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季揚的表白
季揚躺下去，讓她枕著自己的臂彎，聞著她的發香，與她一同睡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幕向歌會是第一個進入這個房間，躺在這個床上的女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能跟她一起，如此溫馨的躺在一起。
什麽也不做，隻是靜靜的感受彼此的存在，便已知足。
向歌睡得很沉，沉到季揚一覺醒來還在酣睡。
這睡眠會不會過多了點？季揚輕輕掐著她白嫩的臉，心想道。
沒有多想，季揚輕輕抽身起來，幫她掖好被子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休息室。
一牆之隔，牆內的女人依舊沉浸在夢中，而牆外的男人坐在窗前，指尖上的煙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向歌清醒過來，陌生的氣息與感覺讓她一時不知道身處何處。
該不會又犯衝，被唐淩風擄走了吧？
不過不可能的，有幕景在她身邊，無論誰都沒辦法接近她的。
因為感官也在退化，向歌沒有像以往一樣很快的習慣黑暗，而是在很長時間後才適應下來，她憑著感覺下床，摸索到了吊燈開關。
打開了燈，她才看清自己身處的這個房間，冷色調的做派，幹脆而大氣，很像季揚一貫的風格。
季揚……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向歌心驚的捂住了胸口，又想起他白天的那些話……
他說的……是真的嗎？
在她發呆之際，門突然被打開，季揚倚在門邊，從上到下的打量她。“醒了？”
向歌被小小的嚇到了一下，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等大腦分析清楚他說的話之後才又嗯了一聲。
“現在有點涼，多穿點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季揚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大提琴拉過弦的聲音，格外的悅耳。
門被重新關上，向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麽說……白天的那些事，不是她在做夢？
因為最近睡得太多，昏昏沉沉的，導致她有點分不清現實跟夢境了。
這HIZ的藥性還真是千奇百怪，這段時間以來，她的身體不間斷的出現各種狀況，簡直是一種慢性的折磨。
不過近幾天，除了嗜睡一些，其他的症狀都沒有發作過，又進入了一種新症狀階段了嗎？
“叫你多穿點！”向歌一打開門季揚劈臉就是一句嗬斥。
向歌心虛般，點了點自己的鼻尖，說：“沒有衣服，走吧。”
簡短的解釋，一語帶過的事情，卻讓季揚愣了愣。
對，他這裏沒有準備她的衣服……
他從來沒有打算讓她的任何物品出現在屬於他的空間裏，所以怎麽可能有她的衣服呢？
而她，無論做什麽，在什麽地方，都會吩咐人按照他的習慣去準備好他所需要的一切。
他好像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習慣性的接受她對他的好，從不去思考她的用心。
向歌已經率先走出門去，季揚回過神來才大步跟了上去，霸道的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扣上一個扣子，然後再自然不過的牽起她的手走進電梯。
向歌則是一直瞪著大眼睛看他，一眨不眨的。
“感謝什麽的話就不用說了。”季揚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
“季揚。”向歌輕輕的叫他一聲，頓了頓，等待他看著自己。“你父母的死，是我造成的，沒關係嗎？”
這麽大的仇恨，怎麽可能說過去就過去呢？她隻是想確認……季揚到底是真的……開始喜歡她了，還是隻是變著法子來報複她？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目前的她來說，都是她玩不起的巨大賭注。
如果季揚真的試著喜歡她，那麽當她離開的時候，他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像當初剛失去父母一樣……那樣的話，還會有第二個幕向歌來守護他嗎？
如果……季揚隻是換一種方法報複她，那麽他完全打錯算盤了，因為不用他費心編製，她就早已墜入他的情網裏，早就已經萬劫不複了。
季揚的眼眸縮了縮，漸漸冷漠。
果然……他是無法忘卻對自己的仇恨的……而且，她如何奢求他忘卻仇恨愛上自己呢？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看懂他眼中的意思，向歌斂了斂眸，抽回了自己被他緊握著的手。
心，怎麽這麽痛呢？是MIZ發作嗎？還是……
“幕向歌你一定要這樣招惹我嗎？”手忽然被他狠狠攥回去，握得更緊更用力，讓她再也無法掙脫……
“這是既定的事實，我們誰也無法改變，隻是提醒你……”向歌心中有喜，也有憂傷，可是思想依然理智的站在客觀的角度。
季揚沉默，沒有動也沒有放手，好像就要保持這個姿勢天荒地老。
“我會試著去接受……”似乎很久很久之後，季揚才開口，滿是堅定的語氣……
而落在向歌眼底的，除了驚訝與欣喜，再找不到其他情緒。
他說……接受？接受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接受他們這種命定的關係？
“可能過程會比較長，可能我仍然會恨你，但是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就算一起是痛苦到死，我也不會讓你離開。”
如果他確定要對幕向歌動心，如果他確定要跟幕向歌在一起，那這就是他必須接受的事實，也是他必須原諒的過錯，或許已經逝世的父母會不同意，因為畢竟是向歌奪走了他們生存的權利，但是他卻無法再違抗自己的心。
就像他說的，就算是一起痛苦到死，他也不會打算讓幕向歌離開他。
這是季揚的表白嗎？不是甜言蜜語，卻對向歌非常受用，她能感受到……他的真誠。
那麽季揚，我是不是可以試著把自己交給你？哪怕會遍體鱗傷？
“可我……”向歌還想說什麽，卻被季揚抬起下巴以吻封緘。
嘖，幕向歌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猶豫不決了？
這個吻，跟上次，上上次都不同，這次……是心與心的交融，兩人極度默契合拍，是如此的動情……
他霸道的索取，她竭力的給與，連周圍的氣氛，也不禁的害羞起來，開始升溫……