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信
神曆7021年5月18日,晴,初夏。
許越此時正有些木訥的坐在椅子上,眼淚從眼角緩緩地流了下來,上次任務完成後,因為眾人身上皆有不少嚴重的傷勢,也就沒有那麽快地從異世界回來,而是在那裏又修養半個月左右,等到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才用特殊的方式聯係了教會讓幾人能夠穿越回來。
由於任柒文的獻身,李贏在那之後也就沒有再找過許越的茬,到如今也算是安穩的把這次任務鏈過去了,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由於時間差的問題,眾人回到本位麵的時候此時正值初夏,比起在那個世界的時間,大約大約要差上不到一個月左右,天氣還算涼爽,偶爾中午的時候有些熱,到了此時的傍晚,反而是最讓人舒適的時候。
說來可笑,到最終如果沒有那封信和那人留下的那把木劍的話,恐怕此時包括王繼安的六人都已經埋骨在了那個破舊的劇場之中。
而那封信最終被也許越交給了王繼安,估計那東西也隻在王繼安的手裏才能發揮些餘下的作用。
信的內容不多,不過卻讓許越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留下信的人是個道士,沒錯,就是當初交給趙含英那個特殊方法的學校請去的人。
這人不得不說還是有些能耐的,或者說有著相當大的能耐,不論是在道術還是在看人的方麵。
其實從他在二十年前見到趙含英時他就已經了解了劇場中到底經過了怎樣的事情,也明白了“他”說設下的一切陷阱。
隻是由於力量體係的不同,即使是他也難以打破那些用來控製鬼魂的法陣,所以那個道士最終才在冰箱底部的冰層裏留下了那封信和那把木劍。
畢竟有些事,隻有許越才可以做到。
根據信上所說,那法陣本就多變,每一個符號都可以一個代表那劇場中死去的亡靈。就如當初許越把一些符號從法陣上抹除一般,那把木劍上刻畫的符號所代表的也正是女孩還有試圖吞噬女孩的另一個靈魂。
而破解的方法也正在於此。
多變的法陣就意味著可以進行多次的修改,除了代表女孩體內的兩個靈魂的符號之外,那道士又將超度的法印圖案也一同刻畫在了木劍之上,所以當許越把那些符號畫在了法陣的中央時,那法陣便發揮了其最重要作用。
它救了許越一命,也破解了這場遺留了20多年的災禍。
當所有的靈魂都被解放超度之後,那靈魂之中所包含的力量也自然就散去了,所以在最後許越等人才可以安全地從劇場之中出來。
對於這個人,許越自然是感激的,但是想到那道士早早地就已經看破了一切,而他居然在記憶融合了之後都險些邁入了陷阱,這種失敗感可不是那麽容易輕易接受的。
不過既成事實,許越又怎麽有反抗的本領。
無奈之下,他隻得將那把木劍和信後來交給了王繼安,王繼安斷掉的手臂由於受傷不算太久已經治好了,兩個人同樣都是道士,誰知道王繼安會不會認出那上麵的字跡,保不齊還能感悟到什麽東西呢。
想起這三個月來自己在那個維度裏經曆的遭遇,許越也不禁歎了一口氣,他舉起手慢慢擦掉眼角的淚水,思考了良久才對著桌前喊道:“你們有完沒完,明知道我不愛吃火鍋還非得吃這玩意,然後還開那麽大的火,放那麽多辣椒,是想嗆死我啊,沒看見我這都嗆得流眼淚了麽。”
合著這眼淚是這麽回事啊.……
桌旁的其他幾人被許越說的這一愣,倒是任柒文有些委屈地看了許越一眼,他語氣很低落,仿佛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不是越哥你自己說的麽,我死了一次,為了獎勵我這次這麽勇敢說我對你提什麽要求都行,這才這麽點要求你就不樂意了。”說著任柒文還委屈的落下了兩滴眼淚,不過鬼知道他是不是也被嗆的。
許越氣的是雙手握拳不知道往哪使力啊,這桌子可是他自己的,砸壞了心疼。
咬牙切齒之下,許越隻能“啪”地一聲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根錄音筆來,直接扔到了任海文的麵前,氣呼呼地說道:“你勇敢是吧,行,讓你爹自己聽聽,‘勇敢’的你為啥叫的跟個娘們似的。”
許越指的自然是那些不痛不癢的簡單任務時任柒文的表現,這小子碰到特別危險的任務的時候表現得到還行,一旦被他發現任務簡單身邊有人依靠,那智商簡直呈直線下降。
不過這任海文是誰,他可認識了許越30多年了,這點小場麵,他撐得住。
隻見任海文十分淡然地從鍋裏挑出了塊肉放到了嘴中,等嚼了兩下之後便悠悠地說道:“誒,我發現你最近和尹夕曦關係不錯哈,明明走的時候倆人跟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這一轉眼都一個桌上吃飯了。”
話音剛落,飯桌上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韓璃都忍不住差點被任海文這要命的一句話驚得咳嗽起來,他們兩人接觸的不多,平時任海文給她的感覺明明是一個相當和藹穩重又不失情趣的長輩,怎麽一和許越接觸.……
如果許越真的知道了韓璃的想法,就算是他估計也忍不住吐槽與一聲天真,這孫子一頓子壞水呢。
不過眼下這情況可著實給許越氣的夠嗆,任海文可是少數知道許越一部分底細的人,這不明擺著給許越難堪麽。
隻見許越這時氣的牙根癢癢,牙齒用力地都要磨出來聲音了,倒是尹夕曦這時突然又有了些舉動,她挑起鍋裏的幾塊肉就著蘸料一股腦的囫圇吞下,然後砰的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椅子腿劃在瓷磚上摩擦出令人難忍的尖銳聲響,不過到這時卻也難掩她冰冷地說話聲:“我吃飽了,先走了。”
說完,尹夕曦便直接拿起了沙發上自己帶來的外套,穿上鞋子就推開門離開了許越的家,倒是關門時聲音還蠻輕的。
任海文和任柒文父子兩個麵麵相覷,久了任海文才試探著問道:“我說錯話了?”不過這話裏可半點道歉的語氣都沒有。
許越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道:“沒聽見麽,人家說的是吃飽了,又不是吃好了。”說完,又一個人站了起來去廚房給自己盛了碗飯準備就著蘸料和火鍋湯一起把自己盡快地喂飽。
倒是任海文嘿嘿一樂,調侃著:“我看她關門時也不像是砸的啊。”
……
話分兩邊,尹夕曦出了許越的公寓之後就穿上了衣服直接向樓下走去,雖然剛吃完東西還有些熱,但是這季節風還是挺大的,穿個外套以便防止自己著涼了。
她倒是沒覺得任海文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反而是許越在這一次次的事件過後顯得愈發神秘,好像他們所經曆的每一次事件都與許越脫不開幹係。
不光是這次,就連當初第一次遇見他時候都是如此,恐怕她要是想要知道許越為什麽會對她能夠如此了如指掌,就得將許越的秘密一股腦的全部挖出來了。
想到這,尹夕曦也不禁歎了口氣,她並不喜歡太過複雜的東西,可是偏偏卻好似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到如今已然無法脫身。
而這一切的關鍵,就在許越的身上。
心中不停地思考,突然間,尹夕曦好似想到了什麽東西,她慢慢停下了腳步,轉頭便向身旁看去。
那裏是一道門,一道曾經掛過一個滲人的娃娃的白色大門。
尹夕曦當然知道這門內屋子裏住的是什麽人,她就這樣盯著許久,仿佛在試圖看清其中隱藏的秘密,可是就在這時,門開了。
屋內走出的是一個很精致的女子,她看著尹夕曦,滿目笑意,可語氣卻讓人很不舒服。
“好久不見,怎麽,終於下定了決心來向我打聽關於筆記本的事情了麽,還是說,你對許越其他的秘密也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