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禮物
“你就沒有想過，我是在拖延時間嗎？”許越頹廢虛弱地問，語氣裏卻滿是得意。
一瞬間，門外的六人全部陷入到了惶恐之中，可還沒等他們真的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就順著他們的身後猛然衝了過來。
那力量竟與許越的沒有半分的區別。
而見識過許越如此的手段，他們也不過是本能的躲避而已，隻有肖寒一人反應過來許越所說的意思，隻是隻有他一人的話，遠遠不夠。
眾人避之不及，就下一刻，那些力量居然直接穿過了他們身體的縫隙向許越的身上湧去，片刻之間就使得許越回複到了多半水平的狀態。
而當他們回過頭，見到的正是尹瑉等人的身影，現在的他們，隻剩下少許和許越相似的氣息還留在身上，似乎是為了保護自身。
幾天以來，許越將自己的力量分給了眾多越間者，又遭受了聖心教會的各種折磨。
就連肖寒都沒有想到，許越的力量會強到如此的程度。
隻見得幾乎令人絕望的氣息瞬間從許越的身上湧現而出，門外的六名長老幾乎已經絕望了，或許身後的那些越間者對於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威脅，可是許越一人就足以令他們生不出掙紮的欲望。
肖寒更是如此，見自己連續強力的攻擊好不容易將許越打至瀕死的狀態，可對方頃刻間就恢複了，換做是誰恐怕也無法輕易接受。
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下一刻，許越做出了一件看似極為愚蠢的事情。
他竟然在恢複力量之後又將九成的精神力全部散發了出去，而所做的，居然是將這些力量融合進了周圍的中心教會的意誌之中。
肖寒瞬間就明白了許越是在做什麽，他想要喚醒教會的意誌。
他本就恐懼，這一刻更是直接被打亂了思緒。
“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讓它醒過來。”他驚慌大喊，本能地就直接提起力量向許越攻去。
然而，已經恢複了精神力的許越，即使是隻剩下了一成實力，也並非是肖寒就可以撼動的。
許越輕輕一擺手，肖寒的衝擊就被直接擊散了，然而，許越也並沒有自己要動手的意思，反而他是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嘴角露出一抹詭笑，對肖寒說道：“我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肖寒不知道許越所說是什麽，他隻是從中感覺到了危險，可是如今，不管他做什麽都已然來不及了。
許越急速地後退，隨著他後退的步伐，刑罰室之中的一扇扇監牢的大門居然就這樣輕鬆地被打開了。
上百個人影隨之從監牢之中脫困，更是在下一刻，直接就向與聖心教會力量最為貼近的人攻擊而來。
原本，他們的對象應該是許越的，可是就在他們衝出牢房之時，許越已經又一次回到了原本關押他的牢房裏。
機器開始運轉，許越的力量竟然被短暫地鎮壓。
而這，正導致肖寒以及各長老成為了他們攻擊的目標。
刑罰室之中關押的人，一個個都是精神力的佼佼者，或許他們還比不上教會的長老，又因為受到了長期的折磨而處在虛弱的狀態。
但是，此時長老團隻剩下了六人，而犯人足足有上百個。
第一時間，肖寒身邊的其他幾個長老就起了逃跑的念頭，其實，若不是對教會的信仰支持著他們，恐怕在許越恢複力量的刹那，他們就已經逃離。
偏偏，當他們回過頭時，尹瑉等人給他們留出了一條可以離開的路。
隻剩下肖寒一人，成為了最醒目的攻擊目標，看尹瑉等人的意思，是絕對不可能放他離開的。
他隻能一次次地將自己的精神力衝擊出去，的確，在這地方他的力量可以取之不竭，然而，犯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他每打散一個人的靈魂，便能感覺到教會的本源力量更強大一分。
可為了求生，他又隻能這麽做。
精神力一次次衝擊，片刻後犯人的數量就已經剩下悉數不足百人，然而到了這時，教會的意誌也已經到了蘇醒的邊緣，更是有犯人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
起初，那些犯人不過是如同野獸一般地對肖寒撕扯、啃咬，可逐漸地，他們就已經開始用各自的精神力量攻擊肖寒的靈魂。
痛苦隨之浮現，緊接著，死亡的危機就已經降臨在肖寒的頭頂。
他的靈魂在被折磨，一次次攻擊幾乎快要將他撕扯成碎片。
也突然，遠在牢籠之中的許越就睜開了雙眼，他猛地就大聲喊道：“準備走。”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剛剛那股恐怖的氣息再次降臨在教會之中，許越明白，是教會的意誌真的蘇醒了。
尹瑉等人和許越早就已經計劃了如此，聽到許越的話，他們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那些還剩下的沒有歸還給許越的力量，就是為了此刻而存在。
一條條越間通道從刑罰區之中展開，下一刻，他們就全部逃離了中心教會，而在刑罰室的深處，許越也同樣用自己剩餘的力量將他和尹夕曦包裹了起來。
隨之，越間通道出現在了他們兩個的麵前。
許越抬頭仰望而去，他低聲念道：“喜歡我送給你們的這份禮物嗎。”然後，也拖著自己虛弱的身體逃離了這裏。
從始至終，許越就沒有要再此結束一切的打算。
而當他和尹夕曦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刑罰室之中時，那悲慘的嚎叫聲也隨之消失在了他們耳邊，或許就算是他們還處在那裏，恐怕此刻也會被那恐 怖的意誌所壓的感受不到了吧。
……
這一次，越間的過程持續了一段相當久的時間，待到尹夕曦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到了一個並不算陌生的地方。
“這裏是.……”尹夕曦驚呼。
不過下一刻，就已經有人打斷了她的話。
“是你第一次發現聖心教會徽記的地方，教會以為這裏被他所毀滅了，但正是這種連精神力都不存在的地方，才是最好的躲藏之處。”尹瑉在尹夕曦的身後回答說，王淑華也同樣站在尹瑉的身邊。
“其實你找不到我們的那段時間裏，我和你母親就一直呆在這，偶爾也會去別的位麵聚攏其他的越間者，就比如說輪回街。”
“爸。”尹夕曦驚喜地回頭，她哪還顧得上尹瑉的解釋，再次見到久違的親人，讓她都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過，還沒等她撲上去，尹瑉就指了指尹夕曦的身側。
尹夕曦初是不懂，可當他回過頭時，見到的卻是許越那張蒼老的臉。
其實也不光是許越的麵孔，此刻，就連許越的靈魂都已經遍布了衰老的氣息。
“你這是……”尹夕曦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越笑笑，隻是那笑容裏已經充滿了皺紋，甚至連他的聲音都是蒼老的，也不知是感慨還是在自嘲：“力量透支了，分離出來的靈魂就是這個樣子。”
看著許越的模樣，尹夕曦滿是惶恐，對於她來說，眼前的許越和她平日裏見到的那個人又有多少區別呢。
她下意識地就要提起自己的重塑之力向許越的身體治療過去，可還沒等他出手，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就從她的身邊傳來。
“你認為以他的靈魂現在還能夠承受其他人的精神力嗎？”
這聲音讓尹夕曦有些熟悉，她轉過頭看去，見到的竟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你是那次逃走的那個小女孩！”尹夕曦驚呼（詳看《遺恨》）。
可小女孩卻隻是瞥了她一眼，然後便走到了許越的身邊。
她將手放在了許越的手腕上，可不多時，還是搖了搖頭：“我幫不了你，你在這裏沒有用的。”
許越笑笑，自是早就猜到了答案。
“你這是……還有你剛剛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尹夕曦越看小女孩越不對勁，她總覺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麽。
而這一次，當小女孩將自己的眼睛放在了尹夕曦的身上的身上的時候，尹夕曦竟也產生了一種全世界都在看著她的感覺。
“你忘了，你們走的時候，她就已經代表這這個附屬空間的意誌了？”尹瑉在一旁解釋道。
尹夕曦這次恍然大悟，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小女孩的解釋讓她如墜冰窟。
“我救不了他，我隻能救人，還有靈魂，可惜他隻是殘缺的幾種類似情緒混合的生物，我的力量無法幫助他恢複，就算是運用這裏的法則都不行，何況，這裏隻是個附屬位麵而已。”
其實，尹夕曦就算在之前聽過許越的解釋之後，都沒有想到，當一個位麵隻剩下了最後一個靈魂時，她便會成為這規則的主宰。
小女孩的話無疑解釋了為什麽之前每次尹夕曦探查到的許越本尊的靈魂是完整的，可是，這卻讓她不解，許越居然能夠將自己的情緒玻璃又凝聚出分身。
不過，她也終究還是想要知道許越他們的做法是為了什麽的，還有，如何能夠將許越再次恢複鍋裏。
猛地，她就想到了肖雪薔等人的存在，同樣都是教會本源的精神力構成，或許他們會有 辦法。
可是找尋了許久，她也沒有見到那些人的任何一副麵孔。
許越好似是看出了尹夕曦的想法，他無謂地說道：“你真的以為，我們和他們是一路人？”
尹夕曦瞪大眼睛又皺眉，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許越這才解釋說：“我做的，無非隻是將教會的意誌喚醒而已，我和許越想要做的事情，向來和他們都不一樣。
至於我該如何恢複，等等吧，很快就好了，還不要緊，他們總能帶給許越驚喜的。
況且，你也需要休息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