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生日快樂
蘇以晴一張小臉憋的通紅，他低沉沙啞的音節就像是魔咒一樣在她的心頭環繞，揮之不去。
果真，她是著魔了嗎？
她猛地抬手推開他的身子，急匆匆地離他三米遠，纖細的手抬起腳下礙事的長裙，露出蓮藕一般光潔的小腿，水晶高跟鞋纏繞在她的腳踝上，美的不可方物。
慕瑾卿看癡了，嘴角的笑意怎麽也散不去。
他單手插兜，邪魅不羈地又重新貼近她。
“一點都不乖。”慕瑾卿環過她的脖頸，就是忍不住想要和她親昵。
就在蘇以晴以為自己逃不過的時候，慕瑾卿突然鬆開她的身子：“去換身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為什麽？”蘇以晴下意識地問道。
今天又是酒會，又是吃飯的，到底是什麽日子？
慕瑾卿的目光微沉，怪她的後知後覺：“你在酒會上表現得不錯，算是獎勵你的。”
蘇以晴的神情暗淡了一下，嘴角扯起一抹幹笑：“慕大總裁真是大手筆。”
慕瑾卿不可置否地挑挑眉，沒有繼續說話，放她去房間換衣服。
等到蘇以晴出書房的時候，門外早就空無一人。
她換了衣服一件普通的裙子，長發隨意地散落在腰間，臉上的淡妝沒有褪，隻是唇上的唇彩消失得一幹二淨，反而留下了又紅又腫的顏色。
慕瑾卿早就在客廳等她，看著她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的那一刻，他真是覺得自己得到了個寶貝。
今生，他再不會放手。
也不會給她半點機會逃脫。
到達的地方是一間非常高雅的西餐廳，從外表上看去並沒有什麽稀奇之處，但是走到裏麵，卻是一片漆黑，唯有窗外的霓虹燈照進來的微亮光芒。
除此之外，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蘇以晴並不喜歡陰暗的地方，她的手一直緊握著慕瑾卿的手，不肯有一絲鬆懈。
慕瑾卿感受到指尖上傳來的力度，不由得調笑：“現在倒是抓得這麽緊，害怕了？”
聽見他的話，蘇以晴不想讓他取笑，強裝鎮定：“我不怕，我是怕你走丟了。”
慕瑾卿當然知道她的排斥，她身上所有的缺點優點，喜歡的不喜歡的，他都一清二楚。
像是故意嚇她似的，突然鬆開了她的手。
正當蘇以晴發出一聲輕歎，急切地尋找他時，慕瑾卿的手卻再次握住了她，這一次比之前更緊。
“慕瑾卿！”蘇以晴連名帶姓地叫他名字，聽起來格外有味道。
慕瑾卿恩了一聲，低聲道：“我在這裏。”
我怎麽舍得鬆開你的手。
他的聲音格外沉穩，讓蘇以晴安心下來。
他拉開椅子，壓著蘇以晴的肩膀落座，這裏是靠窗的位置，低下頭就能俯視萬家燈火。
蘇以晴就著窗外若隱若現的燈光看著他的臉，疑惑地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慕瑾卿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找到桌子上早就放置好的一個打火機，摸到蠟燭，“啪”一聲點燃了。
整個餐廳隻有這一盞朦朧微弱的蠟燭，照亮兩人的臉。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著蘇以晴，抬手敲了敲桌子，隱藏在黑暗中的幾個服務生立即上菜。
即使是在朦朧的燭火中，蘇以晴也能清楚得知道這些菜的名字和味道，因為，這些都是她喜歡吃的。
她詫異地抬頭看著慕瑾卿：“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慕瑾卿嘴角輕勾，沉聲道：“以前我喜歡你的時候，什麽都知道。”
他曾經喜歡過自己？
她以為他同意兩家聯姻多少是為了利益，所以當初才會為了高昕，義無反顧的在他最需要援助的時候背叛他。
蘇以晴的心就像是被一個錘子猛地敲打著，疼得無以複加。
她傷害了他，背叛過他，他還不計前嫌，為了救自己而受傷。
她覺得自己真是卑鄙的無可救藥。
可是，他說的是以前，那就意味著，他現在已經不喜歡了吧。
要不然，他也不會娶了蘇婉心。
蘇以晴交握著手指，臉色愧疚地低著頭，一聲不吭。
慕瑾卿把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捕捉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她愧疚，知道她不安，知道她想對自己說對不起，可是她卻始終沒有開口。
沒有開口，給她一個台階。
就在兩人異樣的沉默時，旁邊突然響起一陣明亮的蠟燭光，幾個服務生推著一個三層高的蛋糕走到了兩人的麵前。
幽暗的餐廳，朦朧浪漫的蠟燭，塗滿草莓奶油的蛋糕，全都是蘇以晴喜歡的格調，她不由得低呼出聲，眼中不自覺地含著氤氳水汽。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自己都忘了。”慕瑾卿柔緩的聲音帶著些責備。
能看到她感動的模樣，他就覺得今天費心心思安排的這一場節目十分有意義。
他終於能理解，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紅顏一笑。
正如現在的他一樣，就算是傾盡所有，他都願意。
蘇以晴又感動又開心，她捂著嘴，淚眼朦朧地看著慕瑾卿：“我真的忘記了，謝謝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這些日子不斷的事情衝擊著她，不僅是不記得生日，她就連睡都睡不好。
沒想到為她過生日的人，卻是慕瑾卿。
慕瑾卿沉默的看著她，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蘇以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本沒顧及的打算，卻在視線落在屏幕的那一刻又忍不住淚眼婆娑了起來。
她討厭這樣愛哭的自己，卻無法隱藏所有的驚喜。
這一場跨越海洋的電話，一接通，王瑛便急切的開口：“以晴，生日快樂。”
蘇以晴感動的痛哭流涕，為了不讓母親參與其中，她早就將母親安排到了國外，沒想到，現在還能接到她的電話。
“媽，謝謝你！你還好嗎？”
王瑛點點頭，打量了一下空曠的別墅：“我很好，以晴啊，你也要好好的，不要擔心我，要好好過日子，我很想你。”王瑛不知道該說什麽，抬手抹了抹眼淚。
母女間又互訴了思念，蘇以晴再也抑製不住，抬手捂住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泛濫。
慕瑾卿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想要抬手抹掉她的眼淚，可是終究忍住了。
良久，蘇以晴才抬頭，清亮朦朧的大眼看著慕瑾卿：“是你讓我媽打電話給我的？也是你特意安排人照顧我媽的？”
慕瑾卿點點頭，他隻希望她開心。
自從蘇文離世，蘇以晴已經很久不曾笑過，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慕瑾卿就不由自主地想為她做些什麽。
隻要她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他就心滿意足。
盡管是預料之中，蘇以晴還是有些震驚，彎月般清亮的雙眼看著他，聲音帶著質問：“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好？你我之間不過是契約關係，是一場交易，你不是恨我的嗎？”
為什麽還要幫我？
為什麽還要讓我背上感情的債？
蘇以晴抹幹淚等待著他的回答，可慕瑾卿卻是微微一笑，看著那單薄顫抖的身子答非所問。
“蘇以晴，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