯身,便讓宮婢扶著烏君敏上了轎攆。
烏君敏已經蓋上了喜慶的紅色蓋頭,但是依稀還是可以看到龍星堡的街市,因為戰亂的緣故早就已經變得殘破不堪。
如今這般民不聊生,烏君敏也希望自己的和親可以讓這戰亂停息,畢竟百姓是無辜的。
雲錦悄悄的飛身上了宮牆,遠遠的看到了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敲鑼打鼓很是熱鬧。
宮門開啟,梅花灑落,在嚴寒的冬日顯得無比的動人。
複雲錦緊緊的攥著拳頭,這算是怎麽一回事?這當她們的門主淩汐然是什麽?居然如此輕易的就把淩汐然撇在了一邊,光明正大的迎娶別的女人?
複雲錦縱身躍下,便立刻朝著汐然殿趕去,淩汐然正靠在雕花窗前,側耳傾聽著禮炮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