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維護
康靖走到喬芊芊的棺槨前,也默默催淚,若是不知道實情的,必定以為太子殿下對喬側妃有著深情厚誼。
而在喬丞相看來,一切都顯得太過於虛偽了。
“這件事,老夫必須告訴皇上。”喬丞相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跟康靖拚了。
康靖也早就已經想到,事情他也想好了,要將整件事全部都推說是厭勝之術便罷了。這皇上畢竟是他的父皇,自然不會不相信他這位皇子。
“好!本太子問心無愧,願意同丞相大人一同前去。”康靖很是坦然的說道。
康靖換掉身上的一身素服,便和喬丞相一同入宮,一路上喬丞相都眼神黯淡一言不發。而康靖,也麵容嚴肅。
禦書房
皇上這兩日食不知味,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馨貴妃病重。
馨貴妃自從身邊的侍婢素娥死了之後,身體便每況日下,越發的嚴重了。這兩日也因為抑鬱,沒有吃一口東西。
皇上想盡了辦法,也沒有能讓馨貴妃好轉起來。
皇上正心煩意亂,而太子康靖卻再一次因為府中的瑣事來煩擾他。
“微臣叩見皇上!”喬丞相一見到皇上,便立刻跪了下來,而康靖也立刻給自己的父皇行禮。
皇上道:“這喬愛卿快快請起。”
喬丞相卻依舊跪著不動:“皇上,微臣今日來,是想要討一個說法的,微臣知道此次莽撞,但是還是希望皇上可以給微臣一個結果。”
“哦?愛卿所為何事?”皇上看著喬丞相。
喬丞相的眼眶在一起變得通紅,如今隻要想起自己的女兒,他便無法自控。
見喬丞相情緒激動,皇上又看向了康靖:“太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非是你和喬側妃鬧什麽矛盾了?”
康靖低頭道:“回父皇,喬側妃?”康靖頓了頓:“喬側妃已經去世了。”
“什麽?”皇上顯然也是嚇了一跳,成婚之日這喬芊芊還是好好的,不過兩日,怎麽就去世了?
“太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皇上看著康靖。
康靖答道:“父皇,這興許是厭勝之術未除幹淨,所以芊芊才會不幸去世。”康靖很是憂傷的說道。
皇上歎息:“喬愛卿,朕理解你的心情,朕也曾失去過公主,但是,人死不能複生。還請喬愛卿好好的保重好身體,若是喬側妃在天有靈,必定不想看到愛卿如此。”
喬丞相立刻搖著頭,那臉上的皺紋,就好像是刀刻的一般。
他抬起眼眸看著皇上:“皇上這件事,微臣認為,與太子殿下有關。”
喬丞相,將自己所知道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皇上,原來喬芊芊受罰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去丞相府通風報信了。
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喬丞相也不好多管。畢竟女兒嫁的不是尋常人家,而是太子殿下。
而那一日,太子殿下去了流雲城,次日喬芊芊便死了。
“太子,你果真杖責了喬側妃嗎?”皇上的臉上帶著怒容。
康靖自然是抵死都不肯承認了,若是現在在皇上的麵前承認,那豈非是承認自己暴力嗎?康靖才不是那般不知道分寸的人。
“兒臣沒有做過,隻怕這些都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隨意捏造來的。無非就是想要毀了兒臣的清譽,還請父皇明察。”康靖說的很是果斷。
“喬丞相,朕相信太子必定不是那種人。”皇上為康靖說話。
喬丞相一聽便苦笑道:“皇上,微臣不信,若真的是清譽,那又如何能隨隨便便的就會毀了?這太子殿下分明就是在刻意隱瞞。”
皇上凝眉不語,喬丞相又接著說道:“那太子殿下承認大婚的次日便拋下自己新婚的側妃去流雲城找淩汐然嗎?”
“這?”康靖原本想要矢口否認的,但是想起流雲城中許多百姓見過自己,便無從否認,隻能是頷首。
皇上略帶失望的看著康靖:“太子殿下,你果真如此?你為了一個女人,就連宮中的禮節也全然不顧。你可知道你的母妃等了你多久?”
康靖見皇上惱怒便立刻跪了下來:“父皇,兒臣,兒臣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兒臣真的不是有意那麽做的。”
皇上痛心疾首的看著康靖:“你豈止是辜負了你的側妃,還辜負了你的母妃。”
“皇上,這足以見得太子殿下所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太子殿下有所隱瞞。微臣不能讓芊芊死的不明不白的。”喬丞相很是嚴肅的說道。
大殿裏,一陣的靜寂。
這一邊是多年的老臣,一邊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皇上隻能是歎息:“喬丞相,這件事,朕會小心的查明的。”皇上自然是不能說很明顯的偏向著誰,於是,便用這樣模擬兩可的說法,希望這件事就此打住。
“皇上?”喬丞相自然是不服氣的。
而皇上卻已經帶著不耐煩了:“喬丞相,你先退下把。”皇上不再想聽喬丞相說什麽,事情的大概,皇上也心中有數了。
看著太子的神情,皇上相信,喬芊芊的死或許是真的和康靖有關。但是,這又如何呢?難道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廢棄太子嗎?
皇上是斷然做不到的,當初選太子之時多少皇子你爭我奪的?皇上是再也不想要看到那樣的畫麵了。
皇上都已經開口,喬丞相自然不能在說什麽,要怪就隻能怪自己沒有用。喬丞相顫顫巍巍的起身,喬芊芊死了,他也恍如一下子就迅速的衰老。
他一步一步都打著晃,走出禦書房便立刻昏倒。最後還是皇上拍人,將喬丞相給送回了喬府好好的休養。
而康靖若是以為他這是演技高超,皇上被他蒙蔽了,那就大錯特錯了。恰恰是相反的,正因為皇上懷疑康靖,所以才會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太子殿下,你可知道為何朕沒有處罰與你?”皇上看著康靖。
康靖答道:“因為父皇知道兒臣是無辜的,兒臣?”
“嘭”的一聲,一個杯盞朝著康靖砸來,康靖不敢躲,隻能是任由它朝著自己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