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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囚犯

  眼前的場景連用觸目驚心來形容或許都不夠,初看一眼,尹夕曦便直接全身顫抖,這並不僅僅是恐懼而已,她見過那麽多的恐怖之物,悲慘之人,卻從未想過能夠有一天親眼見到如此慘烈的場麵。


  上百人被同時施以酷刑,血流滿地,卻無法發出聲音,連死都做不到,怕是用生不如死都難以形容。


  就連一直押著尹夕曦的聖心教會的人都難免側目,或許是見得次數多了,才沒有像是尹夕曦這般不堪承受,此時倒還是抓著尹夕曦沒有讓她倒下去。


  可在這時候,站在最前麵的紅衣主教卻回過頭來對尹夕曦嘲諷起來,他的語氣平穩,麵不改色:“你還有心思去關心他們,很快你也要經曆和他們一樣的下場了。”


  說到這,他又朝著尹夕曦笑了一下,笑容中充滿了冷意與諷刺:“真希望你真的像你自己想的那樣,什麽都不知道。


  哎,這兩個月這裏的犯人真是越來越多了,不過也很快就會結束的。”


  如果說前麵的話足以讓尹夕曦恐懼的話,那麽這最後一句便再次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聽出了長老的意思,便掙紮著向所有的牢房之中尋找過去,她看著一張張臉,想要找出兩張熟悉的麵孔,同時,卻又懼怕他們出現在這裏。


  她的父母已經失蹤太久了。


  而一旁的長老卻依舊維持著冷笑,他沒有說更多,隻是領著眾人再次押著尹夕曦進入到了牢房的最深處。


  他們的速度很快,或許是他們自己都不願意麵對眼前的場景,百十來米的距離不過用了不到一分鍾就到達了最深處,到這時,尹夕曦才發現了這裏的不同。


  牢房的最深處與其他的地方有著更多的不同,在末端的一個牢房裏外,尹夕曦親眼見得有著數不清的封印、禁製還有枷鎖,種種物理上的、精神上的手段使得本就難以被人逃脫的牢籠被封鎖的嚴嚴實實。


  在牢籠的前方,甚至還有一個或許是昏過去,也可能是已經神誌不清的人坐在機器的旁邊,他無法發覺任何人的接近,對尹夕曦等人的到來也視若無睹,可是卻還是死死地盯著牢房中那個全身上下都已經沒有了完好之處的男人。


  那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的血液甚至都已經讓人難以分辨出那裏是傷口,可即使他已經變成了這樣,卻還是被各種各樣的枷鎖所束縛著。


  但是這還依舊無法完全彰顯出他的不同。


  在牢籠外的那台機器的運轉之聲要比其他的機器加起來的聲音還要大,而在那個男人的頭頂,足足五根針刺之上都已經凝聚出了幾乎要變成液體的精神力。


  那精神力緩緩灌入男人的腦海,靈魂,在這強烈的刺激之下,那男人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的樣子,反倒是一臉癲狂的大笑。


  隻是,那大笑也不過是表情而已,並沒有任何聲音能夠傳到尹夕曦的耳中。


  不過,尹夕曦也終究是意識到了什麽,從見到這男人的第一眼起,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這男人的身形讓她太過熟悉,隻是他的臉全部被血液所覆蓋了,讓尹夕曦無法輕易認出他的身份。


  她愈發認真地去看,久了,甚至心中浮現出了幾乎不可能的猜想,而她沒想到的是,僅在下一刻,她的想法就得到了印證。


  那男人非但沒有因為痛苦而失去理智,甚至還抬起頭將自己的眼睛對準了尹夕曦,他的眼神讓尹夕曦熟悉,恰在這時,她見到那紅衣主教身份的長老走到了機器的旁邊對牢房中的男人說道。


  “你看我們把誰給你帶來了。”說著,他便抬起半臂指了指後方的尹夕曦,然後繼續說,“你昨天才到這裏,今天就能見到她,是不是很驚喜啊。”


  他的臉上盡是笑容,可是,從他眼角與臉龐的褶皺之上,尹夕曦卻見不到任何的笑意,反而是得意與嘲諷。


  “昨天?”兩個字瞬間將尹夕曦最後的希望打碎,她怎麽還想不到,那牢房之中的人就是許越。


  但也還來不及她做什麽,許越瞬間掙紮著就想要向監牢的外麵衝出來。


  他甚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本就隻有碎骨連接的手臂在巨大的拉扯之下直接斷開,可是他的腳卻也早就斷了,他還根本來不及衝到牢房的邊緣,整個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尖銳的刀刃刺破他的胸膛,可是許越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長老,怨氣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長老的笑容更加放肆了,他甚至都已經不想要去在乎那些機器能夠對他造成的衝擊。


  他一步跨向前,痛苦浮現在他的臉上,他的話卻沒有停止:“你還在堅持什麽,沒有人能夠在這種痛苦之下堅持下來,你以為那些真的是你的希望麽?


  你依靠的從來都是被我們拋棄的人,你真的以為他們會來救你?憑他們真的能夠找到這來麽?鄭勇?還是這些年被你藏到各個維度、空間的那些可憐蟲?

  你早點說出來,我們也就少點麻煩,他們總要被找到的,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你真的能夠忍受的了她在你的麵前和你經曆一樣的事情麽!”


  他大笑著說著,絲毫看不出有什麽覺得麻煩的地方,虐殺、破壞本就是人的原始欲望之一,在這個地方,這種欲望被放至了更大。


  不,也不僅僅應該是在這地方而已,或許所有的教會核心人員皆是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許越的身上,但卻隻有尹夕曦注意到那個長老在不過隻在那個機器的力量堅持了不到三秒而已,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忍受著痛苦回到了安全之地。


  紅衣主教無疑已經是教會的頂尖力量,尹夕曦難以想象,連他都無法忍受的痛苦,許越是如何能夠連聲都不響的扛下來的,甚至還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理智用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


  而更讓尹夕曦覺得害怕的是,聽長老的意思,顯然,她也很快要經曆相同的事情。


  果然,見許越沒有反應,長老回身便把一旁的另一個監牢前方的機器打開,然後拉著尹夕曦的手將她的一隻手臂放到了那力量籠罩的範圍之內。


  一瞬間,尹夕曦隻覺得仿佛有大量的力量侵入到了她的靈魂之中,這力量讓她痛苦,更是猶如一雙雙眼睛一般窺探起她的靈魂。


  記憶糅雜又拚接成畫麵,沒有任何能夠被隱藏的地方,同時,她的耳邊逐漸傳來了靡靡之音,讓她忍不住想要說出自己想要說的,不想要說的事情。


  痛苦已經占據了尹夕曦所有的表情,就連後方的其他人員僅是看著這畫麵都忍不住地想要後退。


  但就在這時候,長老再次把尹夕曦拉了回來。


  尹夕曦虛弱地癱軟在地,僅剩下一隻手臂還抓在長老的手中令她艱難地保持著半站立的姿勢。


  “你想好要說了嗎?”她聽到長老再次向許越詢問,可是聽到的也隻有幾乎隨時都會斷開的呼吸之聲。


  那是許越的回答。


  對此,尹夕曦本應該是充滿著怨氣的,如果不是因為許越,她又何必會遇到如此的災難。唯一讓她欣慰的,或許隻有在這監獄之中沒有找到自己的父母吧,可是終究他們不還是站在了許越的一邊。


  可是不知是為什麽,偏偏她對許越生不出任何的怨恨之心,她討厭的無非隻是許越不願意告訴她事情的真相而已。


  而事到如今,她也已經距離這真相越來越近了。


  “你說話啊,你告訴我你還在堅持什麽,我們在七日島上找到了你們融合的蹤跡,你現在就隻剩下了你自己一個身軀了,你以為憑那些臭魚爛蝦真的能夠帶著他們救你們三個出去?

  鄭勇?我們知道你把自己的籌碼很多都押在了他的身上,我們馬上就要找到他了,你認命吧,你沒有機會的。”長老大聲地咒罵著,不知為何,他臉上的瘋狂之中竟又浮現出了一絲痛苦。


  他已然急迫地想要從許越這得到答案,就仿佛是什麽東西在強逼著他這麽做一般。


  可是,許越卻依舊沒有說任何的話,昏暗之中,隻有淡淡的摩擦聲被一聲聲痛苦的悶哼所掩蓋。


  尹夕曦看著許越,不知為何竟生出了難以割舍的心疼,她想要提起自己的精神力去將許越的傷痕修複,可是虛弱的她已經提不起任何的力量。


  她隻能看著許越慢慢地從地上爬起,斷掉的兩隻手臂頂在本就淌滿了血液的地麵上,他的雙腳被尖刺所穿破,卻還是想要堅持著爬到監牢的外麵來。


  可是,他才剛剛隻是站起而已,兩旁牆壁上的鎖鏈就自行漂浮了起來。它們快速地伸到許越的身旁,任憑他如何掙紮也還是纏到了他的身上。


  許越被拖拽著後退,尹夕曦驚訝已經遭受了如此酷刑的許越為什麽還能夠保持如此的生命力,而當她看到許越的身軀又被固定在了原來的位置之後,也終究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兩條鎖鏈將他斷掉的手臂接在斷口處,不過幾秒鍾的功夫,竟然又愈合了。


  不僅如此,就連許越身上的傷口都在恢複。


  “是許越的重塑能力?不,不應該是如此,是這些機器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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