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交換條件
那夜皇上留在了淑妃的寢殿休息,淑妃聽著窗外隆隆的雷雨聲不禁有些害怕,朝著皇上看去。
皇上含笑著,寵溺的將她攬入懷中輕撫著她的青絲,淑妃黯然的閉上眼眸,沉睡著。
這一日便是原本蒙烏算好戾氣最重的夜晚,如今被這狂風暴雨給破壞了。若是他的肉身還在,便可輕易的讓雨水停歇,隻是如今他用的是他人的軀體,並不能如願。
“咳咳咳,咳咳咳。”烏君敏微微咳嗽,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營帳裏微微閃爍的燭光有種說不出的後怕。
營帳外呼嘯著狂風暴雨,烏君敏皺著眉,掙紮著坐了起來。
“君敏?你醒了?”蒙烏快步朝著烏君敏的床榻走來,烏君敏立刻嚇的尖聲大叫。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烏君敏幾乎失控了。
她捂著自己的嘴,想起了那一碗碗的鮮血,頓時胸口一陣陣的翻騰,似乎立刻就要吐出來了。
“君敏不要害怕,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我都知道。”蒙烏說罷,便伸出手去。
烏君敏捂著自己的耳朵拚命的搖著頭,完全不肯接受蒙烏所說的一切。
蒙烏隻好微微歎息:“我知道,你心中最想要的是什麽?若是我為你完成這個願望,你便必須接受我為你施法如何。”
烏君敏清澈無比的眼眸,將信將疑的扛著蒙烏,之前那個男人也說可以,但是最後隻是要了她的肉體。
並且還利用她的肉體傷害龍天卓,隻怕如今龍天卓也視她為仇人。
而蒙烏就好似可以看透她心中所有的想法一般,他輕輕一笑道:“隻要你想要的,便都可以得到,我是你的父親,絕對不會騙你。”
蒙烏幽幽的看著烏君敏,烏君敏似乎真的覺得那眼神似曾相識,讓她無法質疑。
“若是我想讓一個恨我的人,娶我為妻呢?”烏君敏看向蒙烏。
蒙烏凝視著她,已經猜到烏君敏所說的究竟是誰:“沒有問題,並且,我會讓龍星堡的人親自列隊迎接你。”
烏君敏一聽,便不禁啞然笑了起來。
時至今日,她不惜將肉身借與他人,都並未能讓龍天卓對她有絲毫的愛意。
蒙烏所說的列隊歡迎,在烏君敏看來更是絕無可能,烏家堡和龍星堡,他(她)們正在交戰,鬥得你死我活,龍星堡的人更是死傷慘重,怎麽可能會輕易的妥協?
想必她一入龍崗便會被挫骨揚灰,以慰那些龍星堡的亡靈將士。
“龍天卓中毒,藥石無靈,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就他,相信要是龍星堡的那些長老們知道了,必然會歡迎你。”蒙烏似笑非笑的看著烏君敏。
烏君敏覺得這笑容讓她心裏微微一顫,一種說不出的恐怖襲上心頭。
蒙烏冰涼的手劃過她的臉頰,眼中帶著無盡的疼惜。
烏君敏卻推開了他的手,帶著驚恐的眼神看著他,蒙烏轉身倒出一碗紅色的血液,那血腥的味道濃烈無比。
烏君敏立即按住胸口,嬌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蒙烏伸出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沉聲道:“若是你連這都做不到,我又如何幫你?”
烏君敏抬起眼眸,緊蹙的眉宇間呆著倔強,她端起殷紅的血,閉著眼眸抿了一口,胃中便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從未這般的惡心過,她的手劇烈的顫抖著,卻再也不敢張開嘴。
蒙烏的嘴角微微揚起,很是驕傲的說道:“你如今算是突破了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你會慢慢的習慣的,今後還會主動的出去尋找最新鮮的“獵物”嗬嗬嗬。”
蒙烏口中的獵物自然不是什麽猛獸,而是活生生的人,這些人,還必須是有一定玄力的人。
烏君敏低垂著頭:“施法之後,我還需要它嗎?”
烏君敏的目光落在黑色的壇子上,蒙烏詭異一笑:“當然。”
烏君敏麵色發青,眼神中充滿了掙紮,隻是想起龍天卓卻又淡然許多,或許自己真的可以救龍天卓一命。龍天卓會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善待她這也就足矣了。
蒙烏負手而立,站在營帳前掐指算著,錯過今日,便要再過十日才能有機會。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最為要緊的是烏君敏心甘情願,否則沒有堅定的意念在他施法過程中極有可能中途突然醒過來。
這是最大的忌諱,到時候非但沒有辦法解除她身上的封印,更加會傷了自己的這具肉身。若真的是如此,隻怕再想施法便難如登天。
“蒙將軍,施法之後,我還會記得如今的一切嗎?”烏君敏擔憂的皺眉,盯著蒙烏的背影。
在黑色的雨夜裏,那影子在雷電中閃爍,時而朦朧時而清晰烏君敏凝神仔細的看著他。
那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營賬裏一片漆黑,回過神來蒙烏已然坐在烏君敏的床榻前,雙手輕輕的撥動著她的青絲。
四周寂靜的可怕,隻能聽到淅淅瀝瀝的下雨聲。
蒙烏斂起一臉的陰鬱之色,劍眉高高揚起:“這便是要取決與你,你若想要記得,便會刻在腦中,當然你的性格會發生巨大的轉變。你的血性,會讓你成為最為優秀的人。”
她的背上擔負的是振興巫族的使命,她必須受過徹骨的傷害,撕裂了那可純潔至善的靈魂。所以,施法隻是一個開始,過程卻異常的刻骨銘心。
蒙烏似乎已經看到烏君敏一臉痛苦絕望,她想要的,永遠都虛無縹緲。在這世上,能救她的,能傷她的永遠就隻有一人。
“血性?”烏君敏無力的低垂著頭,口中喃喃自語一般的說著。
蒙烏猝不及防的擁著烏君敏瘦弱的肩膀,輕輕的拍打著,似乎是在安撫她一般。在這寂靜的雨夜中,他似乎真的變得溫和慈愛。
這讓從未得到過父愛的烏君敏第一次感到溫暖,他臉上的笑容也似乎變得不再那般的麵目可憎,心中的恐懼不斷的在減弱。
蒙烏張口好像在歌唱,又好像在低語,烏君敏的眼眸變得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